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的女人

黑貓

她扎起黑得詭異的長發(fā)，抹了橘紅色的LANSUR的04色系口紅，噴了香奈兒的花香型香水。男人從背后抱住她，親吻，手在她身上游離。她的睡衣順著皮膚滑落在地上。

男人說：“水香，你身上好干。”

“我好渴，即使我現(xiàn)在是人…我需要你的親吻。”她聲音小小地說。

男人心里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又平靜下來。手繼續(xù)在她身上摸索。

“我想喝水”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找找，看看有沒有水。”男人把臉蹭著她的前胸說。她沒有說話，沒有動靜，只有粗野的呼吸聲。

“我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她低沉地說。

男人心里震驚了一下，有些緊張地說：“什么…”

“在我干死之前”她自言自語地說道。

30°的空調將她的皮膚越吹越干燥。

她的皮膚缺少水分，逐漸萎縮，像魚鱗。她意識到了自己的變化，推開男人迅速跑向水龍頭。水龍頭被扭得很緊，怎么也打不開。她驚慌地朝四周望望，搬來一把大斧子。她舉起大斧子往水龍頭上砸去。水一下噴了出來。她急切地將嘴對準水噴出的地方。她干渴的嘴唇像極了魚嘴。

“水香，你…”男人吃驚地望著她。

她的肚皮被撐得越大，身子在萎縮，連黑色蕾絲內衣都掉落了。她終于停止喝水，水卻越冒越多，整個房子都快被水淹沒了。她輕盈游向男人，撫摸著男人的臉龐。男人看著她，眼淚像氣泡般往水面上冒。

“這是你的夢。再見，我的愛人。”她的聲音變得柔和而粘稠。

她親吻著男人，嘴唇的柔軟卻如此真實。她一頭扎進水里，不見了。

傍晚過后，空調吹著30°的溫度令人口干舌燥。男人起身去刷牙，發(fā)現(xiàn)水龍頭被砸開了大口子。大斧子還在旁邊。水還在滴滴答答地作響。

有人說過，魚都是女人死后的化身，它們只有七秒的記憶，只記得離去后最愛的那個人和最遺憾的事情。有些前世是少女便離去的女人變成魚會再變回人，回到人間，愛過一回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