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換成千萬縷

摘 要：《紅樓夢》是一部轟轟烈烈的“女兒史”。書中用以指稱“女兒”的“姑娘”一詞，前人已多有探討，論述頗豐。本文全面分析并總結(jié)了“姑娘”的各種義項(xiàng)，并橫向和縱向地探析了其在三個(gè)英譯本中的翻譯情況。

關(guān)鍵詞：姑娘稱呼語稱謂語多義項(xiàng)翻譯

《紅樓夢》以一座“大觀園”構(gòu)筑了一個(gè)龐大的“女兒國”，使得各種“女兒”在其間爭奇斗艷，芳姿盡顯。“女兒”猶言女子，泛指女性，可將《紅樓夢》中所有的女性概括其中。當(dāng)用于具體指稱時(shí)，因所指對象的社會地位、婚姻情況、年齡大小等不同，可以用“姑娘”“小姐”“丫頭”“女孩子”“某某媳婦”“某某家的”“奶奶”“太太”“姨娘”等。“姑娘”一詞，因?yàn)樽陨淼亩嗔x性，以及所代指的“女兒”的多層級、多樣性，使得其在《紅樓夢》中的使用蔚為大觀。本文將在前人研究的基礎(chǔ)上做進(jìn)一步探討，并以義項(xiàng)為線索對三個(gè)英譯版本《紅樓夢》中的“姑娘”進(jìn)行梳理。

一、“姑娘”在《紅樓夢》中的使用情況

（一）“姑娘”的6個(gè)義項(xiàng)與具體使用情境

本文以《石頭記周汝昌校訂批點(diǎn)本》為例，在楊志賢（2010）提出的6個(gè)義項(xiàng)的基礎(chǔ)上，對“姑娘”一詞每個(gè)義項(xiàng)的不同使用情況做出解說。

1.年輕未婚女子

（1）稱呼小姐

一面聽得有人回話說：“林姑娘來了。”（第三回，25）

（2）除主子外的人，稱呼地位較高的“副丫頭”

襲人（對晴雯）：“姑娘是和我拌嘴呢，還是和二爺拌嘴呢！”（三十一回，306）

（3）體現(xiàn)奴仆間的等級

具體來說，是在府中地位較低的、粗使的中老年奴仆對除副丫頭以外的主子房內(nèi)的丫頭的稱呼。

眾媳婦都說：“姑娘們罷喲。天天見了就咕唧……（六十回，618）

這里的“姑娘們”指芳官和小蟬兒，只是普通小丫頭，但地位高于一般的媳婦婆子。

（4）寧榮府外的人對府內(nèi)人的稱呼

具體指兩府之外身份卑微的人對兩府有一種整體上的敬畏和尊重，因此對府內(nèi)的年輕女子無論她們在府中的身份高低，一般都以“姑娘”相稱。如劉姥姥對所有丫頭都以“姑娘”相稱。

（5）地位高的人對地位低的女子的稱呼

這是一種臨時(shí)用法，出現(xiàn)在特殊情景中，表現(xiàn)特殊的情感。如：

a.寶釵（對靚兒）：“和你素日嘻皮笑臉的那些姑娘們。（二十回，299）

b.寶釵：“襲姑娘從小只見寶兄弟這樣細(xì)心的人。（三十四回，331）

c.熙鳳：“平姑娘過來，我當(dāng)著大奶奶姑娘們給你陪個(gè)不是。（四十四回，446））

a句是寶釵借找靚兒諷刺寶黛；b句是寶釵為襲人當(dāng)面說出薛蟠與寶玉被打之事有關(guān)圓場；c句是李紈為平兒鳴不平，熙鳳道歉。

2.女兒

（1）一般義

劉姥姥：我們姑娘，年輕媳婦也難賣頭賣腳去（第六回，61）

（2）自家的女兒，無論出閣與否，皆可用

迎春奶娘：“姑娘只有背地里淌眼抹淚。（八十回，845）

3.姑媽

a.茗煙：璜大奶奶是他姑娘。（第九回，97）

b.賈蓉：只求姑娘、嬸嬸息怒（對王熙鳳）……（六十八回）

b句賈蓉對王熙鳳既稱“姑娘”又稱“嬸娘”，是從兩個(gè)方面來稱呼的：“嬸娘”從“璉二叔”而來，書中多次出現(xiàn)了“璉二嬸子”的稱呼；對于“姑娘”，胡心裕認(rèn)為，由于賈珍和王熙鳳從小就很熟悉，兩人見面都互稱“大哥哥”“大妹妹”，賈蓉稱呼王熙鳳“姑娘”無可厚非。

