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電子垃圾成雞肋

隨著電腦、通信設備、電視機、電冰箱、洗衣機等電子電器產品更新換代的加速，人們在享受著科技帶來便利的同時，也隨之產生了大量的電子垃圾。據了解，現在全球每年產生2000萬至5000萬噸的電子垃圾，中國作為一個新興市場，由于市場環境機制不成熟，使得廢舊電子電器產品的回收成為社會一大難題。

廢棄的電子電器產品含有鉛、鉻、鎘、汞等金屬，對環境和人類的健康會產生不利的影響，但這些電子垃圾也蘊藏著巨大的回收利用價值。如果直接作為垃圾進行簡單填埋或者焚燒處理，除大量有用的元素浪費以外，廢舊產品本身所含的多種重金屬不慎泄漏，則會對環境造成嚴重污染，解決這些問題的一個有效途徑就是對廢舊產品進行回收和再生利用，通過這一途徑消除其對于環境的壓力，同時獲得二次資源。

目前，我國廢舊電子電器產品回收企業主要是一些規模較小的回收公司，沒有形成完整的產業鏈，而且處理工藝落后，對環境污染存在著很大的隱患。作為全球最大的電器生產國和消費國，我國現在已經進入了報廢的高峰期。據中國家用電器研究院電器循環技術研究所的理論報廢量測算，到2011年，我國四機一腦（電視機，洗衣機，冰箱，空調，電腦）理論報廢量為7000多萬臺，而且這個數字每年都在遞增。

現階段廢棄的電子電器產品往往大多流入小作坊拆解，容易產生二次污染。新興的現代拆解企業近年在各地崛起，卻因運營成本較高，往往在回收環節中因不敵小作坊，陷入“吃不飽”的困境。

聲音：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我家一共有5個閑置手機，大多是有點小問題，因為維修的價格高，所以就直接換新的了”，市民許先生告訴記者，“家里最早使用的BB機還在抽屜，雜物房里有一大堆的家用電器。”這樣的情景，似乎不少市民都曾遇到。如何處理這些像雞肋一樣的廢棄物件，成了很多像許先生這樣市民心中的大難題。

在市場調研中，另一市民梁先生則告訴記者：“我一共換了3部手機，其中1部給了家人，2部都賣給了商販，盡管回收價格很低，總比一分錢都沒撈著要強”。

業內人士稱，除了更新速度快之外，形成廢舊電子產品的主要原因還在于維修費用昂貴。有的手機或者電腦，僅僅是損壞一個內部元件，就無法使用，而維修的費用，幾乎相當于購買一款新的產品。

調查：商販集堆 污染甚重

位于廣州市天河區崗頂電腦城一帶的腹地地段，走幾步就能碰到擺著牌子回收廢舊手機、家電或者電腦的小販。記者拿出一臺HTC Touch Pro2，讓小販袁老板開個回收價格。他簡單看了下手機，查看了觸摸屏、電池、手機鍵盤、聽筒等功能配件后，給出了回收價格——60元。

記者的這款HTC手機購于2010年，當時花費近1800元，只是觸摸屏面板稍有磨損，但各項功能正常。沒想到短短兩年，它的“身價”跌得如此之低，令本來想賣個好價錢的記者甚感意外。隨后，記者又打聽數位小攤販的報價，基本只上下浮動了10元。

據一項“有關消費者手機廢棄之后如何處理”的調查結果顯示：有四成的消費者讓舊手機積存在家里，有一成的消費者把舊手機送給了親戚朋友，而剩下五成消費者的手機最終流向了街頭回收手機的小商販。

在中山，記者遇到推著三輪車走街串巷收購廢品的張阿姨，從她的名片看到，收購范圍包括電視機、電腦、發電機、電冰箱、洗衣機、空調機、復印機、傳真機、錄像機和音響及其他廢銅爛鐵。“一臺舊的彩色電視機在50元左右，平板電視貴一點，大概在100元左右，名牌的再貴一些。”但記者在一家中小型的廢品收購站了解到，廢舊家電回收價格幾乎是張阿姨的兩倍。“我們就是賺個搬運費，其實一天下來沒收到多少件廢品的。”張阿姨坦言。對于回收來的電子垃圾，收購站老板表示：“一般來講，能用的就賣到舊貨市場，不能用的就當廢品，賣到拆解的地方。”

