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夜母手

杜星瀚

6月5日晴

下晚自習(xí)，外邊落著小雨，我步行走到家，到家后發(fā)現(xiàn)家里沒人，就去了離家不遠處的夜市吃飯。走到飯店門口，我對老板說：“來一小碗拉面，”老板亮起嗓子道：“好嘞!”

我走進飯店坐在最靠后的一張桌子旁。這時，一位中年婦女領(lǐng)著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男孩進來了。婦女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工作服一直遮到膝蓋，顯然是從農(nóng)村來的；小男孩穿著也很簡樸，只聽她對老板說：“這有啥好吃哩?”“有燴面、拉面，還有一些小菜。”老板說。此時，我要的一小碗拉面端了出來。婦女看了一眼說：“這咋賣類?”老板說：“噢，拉面啊?大碗五塊，小碗四塊。”

婦女猶豫不決，皺眉似乎在算什么。她看了眼小男孩，最后支支吾吾地說：“也來一碗那樣的吧!要大碗的，多加一點面啊。”婦女說著就坐在我的對面。

不一會兒，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拉面端在她面前。她把拉面往男孩跟前推了推，說：“快吃吧，待會兒還得趕緊回家呢。”男孩說：“俺媽，你也吃點吧。”男孩又把碗往母親跟前推了推。我看著母子二人就這樣推來推去。倏地使我想起我在家總是扮演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角色。

正當(dāng)我陷入深深的自責(zé)時，只聽見那婦女說：“我一點都不餓，你快吃吧。”男孩這才端起碗大口大口扒拉吃起來。婦女深情地看著兒子吃拉面的情形，縮緊的眉頭稍微松弛了一些，臉上的皺紋也舒展了很多。

婦女付了錢走出店外，我隱約聽見有人議論：“她兒子命真苦，得了白血病，治了兩年多，家里也花光了所有的錢，還欠一大屁股外債，如今一家人只想讓孩子能開心地度過這剩下一段時間……”

這時，雨下得更大了，我望見婦女撐一把雨傘，完全罩住小男孩，消失在雨夜中，

河南省鹿邑縣大山外語寄讀學(xué)校九年級

指導(dǎo)教師：劉艷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