4.小姑子

a.柳家的嫂子：“姑娘來的正好，親自帶去罷。”（六十回，621）

b.多姑娘：“方才我們姑娘（晴雯）下來。”（七十七回，813）

5.妾：書中實(shí)際指平兒和香菱

a.晴雯（說襲人）：明公正道，連個(gè)姑娘還沒掙上去呢……（三十一回，306）

b.嬤（對平兒）：姑娘不管叫那個(gè)孩子到來罷了。（四十五回，449）

6.類似于妓女的女子，在全書只見于晴雯的嫂子一人

多姑娘兒（二十一回，204）；燈姑娘兒（七十七回，811）

（二）“姑娘”在全書呈現(xiàn)的特點(diǎn)及原因

“姑娘”在《紅樓夢》中面貌斑駁，使用繁雜，大體呈現(xiàn)以下特點(diǎn)：

1.可作稱謂語，也可作稱呼語，且二者有交叉。

a.襲人（對湘云）：“大姑娘，前日聽見你大喜了。”（三十四回，314）（稱呼語）

b.“老太太說了，叫寶姑娘別管緊了琴姑娘……”（四十九回，490）（稱謂語）

2.使用范圍廣，從上層貴族小姐到下層平民丫頭，從未婚年輕女子，到已婚婦女，皆可使用。

a.林姑娘、寶姑娘，二姑娘、三姑娘等（貴族小姐）；

b.（周瑞家的）：姑娘們，這是街上，看人家笑話。（二十九回，285）（眾丫頭）

c.（智通等）：所以感應(yīng)得這些小姑娘皆如此。（七十七回，815）（芳官等唱戲女子）

3.既可用于面稱，又可用于背稱。

素云（對黛釵）：我們奶奶請二位姑娘商議要緊事呢！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史大姑娘、寶二爺都在那里等著呢。（四十二回，421）

此例中，“二位姑娘”是面稱，“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則是背稱。

“姑娘”在文中之所以會有這些特點(diǎn)，一部分與其眾多義項(xiàng)有關(guān)：眾多的義項(xiàng)，可滿足不同需要，使用則頻繁，因而呈現(xiàn)出繁復(fù)面貌；再者，“姑娘”一詞既是稱呼語，又是稱謂語。很多人并未弄清這個(gè)詞是稱呼語或稱謂語，便不作區(qū)分隨意稱呼。楊志賢（2010）稱其為“稱呼語”。雖然稱謂語與稱呼語在概念關(guān)系上至今尚無一致的認(rèn)識，但我們大致認(rèn)為“稱謂語和稱呼語都有指稱功能”，“稱謂語屬于語義范疇，稱呼語屬于語用范疇”。稱謂語和稱呼語的分類情況可大體上概括為：

（1）可當(dāng)面直接招呼人（稱呼語）；

（2）能表明相互間的社會關(guān)系和角色，但只用于間接指稱第三方（稱謂語）；

（3）既能夠表示相互間的社會關(guān)系和角色，又能直接稱呼對方。（稱謂語和稱呼語的交叉）

結(jié)合前面已論述過的幾種義項(xiàng)及實(shí)例，把義項(xiàng)進(jìn)行稱謂語和稱呼語的劃分，6個(gè)義項(xiàng)可分別劃分為：

a.女子：既可作稱謂語，又可作稱呼語；

b.女兒：兩種情況都只能作稱謂語；

c.姑媽：兩者皆可；

d.小姑子：兩者皆可；

e.妾；兩者皆可；

f.類似于妓女的女子：稱謂語。

二、“姑娘”在三個(gè)版本中的翻譯情況

“姑娘”一詞的6個(gè)義項(xiàng)，可以按文化義和非文化義劃分。非文化義為漢英稱謂系統(tǒng)中皆有之義，如：未婚女子中的第一種情況：小姐、女兒、姑媽，而文化義則為漢語系統(tǒng)中特有的義項(xiàng)，如：未婚女子義后面的情況——小姑子、妾、以及“妓女”義。