收購站老板所提到的舊貨市場和拆解的地方，據記者了解，能用的舊貨，大多經過簡單清洗和修理以后，或被重新包裝當新品出售，或充當二手貨轉售到更低一級市場，如小城鎮、農村等。至于不能用的廢品，很多會流入到佛山南海、汕頭貴嶼等地的小作坊拆解。貴嶼是粵東的一個沿海小鎮，也是全球知名廢舊電子拆解基地。據業內人士介紹，拆解業帶來了財富，也讓貴嶼付出了高昂的環境代價，貴嶼地區路邊的河水黑如墨汁，小作坊里不時飄出難聞的臭味。

電子垃圾漸成健康殺手

事實上，無論電腦城、街頭小販還是網絡上都不乏回收電子垃圾的渠道，國家也有規定，舊貨市場回收廢舊電子產品時要登記。不過記者走訪發現，定規定容易，執行規定很難。網上發個帖子，街頭豎個牌子就可以進行回收了。

由于沒有一個科學的回收、分解、銷毀和再利用的循環體系，這些電子垃圾正大規模地向外擴散。據介紹，廢舊家用電器中主要含有6種有害物質：鉛、鎘、汞、六價鉻、聚氯乙烯塑料、溴化阻燃劑。如果將這些電子垃圾隨意丟棄或掩埋，大量有害物質會滲入地下，造成地下水嚴重污染；如果進行焚燒，會釋放大量有毒氣體，造成空氣污染，長期接觸這些有毒化合物將大大危害人類的身心健康。據了解，鉛會破壞人的神經、血液系統以及腎臟，影響幼兒大腦的發育；鉻化物會破壞人體的DNA，引致哮喘等疾病；在微生物的作用下，無機汞會轉變為甲基汞，進人人的大腦后破壞神經系統，重者會引起人死亡；遺棄后的空調和制冷設備中的氟利昂排放到大氣后將會破壞臭氧層，引起溫室效應，增加人類皮膚癌的發生幾率；溴系阻燃劑和含氯塑料低水平的填埋或不適當的燃燒和再生將會排放有毒有害物質……

可想而知，如果電子垃圾處理不當，將會成為人類健康的殺手。

拆解企業

“吃不飽”“長不大”

“你有留意到自家小區門口踩著三輪車或開著面包車回收各種舊家電的小商販，你家里的舊電器是否就是便宜地賣給了他們？事實上，作為目前廣東乃至全國廢棄電器電子產品回收的主力，這些打著游擊的商販已經直接影響到了依靠家電以舊換新政策所建立起來的廢舊電子產品回收體系，正規廢舊家電拆解企業也因此面臨著‘吃不飽’的尷尬境地，很多拆解企業都在喊‘餓’”，廣州市思創環保設備有限公司總經理杜皓明對記者說，“另外，回收的競爭還在不同的拆解企業之間展開。目前全國拿到‘牌照’的拆解企業共100家左右，廣東則有6家拆解企業，與‘以舊換新’政策不同，今年7月1日開始實施的《廢棄電器電子產品處理基金征收使用管理辦法》沒有限定拆解企業從事業務的地域范圍，這將使拆解企業之間的競爭更加激烈。”

對于中小型回收企業，杜經理也有自己的看法：“其實，真正的環保行業不多，做回收的，一般都不是環保行業。像長虹這類的廢舊家電拆解處理企業，一般的環保行業是做不了，廢舊家電拆解處理是一個比較高端的行業，投入成本太大，行業內95%的企業都不懂得做也不愿意做。”

記者了解到，失去家電以舊換新政策支持之后，正規拆解企業的業務量驟減，面臨著“吃不飽”的窘境，杜經理希望政府盡快出臺配套政策，建立長效機制。

長虹格潤從設計環節

關注回收全產業鏈

“經過多年的針對廢舊家電關鍵零部件的再資源化進行技術和設備研發工作，長虹格潤再生資源有限公司已經取得了多項研究成果，自主開發專用處理設備多套，申請專利十余項”。總經理吳章杰向記者介紹說。

四川長虹格潤再生資源有限責任公司是全國拿到“牌照”的拆解企業之一。2009年該公司在綿陽投資建設了一條廢舊CRT電視拆解處理線，2010年經過擴容改造，目前已擁有兩條廢舊電視拆解處理線，一條廢舊空調洗衣機拆解處理線和一條廢舊冰箱破碎處理線，年處理廢舊家電能力達到200萬臺。

