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靈魂而歌的休斯頓

易玨

閉上眼睛聽休斯頓的聲音，能證明她的音樂活得比生命更長久。

1988年3月，在美國紐約聯合黑人大學基金會晚宴上，四位美國巨星相遇在一起，他們是惠特妮?休斯頓（以下簡稱休斯頓）、邁克爾?杰克遜、萊莎?明奈利和伊麗莎白?泰勒，彼時他們談笑之間，風光無二。令人唏噓的是，不到25年，這張照片上的四人中，已經三人離世，而最近的便是2月11日去世的歌星休斯頓。

根據吉尼斯世界紀錄，休斯頓是獲獎最多的女歌手——獲獎415次，提名562次。 “格萊美最佳女歌手、最佳專輯”、“22座全美音樂獎，領銜所有女歌手”、“兩項艾美獎、6項格萊美獎”、“《保鏢》電影原聲帶成為銷量最高的電影原聲帶”，休斯頓音樂方面的榮譽不勝枚舉。正是憑著這些獎項，她確立了自己歌壇天后的地位。“唱R&B的歌手很多，但像她這樣能同時唱出氣勢和美感的女歌手很難得。……她的歌聲中有個偉大的靈魂，這個是學不來的。” 英皇星藝副總裁包胡爾查這樣總結她的獨特之處。

生于1963年的休斯頓，母親西西?休斯頓是上世紀60年代美國“甜美靈感”樂隊的創始人，女歌手艾瑞莎?富蘭克林是休斯頓的教母。在音樂世家的環境中，休斯頓從小便練就了良好的歌唱技巧。11歲時，休斯頓追尋母親的腳步加入福音唱詩班。這也使得他在 1980 年代成為少數能夠在 MTV 獲得大量的播出機會的黑人藝人之一，沖破了以男性為主的搖滾歌壇格局。AOL Black Voices說：“雖然她的成功如同避雷針（lightning rod） 一般，但總是能夠從她那優美且有力的聲音中得到證明。”1985年，休斯頓發的第一張同名專輯全球大賣2200萬張，蟬聯Billboard專輯榜14周冠軍。此后，她在樂壇聲名鵲起。《Ebony》 雜志甚至將休斯頓評為 20世紀中，世界最迷人的黑人女性前100 名之一。

不過，正如前文中提到的1988年晚宴，休斯頓最風光的時刻似乎在那一刻凝固，而屬于她的時代也在漸漸遠去。1992年當倔強的休斯頓不顧阻撓，決定以愛之名嫁給美國R&B歌手博比?布朗時，便是歌后人生噩運的開端。“壞小子”博比?布朗因為音樂上的失敗和嫉妒，用毒品、心理虐待、家庭暴力來折磨休斯頓，休斯頓從此陷入長達十五年的婚姻、事業與健康危機中。休斯頓在追尋自我，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在中國的娛樂報道中，每每因為藝人吸毒曝光后做專題湊不夠人數時，總會將Whitney吸毒一事拿來湊數，而美國的媒體對休斯頓隱私的關注度更是超過了她的音樂。在休斯頓失去的十余年，亦是80年代歌壇巨星集體老去的年代。

2009年，休斯頓在接受完戒毒治療后宣布復出，但沒想到在多場演唱會中，昔日的高音女王嗓音嘶啞、氣喘吁吁，沒唱幾首歌就已經呼吸困難、滿頭大汗，令歌迷失望透頂，各路的惡評不斷。從此，一代歌后的音樂生涯也真正走向了懸崖的谷底。

在那個錄音機和卡帶盛行的年代，休斯頓們的聲音構成了我們對音樂的回憶，也構成了我們心中那個時代的記憶。“我的生活并無法錄音，但是我的聲音可以。” 休斯頓用她5個八音度的嗓音，唱出了靈魂的訴求，也留下了時代的刻骨銘心。《三聯生活周刊》主筆王小峰說，代表休斯頓的“黃金時代”已經遠去，她的逝世不會給美國歌壇帶來多大影響。

2011年，千金散盡的休斯頓希望重新振作起來，接受了著名導演利姆?阿基爾的邀請，出演了歌舞片《閃耀的花火》（Sparkle），雖然不是女主角，但這次演出的意義非凡。自從2009年演唱會失利以來，休斯頓可能勝算的領域只能在音樂之外了。在片方公布的第一張劇照中，休斯頓一襲亮銀色長裙禮服，雖然面容消瘦，卻笑容可親。這部還在后期制作的電影將成為她的銀幕絕唱。不過，導演在感慨自己犀利眼光的同時，會不會為休斯頓沒有安排成女一號而有些后悔。

觀眾心里都清楚，明天太陽照常升起，而那個“黃金時代”將刻上歌迷對過往歲月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