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沙壩遠離戰火的云霧山城

王品文

曾為世人遺忘的沙壩

在上世紀20年代法國殖民期間，美麗的越南山城沙壩由于氣候涼爽、風景優美被法國人選擇作為高層官員的避暑度假勝地。法國人當初大舉興建了許多法式風格建筑，替這里添增了歐式山間小鎮的感覺。殖民期結束后沙壩仿佛被這個世界遺忘，因為政府封閉其對外交通逃過了戰火的侵襲，也一直沒有再被其他外來文化影響，而得以保持她的純樸及神秘。直到約20年前有位來自西方的背包客誤打誤撞，來到這個同時擁有歐式建筑和東方少數民族文化的神秘山城，沙壩才又漸漸為大家注意。

沙壩鄰近北越最高山峰潘西邦山(Fan Si Pan)海拔3143米，如果想要登山扎營一路攀登至海拔最高處，則需另外雇用專業向導并耗費3天的時間。在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之后，路旁的建筑慢慢多了起來，兩邊的人潮漸漸增多。進入了沙壩市區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寧靜的湖泊，它的周邊環繞了許多法式建筑，站在湖邊遠望會有仿佛置身在瑞士山間遺世獨立的感覺，沙壩因此贏得了“越南小阿爾卑斯山”或是“東方吉普賽”的稱號。

漫步美麗的梯田

沙壩海拔1800米，是北越高原中一座依山傍湖建成的小城鎮。周邊一座座的山岳大半年都深藏在繚繞的云霧之中，越往上爬升空氣越新鮮，少數民族賴以為生的梯田也在眼前蔓延而開。以階梯狀沿著整座陡峭的山壁開墾的田地，是沙壩少數民族賴以為生的重要資產。梯田的主要作物為稻米及玉米，配合雨季及時節，農忙期為5月、6月、8月、及9月。在這段期間，全家男女老少、不分年紀大家都要下田幫忙，走在路上時常可看到約莫十幾歲的小男孩趕著牛只前往田中。只要在9月收割期之前來到，就有機會看到滿山成熟的金黃稻田及玉米田構成的美麗幾何畫面。

看盡當地人生活百態

早上及傍晚是沙壩市場最熱鬧的時刻，在黃昏時分可以看到剛下工的當地居民，掏錢跟摩托車上的小攤販買了現做的小零嘴在路邊就吃了起來。而在街道兩旁擺上一整天的攤子從大馬路上延續至小巷弄，蔓延至上上下下的樓梯間。市場在早期時有許多自云南邊境來的少數民族步行到此，用以物易物的方式來交易自己所需的東西，但由于觀光業的逐漸發展已經慢慢少見了。路旁攤販現在販售的東西從面包、生鮮蔬果、干貨、各式小吃、零嘴、自制藥酒以及完全觀光客取向的紀念品攤販，甚至是許多山寨版的名牌登山外套，應有盡有。

由于是依山而建的城鎮，走在沙壩，時常有許許多多令人驚喜的蜿蜒巷道。有些是早期沿用至今的石制階梯，有些則是后來重新翻修加上自行車道的平緩斜坡。還有些小徑則是藏身在建筑后方，通往山丘上未知的小路。每當日落夕陽斜照時這些小路會慢慢逐個點上昏黃的小燈，步行其間仿佛像是在小說中神秘國度進行一個人的探險。

沙壩從20年前開始觀光業發展至今，已經有各式各樣類型的住宿可供選擇。由越南政府委托法國人經營的五星級維多利亞度假村(Victoria Sapa Resort)提供的頂級服務，從法國設計師布置的高級火車外掛車廂開始，便是以最貼近法式的度假風格來接待每一位客人。在度假村內，從深色原木材質的房間、舒適開闊的半開放式泳池、到每一道餐點的準備，都有濃濃的法國色彩。如果沒有那么高的預算，還有許多價位較低的選擇。

和沙壩人一起同樂

由沙壩搭乘小巴士約半小時路程的踏梅村是當地最大且以黑苗族為主的傳統村落。走過村門口的吊橋之后，繼續前行可看到兩旁掛有正在販售的傳統服飾，以及許許多多賣著雜貨及日常生活用品的矮房子。每戶都是不大的木制矮房，很多戶人家的屋檐下都會有一群人圍坐在那邊泡茶聊天，靜靜地不吵不鬧。再繼續向村里深處前行，往右手邊一看一整片的梯田就這樣傍著山景在眼前展開。試著往上走到田埂間，可以看到許多彎腰正在工作的婦女正手持鐮刀割下一束束的作物，利落地打結后擱在腳邊。突然一回頭，身邊有個小男孩手上拿著鐮刀趕著一頭灰色的牛走過。靜靜的看著這樣的畫面，想起有人說來到沙壩村落里就可以看到有生命的山水農家畫。

走在沙壩街頭時常就可以看到一群人圍成圓圈在踢毽子，看所有人就著一顆白色羽毛的小東西，不斷東跳西跑。在不小心漏接或出丑時大家便開心地笑著，偶爾停下來用手順順被踢歪的羽毛后，就又看到毽子熟練地在大家的腳中被傳遞。慢慢的在旁觀戰的人，會一起加入踢毽子的人群之中，圓圈就會越來越大，大伙的情緒就越來越高漲。

失去愛情的愛情市場越夜越美麗

沙壩市中心有一座法國殖民時期留下來的教堂，前面的廣場就是周末才有的愛情市場，在早期是中越交界處少數民族的集會市場，除了日常生活貨物的交換，也是許多愛情開始的地方。維持著幾世紀以來自由戀愛的傳統，少數民族平均十五六歲便會嫁娶，因此在愛情市場尋找心上人的都是約莫十三四歲的年輕人。由于路途遙遠，經過長途跋涉的少數民族在周六、周日就會直接露宿的教堂旁邊，一到夜晚看對眼的年輕人便會開始互唱情歌或男孩大跳吹蘆笙舞取悅女孩。因此，他們會穿上最美麗的傳統服飾戴上所有的首飾來吸引大家的目光。只要雙方情投意合之后，就會輕輕地牽著手到角落深談，順利的話沒多久就可以請媒人提親了。

可惜，由于觀光業的發展，愛情市場已經失去原本聯誼作用。除了年輕人沒有辦法在相機下自在地互唱情歌，取而代之的是更大規模的小販攤位甚至是搭建起舞臺舉辦各式各樣的表演比賽。現在這個地方時間越晚越熱鬧。不只市場中央點滿了許多類似夜市的亮晃晃的燈泡，路旁也開始有各式各樣的燒烤、或是越南式矮桌矮椅的飲料攤販。

深入市集血拼去

北河市集販賣的物品與沙壩大不相同，除了有日常生活用品、牲畜交易區、各式各樣的新鮮蔬果之外，還有很多一桶桶由花苗婦女自釀的酒，當他們打開瓶蓋，濃郁沖鼻的酒精味直沖腦門，真不知道他們平日要喝上幾杯才會醉。在市場周邊有專門賣給游客紀念品的攤販，除了首飾之外更多了許許多多色彩鮮艷濃郁的各式手工藝品，如手工縫制的動物玩偶、手拿包、圍巾以及多彩豐富的竹碗等等。

北河海拔約1000米位置，必須搭乘巴士下山穿過老街后再往上山才能抵達。北河市集是北越高原中最大型的市集，也是越南與云南交界少數民族最主要的交易點。早期這些少數民族都打著赤腳，但現在人人腳下都穿了一雙名為“胡志明鞋”的開洞塑料鞋，或者工作所需的長筒膠鞋。（編輯/唐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