關于公司的優勢，吳總說：“公司既是生產制造企業同時又是拆解回收企業，因此我公司在實現廢舊家電無害化處理的同時，又可以實現真正地從生產到報廢，再從報廢到生產的大循環，這是一般處理企業無法做到的。目前，長虹格潤公司已經對廢舊塑料進行破碎、清洗、改性再生后，就可以再次用在產品生產上了，各項技術指標均符合要求。”

據了解，四川長虹格潤再生資源有限責任公司的拆解工藝采用半自動化的方式，結合手工拆解和專用設備各自的優點，既能實現廢舊家電的環保無害化處理，同時又能將處理成本降低。特別是在能耗方面，長虹格潤采用的技術和設備的能耗僅為國外設備的五分之一，符合國家節能減排的政策方針。

吳總表示，目前企業遇到瓶頸和難題主要在廢舊電視中的顯像管玻璃的處理和再資源化。由于近些年平板電視的更新換代逐步加速，傳統CRT電視的市場已經接近于零，因此廢顯像管玻璃無法再重新用于新顯像管的制造，而目前還沒有新的成熟的處理方案。而且由于彩電顯像管中有三分之一的玻璃含鉛，按國家規定屬于危廢，不能隨意處置。

“作為生產制造企業從事拆解處理，一方面可以有意識的在設計階段開始考慮今后的拆解處理及再資源化，也就是在設計階段融入綠色設計（又稱為生態設計）的理念和方法，比如選用環保材料和易再利用的材料、設計易拆解的結構等；另外一方面，在拆解處理階段獲得的信息，我們又可以反饋到設計階段，進一步完善設計，使得產品能成為真正的綠色產品”，吳總對企業未來的發展信心滿滿的。

不過，吳總坦言，四川長虹格潤再生資源有限責任公司目前均處于“吃不飽”的狀態。

《辦法》能帶來什么？

7月1日，國家六部委聯合頒布的《廢棄電器電子產品處理基金征收使用管理辦法》(下稱《辦法》)。《辦法》明確了“生產者負責制”，國家將向彩電、冰箱、空調、洗衣機、電腦五類家電的生產商和進口商征收7-13元/臺的費用。所收資金用于補貼拆解企業，具備資質的拆解企業拆解處理上述五類家電可以獲得35-85元/臺的補貼。

此項《辦法》的頒布，對拆解企業來說，無疑是一場及時雨。吳章杰表示：“歐盟、日本及我國的臺灣地區從90年代即開始實施類似的法律法規，較好的解決了電子垃圾的污染問題，因此我國開始實施這個《辦法》可以說是順應國際潮流。而生產者延伸責任制也早已在國際社會達成了共識，可以說是目前解決電子垃圾問題的最佳方案也是解決企業當前之困的一場及時雨。”

不過，新舊兩個回收拆解的體系，《辦法》的實施能否打破兩個體系之間的壁壘，讓舊體系中的廢棄家電資源順暢地流入新體系，目前看來并不容易。

結束語

在數字化的今天，電器、電子產品的回收業將是一個不可或缺的行業。但是我們也應該清楚認識到，目前中國的電器、電子產品回收企業還面臨著以下幾個主要問題:大多數回收企業的規模較小，大部分拆解處理企業缺少長期穩定的業務來源，回收業務缺乏專業性，市場不夠規范，缺少相應的法規來約束，缺乏政府扶植，目前的回收方式對于環境存在著威脅，大型企業間各自為政，相互之間缺乏有機的合作，也造成社會資源的極大浪費。同時，政府的職能要約束這些問題的擴張，應盡快出臺相應的扶持措施，讓這一朝陽行業得以長遠發展。

相關鏈接

專家怎么看廢舊電器、電子產品回收這個大環境？對《辦法》如何解讀？還有就是怎么促進回收體系的建設？帶著這些問題，記者采訪到了中國家用電器研究院電器循環利用研究所田暉主任。中國家用電器研究院電器循環技術研究所，主要從事電子電器末端回收處理這個領域關于政策、法規、標準和技術的研究。建立于1998年，是國家最早從事這個領域的研究。

Q：低碳環保在中國已經喊了好多年了，就從廢舊電子產品回收這一角度看，任重而道遠。據說，歐美國家的人們每40個月換一次手機，而在中國，更換的頻率只需12個月，從這個數據中，您有何感想？

