探析瑞典競爭法的演變

李亞楠　張艷麗

[摘 要]文章展示了瑞典競爭法歐洲化的歷程。對不同時期的瑞典競爭法的特點進行了梳理，并簡要分析了導致這些變化的主要原因和歷史背景。

[關鍵詞]瑞典 競爭法 歐洲化

瑞典的競爭法基礎可以追溯到1925年政府出臺的關于調查壟斷企業和協會的法案。但當時沒有建立執法機構，所以該法案沒有成為控制限制競爭行為的有效工具。1946年，一部有關監測限制競爭行為的法律取代了之前的立法。這部法案通過卡特爾登記和調查控制了對自由競爭有害協議的簽訂。國家貿易局建立了個新的司來作為專門的監管機構。

二戰結束后，瑞典處于政治經濟的十字路口上，國內展開了關于是使用戰時計劃經濟模式還是依靠自由市場的開發經濟模式的大討論。最終一些政府委員會在比較了價格控制和競爭立法后，認為選擇價格控制可能會引起嚴重的經濟局勢，從而明確表態選擇開放的市場經濟模式。這次的討論為瑞典以后積極的推進競爭制度立法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瑞典第一部有效的競爭法是1953年限制貿易行為法。這部法案采用的是濫用原則而不是禁止限制性行為。通過卡特爾登記和公布調查結果來加強透明度也被作為消除濫用限制競爭行為的重要手段。限制定價和串通投標被禁止且可能受到刑事制裁。政府組建了兩個機構自由貿易監察使辦公室和自由貿易委員會來負責執行新規則。監察使辦公室負責將調查的有關損害競爭的情況匯報給委員會，委員會再以談判手段消除這些損害。此后，1956年限制貿易行為法還進行了兩次補充立法。其中的強制通知法授權有關機構可以要求企業提供價格和競爭資料；一般價格控制法授權政府在物價總水平處于危險時，可以采取價格凍結等價格控制手段來調節物價。這兩部法律由一個新的機構——價格和卡特爾局負責執行。

瑞典的這套競爭制度在被歐共體競爭法模式取代前持續了近40年之久。在體制上，依靠三個機構運轉，分別是委員會（后來成為市場法院），監察使辦公室與價格和卡特爾局。價格和卡特爾局長期監測價格和競爭，為有關部門和消費者提供信息。監察使辦公室的作用類似檢察官，它可以要求價格和卡特爾局調查被起訴的限制競爭行為，并將案件移交給市場法院正式審理。但是在實踐中，瑞典模式傾向于監察使辦公室談判的方式消除有害的限制競爭行為，而不輕易用市場法院處理。有害的標準包括；（一）影響價格的形成，（二）阻礙貿易和工業的效率，（三）限制或阻礙他人的商業活動。瑞典競爭法的特色并非來源于法律制度的內容而在于其特殊的執法體系。將行政體制與司法機制結合在一起處理問題的方式并不多見。

1970年，為了應對全球通貨膨脹的沖擊，政府第一次推出了價格控制法。政府首先對農產品進行了價格凍結，后來更是應用到其他所有的貨物和服務。直到1990年政府一直通過凍結價格、限定價格上限或強制性通知價格升幅等方法來打擊通脹，保護消費者。這時的監察使辦公室重心任務就是和企業及協會進行價格談判和價格監測。這時它與其說是競爭主管機構還不如說是一個價格監測機構更準確。

1983年的限制貿易行為法被新的競爭法取代。新法的基本原則不變。不同的是推出了合并控制規則并授權權力機構施加禁令的權力，例如禁止合并或命令終止限制競爭行為。

上世紀90年代，瑞典在適用歐共體競爭法方面，比其他歐洲國家走的更快。它幾乎全盤引進了歐共體的競爭法體系。不僅法律中的關鍵兩條和《羅馬條約》的第85和86條相同，而且新法還包含共同體法律中的大多數批量豁免。

改造的動力來源于產業界和政府的雙重肯定。就工商界而言，瑞典的國際企業希望進入歐洲市場，而使瑞典的法律遵守共同體的規則，對于企業而言更加方便和自如。從政府角度看，對共同體競爭法的認同可以幫助抵御反對加入共同體的強大聲音。更重要的是政府試圖通過加入歐共體來緩解國內面臨的經濟困難。20世紀90年代，瑞典全員福利制度使國家承受著越來越大的壓力。一個慷慨的國家福利制度需要維持充分就業和高稅收，這導致經濟缺乏活力，企業失去競爭力，進而投資減少，企業紛紛外遷，這反過來又進一步降低就業率。由于瑞典的福利標準高出歐盟國家的水平，采取歐盟共同的社會政策，意味著國家可以合法地減少公共支出，較少地參與福利的再分配，而是更多地由社會來承擔福利分配，福利國家將向福利社會轉變。另外，歐共體建立的歐洲統一大市場，對于像瑞典這樣高度依賴共同市場的國家，自然具有強大的吸引力。因此此時的改革獲得了明確的政治和民眾的支持。

1993年瑞典《競爭法》施行后，經過了多次修改。但基本上以歐共體競爭法為基礎，內容包括禁止反競爭合作、禁止濫用市場優勢地位和企業合并的控制。在執行機構方面，瑞典也力求與歐共體保持一致。撤銷了監察使辦公室與價格和卡特爾局，取而代之的是競爭局。它實際上有著與歐盟委員會的競爭事總務相同的權責和工作準則。2000年以后，瑞典更是每年都有所動作。在某些方面，瑞典的競爭法比歐盟其他成員國的競爭法走的更快，始終緊跟歐共體前進的步伐。

參考文獻：

[1] Bernitz， Ulf （1993）， Den nya konkurrenslagen， Juristf？rlaget， Stockholm， pp. 15-16.

[2]戴維J格伯爾著， 馮克利，魏志梅譯.二十世紀歐洲的法律與競爭 [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4年第1版，511頁

[3]從中立主義到后中立主義：瑞典外交政策之嬗變，http：//www.cnmoker.org/Paper/Political/Other/092S10S200931083.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