義項(xiàng)的不對等和文化義的多元勢必會造成翻譯困難，若翻譯得不恰當(dāng)，則會使讀者產(chǎn)生極大的困惑，甚至產(chǎn)生文化隔膜。三個(gè)譯本的譯者擁有不同的文化修養(yǎng)，處于不同的時(shí)代背景，擁有不同的思維方式，帶著不同的翻譯目的，采用了不同的翻譯策略，希望達(dá)到不同的閱讀效果，這些因素都會影響到著作翻譯。一般說來，楊憲益本多采用異化，霍克斯本較多用歸化，而Joly本則主要是存其大意，剔除其他。

下面以義項(xiàng)為線索，對三個(gè)版本的稱呼及稱謂語翻譯進(jìn)行分析。

（一）年輕的未婚女子

這個(gè)義項(xiàng)共有5種情況，但在語義上，歸根結(jié)底只表達(dá)三層意思：1.小姐；2.女孩子；3.自稱。

前兩種情況無論是貴族小姐還是丫頭，都有可能被用到，比如林黛玉，丫頭稱呼她時(shí)取“小姐”義，而當(dāng)賈母等地位、年紀(jì)長于她的人稱呼她時(shí)，就可能取“女孩子”義；對于“副丫頭”們，若被底下的奴仆如此稱呼，可能表達(dá)“小姐”義；而那些資格老、地位高的嬤嬤，則可能對丫頭們用到“女孩”之義。

1.根據(jù)表意需要，用“Miss”“l(fā)ady”“girl”“woman”等，并在前后加形容詞或介詞，或直接通過稱呼名字來表達(dá)相應(yīng)的意思。如：“Miss Lin”“Miss Xue”“young lady”“young girls”“a girl like me（我一個(gè)姑娘家）”“gentlewoman”等。

2.當(dāng)上下文出現(xiàn)的“姑娘”次數(shù)太多時(shí)，為了語義的連貫和表達(dá)的順暢，可以用英語代詞“you”“she”“one”等指稱，這種以代詞代替具體義項(xiàng)的做法基本在每一個(gè)義項(xiàng)的翻譯中都大量使用。下面來看譯文實(shí)例：

忽見素云進(jìn)來說（對黛釵）：我們奶奶請二位姑娘商議要緊事呢！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史大姑娘、寶二爺都在那里等著呢。（四十二回，421）

楊譯：“…wants you both to go…All the other young ladies …”

霍譯：“…will you please…Miss Ying and Miss Tan and Miss Xi and Miss Shi…”

J譯：“… presence of both of you，young ladies，…Miss Secunda，MissTertia，Miss Quarta，Miss Shih …”

對于“三春”，楊譯本直接用“there young ladies”，霍譯用“Miss+名（姓）”，J譯用“Miss+序數(shù)詞”，都表意明確。值得注意的一點(diǎn)是，J譯中用的序數(shù)詞“secunda，tertia，quarta”（第二，第三，第四）是拉丁文，現(xiàn)代英語已不用了，這與J本出現(xiàn)的時(shí)間早有關(guān)。

“姑娘”在書中還用于一些修辭方式。如：

林黛玉道：“你的那些姑娘們也該教訓(xùn)教訓(xùn)，只是論理我不該說，今兒得罪了我的事小，倘或明日寶姑娘，什么貝姑娘來，也得罪了，事情豈不大了。”（二十七回，272）

楊譯：“Those maids of yours…your precious Baochai!”

霍譯：“your young ladies…If Miss Bao or Miss Cow.”

J譯：“ Those girls of yours；…some Miss Pao（precious）or some Miss Pei（jewel）.”