田暉：其實低碳環保是兩個概念，低碳是近幾年來新提出來的一個概念，而環保一直以來都在倡導。從回收這個角度來看，我們作為一個普通的消費者，我們周圍的人確實有一部分人幾個月就換一臺手機，現在的手機在技術更新、產品更新換代很快，從原來傳統的手機到智能手機的過渡很迅猛。但我看到更多的是，大部分人手機用兩三年也是常有的事情。這個例子只能說明，像我們這種發展中國家，我們的經濟水平提高了，對這種消費品的購買力加強了。從經濟上，能夠追求一個品牌的一系列產品，這跟全球化也是有很大的關系的。中國只有高消費人群追求更新換代，不能代表大多數的人。

Q：中國主要門類的廢舊家電，行業的回收率達到多少？國家提出十二五期末，回收率達到70%以上，您如何看待這一目標？廢舊電器、電子產品市場，你有什么預判？

田暉：像歐洲、日本都有一個回收率的定義，回收率指的是把廢棄的物品回收到回收體系里邊所占到的比例。不過這個回收率，在中國就不是這么講，因為你丟棄一件家電，可能一轉眼就被有需要的人撿走了。我們到一個垃圾場，不要說電器，就是一個塑料瓶也被撿走了。所以在中國，回收率沒有被重視，是比較低。現在關注的問題在于，別人撿走以后，有多少廢舊電器電子產品能夠進入正規的拆解處理的渠道？至于十二五期末的目標，那可能包括工業煤灰的回收。如果你不回收，不利用的話，可能就把當做垃圾填埋，那個也是回收利用（回收率）的問題。國家也在政策、法規來規范市場建設，我覺得在國家的政策、法規的支持下，或者各種利好的政策、基金扶持之下，慢慢地將很多像小商販那些個體戶集中，慢慢地變成一個規范的企業，規范企業的份額會越來越大。這是一個慢慢過渡的過程。

如今拆解企業利用國家給他們的補貼來提高回收價格，來收購這些小商販手中的廢舊、電器電子產品。通過價格的杠桿，使小商販收購到的廢舊電器、電子產品流入拆解企業。這相當于拆解企業的成本提高了，那怎么辦？從國家的補貼中持平，讓拆解企業持續地經營下去。因為小商販比較難監管他們，現在商務部為此也在抓回收體系的建設，也在鼓勵制造企業利用他們的售后服務、逆向物流來建設回收渠道，一邊是引入大企業來規范回收企業，另外一邊是利用回收企業通過價格杠桿來收購小商販的廢舊電器、電子產品。

以舊換新政策已經結束了，一個最大的目的是拉動內需，第二個目的也促進了回收和處理這個行業的規范。我們從以舊換新政策里面也看到了好的地方，看到了很多回收渠道，看到企業的規范。因為回收企業必須中標，而且它必須把它的廢舊電器、電子產品交到拆解企業，他們才可能拿到國家的補貼。通過這樣一系列制度建設，保證廢舊的電器、電子產品進入規范的拆解處理企業。然而它在實施過程中，確實它是一下子就上馬，這個行業的基礎還是很薄弱，然后就會出現一些問題：有騙補的、以小換大的、拆走零部件的。盡管如此，從正面來說，這還是對行業政策很大的促進。以舊換新政策在實施了兩年半內，不斷在調整，不斷在規范，我們對他們正面的評價也是很好的。

Q：在中國，如今有幾家專業處理廢舊電器、電子產品的廠家，它們的效益如何？遇到了那些瓶頸？7月1日起，《廢棄電器電子產品處理基金征收使用管理辦法》開始實施，將對電視機、電冰箱、洗衣機、空調和電腦等5類產品的生產者和進口產品的收貨人或者其代理人征收基金。你如何解讀？

田暉：從制度上來說，我們要求這個回收處理企業在當地的環保部門申請，符合省的規劃，通過以后，可以給他們發個證書。目前，按照我們各個地區的規劃來說，我們國家大概規定了100家左右的專業的回收處理企業。環保部針對各個省市地區管理方面，有的地方松，有點地方緊，各個地區發展很不平衡這個問題，在今年5月份組織一個大的考察團，對全國獲得資質的企業進行考察。當時第一批考察了50多家，還有企業被要求整改，我們管這個叫多渠道回收集中處置。規劃了100家左右的處理企業，但是現在初步審核以后，有40家左右的企業被并入到第一批財政部和環保部審核的名單里面，大概在今年7月中旬會公布出來。然后陸續會有第一批沒有審核通過的企業或者在整改中的企業繼續審核，會不斷的更新這個名單。整個名單大的一個框架就是100家左右。

至于企業的效益，據我們研究院的調查，整個以舊換新政策期間，這些回收處理企業的效益還是非常好的，一方面他們有穩定的貨源，另外還有補貼，企業過得還挺樂滋滋的。可是今年年初到6月份，舊換新的政策有一段時間政策的真空期，這段時間可以說效益很不好，停工啊，遣散工人，有各種減低成本的動作。不過，《廢棄電器電子產品處理基金征收使用管理辦法》在7月1日已經實施了，因為第一次進入拆解企業的名單還沒有公布，所以現在很多企業很焦急，他們還在觀望，他們在糾結到底拆還是不拆，拆了到底能不能拿到補貼，但是這也是短時間的。等到7月以后各項政策、制度明朗以后，他們就會慢慢地開始回收廢舊的電器、電子產品了。一旦拿到補貼，企業慢慢地運轉起來了。到第一批還沒公布這一階段，情況還有點模糊，現在還不能提到效益，按照投入產出比來說，他們投入的設備、人員，還沒有在《辦法》里面體現到效益。

通過我門的調研，一些好的企業都是自己建回收渠道，鋪到各個社區的點，跟現有的回收的企業（回收、銷售、制造企業）建立合作關系。這樣的話，處理企業的貨源就比較充足，現在各個處理企業規劃的規模蠻大的，都是一年一百萬臺，兩百萬臺這樣的規模。如果達不到這樣的規模，他們的效益就不太好了。所以第一點說他們要先把回收渠道和合作伙伴關系處理好，這也是他們發展最關鍵的一點。第二點，像這種處理企業，因為這個行業現在才剛剛起步，所以現在提到最多的是拆解，但是我們希望他們是拆解處理深加工，增加產品材料的附加值，這樣才能把企業做起來，而不是僅僅拿國家補助。這樣的話，他們就沒有辦法可持續發展了。總的來說，第一個要建立好回收渠道，第二個是要延長它的產業鏈，增加其附加值。

Q：對于廢舊電子產品的回收，您覺得政府應該扮演好怎樣的角色？國外關于電子產品回收有哪些經驗值得我們借鑒和學習？

田暉:今后行業的發展，要考慮行業的現狀，我覺得這是政府最根本一個的角色。另外，市場監管也非常重要。有了政策而不去監管他們，那樣的政策也是一紙空文。所以我覺得，要先制定好的游戲規則，好的制度，然后就是要強調監管。

我們也一直跟環保部門溝通，如果僅僅靠地方環保局幾個人來管理所有的事務，肯定人力，時間是不夠的，需要建立一個第三方的監管制度。雖然說我們國家的第三方監管制度很多領域做得不太好，但是我覺得是制度設計方面做得不太明確，不太公開透明。我們應該研究在中國的發展過程中，應該研究制定一個怎樣公開透明的制度來幫助你監管，而不是靠幾位政府人員下場去看，而是應該有一個更好的制度來幫政府來監管，這個是政府很重要的角色。

政府在處理企業的申報等都是由當地的環保部門來做，由當地的環保部門來對申報的企業來現場審核，文件審核，定期去核查。像廣東省，現在大概報了6家處理企業吧，已經有4家已經進入了目錄名單了，有兩家可能要整改一下。廣東那四家，你也不可能天天去看它，也不可能每一個月都去考察。環保局的人員不僅僅管回收處理這一塊，還管很多很多其他方面的事情，所以從人力上，時間、精力上都不是可以配合的。所以我們建議建立一個第三方的監管制度，通過公開信息，公眾舉報等方式維持它的公信力。

國外整個行業管理的基礎都比我們國家強，至少他們沒有小商販，管理起來相對容易一些，而且他們環保制度各方面的都很健全。一旦有人違法了，就會有相應的行政處罰、刑事處罰。他們的違法成本特別高，促使人民當一個好公民。反觀我們國家，我們違法的成本相對來說低一點，在利益的驅動下，他們就有可能冒風險。對于國外的經驗，我覺得像管理、制度方面可以借鑒一下，要建立一個很好的監管制度，提高違法成本，這樣的話，才能讓更多的人遵紀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