林黛玉提到的第一個(gè)“姑娘”說的是寶玉房中的丫鬟，并帶著一種生氣和嘲諷；楊譯“maids”，J譯的“girls”直接把深層的含義給簡化掉了；而霍譯的“young ladies”比較貼切。對于“寶姑娘、貝姑娘”，楊譯“your precious Baochai”含有嘲諷語氣，而霍可斯杜撰了一個(gè)“Miss Cow”（“cow”在英語中可表示討厭或粗鄙的女人）。霍克斯用“Miss Bao”“Miss Cow”構(gòu)成諧音雙關(guān)，表達(dá)了林黛玉的妒意；J譯則意趣平平。

類似說法還有晴雯的“花姑娘、草姑娘”（五十二回，531），此不贅述。

（二）女兒

第一種情況，“姑娘”取其本義直接翻譯成“daughter”，第二種情況，是“下人”對主人的稱呼，因而大多譯成“mistress”或“young lady”。如八十回迎春奶娘說在孫紹祖的虐待下，“姑娘只有背地里淌淚抹眼”的，楊本譯為“the young lady”，霍本譯為“the young mistress”。（J本缺）

（三）姑媽

意義簡單明確，可直譯成“auntie”“aunt”，并說明是父方還是母方的，如茗煙在窗外喊到：“璜大奶奶是他姑娘。”楊譯為“aunt on the father's side”，霍譯為“nephew of Mrs Huang on the Ning-guo side”，J譯為“paternal aunt”，都譯得簡單到位。

（四）小姑子，即丈夫的姐妹

與“姑媽”義類似，可直譯成為“sister-in-law”，或“Miss”，或直接叫名字等。如在四十六回中，鴛鴦嫂子去找鴛鴦?wù)f服她作賈赦妾時(shí)，對鴛鴦用稱呼語“姑娘”，楊譯本分別用了“you”“sister-in-law”，霍本用了“you””“Miss”“Faithful”（鴛鴦名），用“sister-in-law”代指嫂子，J譯“you”“Miss”“our girls”等。

（五）妾

這是特有的文化項(xiàng)，高度體現(xiàn)了舊時(shí)婚戀制度，英語里無對應(yīng)的詞可直接使用，因而這個(gè)義項(xiàng)的翻譯五花八門。

晴雯（說襲人）：“明公正道，連個(gè)姑娘還沒掙上去呢。”

楊譯：the grade of a concubine，意為妾的等級，諷刺意味盡在其間；而霍克斯的“Miss by rights”既“合法的小姐”，可表示出比現(xiàn)在高的身份，卻不能表達(dá)出“妾”的本意；J譯“designation of'Miss”即“（獲得）小姐的任命”，會讓讀者摸不著頭腦。

（六）類似“妓女”的女子

這是一個(gè)很有意思的用法，全書只用來指稱了一個(gè)人，即多渾蟲的老婆——多姑娘，楊譯為“Miss Duo”，霍譯為“the Maitress”，J譯為“To KuNing（Miss To）”，楊譯略顯單薄了，還好在上文作了具體闡釋，也用了“wanton”作為補(bǔ)充；霍譯的“mattress”本意為床墊，用來代指多姑娘，其身體柔軟的特點(diǎn)顯露無疑，有趣又有新意；J譯一如既往地采用了音譯法，毫無新意。

當(dāng)表示不同的意義的“姑娘”一詞出現(xiàn)在同一段落時(shí)，讀者很容易分不清具體所指的問題，譯成英文，就要求譯者首先能夠自己弄清楚該詞在特定地點(diǎn)的特定義和具體語義指向，再以英語讀者能看懂的方式將其翻譯出來。然而由于各種原因，《紅樓夢》某些段落中某些詞的語義指向本身就不甚明確，即使根據(jù)上下文或聯(lián)系前文也無法分析清楚。這就要求譯者靈活變通，根據(jù)學(xué)界的研究提煉出正確的語義指向，向讀者準(zhǔn)確地傳達(dá)正確的詞義與文意。下面看看當(dāng)這種“混亂”出現(xiàn)時(shí)，大家是怎么對待“姑娘”的。如：

（王善保家的）：“……挑唆姑娘的丫頭們，說欺負(fù)了姑娘們了，誰還耽得起。”

王夫人道：“這也有的常情，跟姑娘們的丫頭原比別的嬌貴些。你們該勸他們。連主子們的姑娘不教導(dǎo)，尚且不是，何況他們。”

楊譯：“…their young mistresses…h(huán)em…‘Our young ladies'maids…young mistresses.”

霍譯：“…their young mistresses…them…them…the young Mistresses.”

原文這些話的中心詞是“丫頭”，即王善保家的所說的“這些女孩子們”。話中出現(xiàn)了四個(gè)姑娘，前三個(gè)都是指府中的小姐，第四個(gè)“姑娘”是“女兒”意，話的大意是園子里的丫頭們?yōu)樗麨椋粲腥说米锪怂齻儯齻兙拖蜃约悍痰男〗愀鏍睿f那些人得罪的其實(shí)是小姐。王夫人回答說跟著小姐的丫頭比別的奴仆嬌慣些是人之常情，但是也需要教導(dǎo)，因?yàn)樾〗銈儾唤虒?dǎo)都不行，更何況是丫頭呢。但是如果這樣理解，問題就出現(xiàn)了：“不然就調(diào)唆姑娘的丫頭們”的“丫頭們”指的是誰就讓人很困惑了。按照我們上面已論述過的理解，筆者認(rèn)為這里想要表達(dá)的意思就是“姑娘”之義，這里的“丫頭們”冗余了。再看兩個(gè)翻譯文本（Joly本缺）：這次楊譯和霍譯驚人的相似，前者用“young mistresses”，后者用“young ladies”翻譯“姑娘的丫頭們”中的“姑娘”，即他們也都認(rèn)為這里的“姑娘”指的就是“小姐”，后面用“them”翻譯其他的“姑娘”，最后皆以“young mistresses”表示“主人們的姑娘”。這樣，整個(gè)文本連貫得體，使人見而懂之，真正做到了“自己清楚，他人明白”。

三、結(jié)語

“姑娘”在《紅樓夢》中有“年輕的未婚女子、女兒、姑媽、小姑子、妾和類似‘妓女的女子”等六個(gè)義項(xiàng)。詞義的多樣性也使得“姑娘”一詞既能夠作稱呼語，又能夠作稱謂語，使用范圍非常廣泛。

總體來講，“姑娘”一詞在三個(gè)版本的《紅樓夢》翻譯作品中都各有其特點(diǎn)，讓人感受到不一樣的語言與文學(xué)之美。與此同時(shí)，漢語一詞多義的特點(diǎn)和中華民族特有的文化傳統(tǒng)，對語言翻譯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參考文獻(xiàn)：

[1]曹雪芹著，周汝昌校.紅樓夢[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2]曹雪芹著，俞平伯校，啟功注.紅樓夢[M].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

社，2000.

[3]曹雪芹著.紅樓夢[M].楊憲益，戴乃迭譯.北京：外文出版社，2003.

[4]曹雪芹著，霍克斯、閔福德譯.紅樓夢[M].Penguin，1997.

[5]曹雪芹著，H.Bencraft Joly譯.紅樓夢[M].Berkley Books，2010.

[6]楊志賢.既是這“姑娘”，也是那“姑娘”——也談《紅樓夢》

中“姑娘”稱呼含義[J].集美大學(xué)學(xué)報(bào)（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版），2010，（1）.

[7]么孝穎.稱謂語=稱呼語嗎?——對稱謂語和稱呼語的概念闡釋[J].

外語教學(xué)，2008，（4）.

[8]潘福燕.從文化的角度談《紅樓夢》中稱謂語的翻譯[J].濰坊學(xué)

院學(xué)報(bào)，2002，（1）.

[9]申丹.中外“姑娘”，各顯風(fēng)姿——《紅樓夢》兩英譯本中“姑

娘”的翻譯探析[J].南昌高專學(xué)報(bào)，2011，（2）.

（孫悅 湖北武漢 華中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4300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