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佳
(清華大學 新聞與傳播學院,北京 100084)
“去中心化”和“文化多樣性”的背后:創意產業的影響及其實質
王維佳
(清華大學 新聞與傳播學院,北京 100084)
隨著信息技術和自由市場觀念在全球范圍內的迅速普及和發展,創意產業成為一個眾人關注的領域。政策研究者和企業組織發現全球化和新技術使得文化創意成為一個推動經濟發展和制造財富的“好生意”,一些文化和媒介研究學者更是借題發揮提出了“去中心化”和“民主化的商業文化”等創意產業不同于傳統文化生產的新特質。該文將在梳理創意產業對經濟社會產生的一系列影響的基礎上,從國際文化產業分工和文化生產價值鏈延伸的角度分析創意產業產生和發展的實質。
創意產業;文化多樣性;去中心化
“創意產業”是近幾年來在學術、政策和產業領域頻繁出現的一個熱門詞匯。這一具有知識經濟特質的新概念一經提出,就吸引了一大批熱衷于行政研究和政策咨詢的學者的注意力。尤其是在各國的城市建設和經濟、文化政策方面,眾多的討論和研究都圍繞這一新興的概念展開。文化和創意似乎開始成為經濟發展中舉足輕重的新動力。
從近年在這一領域的研究成果來看,無論人們對創意產業這一概念的解釋有多少個版本,對創意產業的涵蓋范圍有多少分歧,多數學者還是對這一新現象所產生的影響基本上建立了共識。一方面,創意產業之所以引起政策上的關注,與它展現出的財富價值和對未來經濟、社會發展的預期貢獻密不可分;另一方面,在全球化背景下,以新技術發展為基礎的創意產業表現出了以往創意藝術和文化產業都沒有過的一些新特質,這些新特質常常被認為有著特殊的文化、社會和政治含義,如“去中心化”和“文化多樣性”等等。下面我們將在分析以往關于創意產業的影響的各種觀點的基礎上,探析“創意產業”這一概念產生與發展的實質。
創意產業發展的勢頭和產生的巨大影響最明顯地體現在經濟領域。在英國,創意產業在生產性固定資產總增加值(GVA)中所占的比重達到了7.3%以上①,并以以平均每年5%的速度增長。在1997年到2005年間,創意產業的雇工數量以每年2%的速度增長,是該國同期總雇工增長率的二倍[1]。在美國的經濟統計數據中,并沒有創意產業這個指標。但是我們可以從作為其核心的“著作權產業”的統計數據來了解相關行業的經濟貢獻。即使是在新經濟遭遇困境的2001年,著作權產業創造的產值也占到美國當年GDP總量的7.75%,而且提供了800萬個工作崗位,其在美國出口總額中所占的比重已經超過了化工、汽車、飛機制造等傳統行業[2]P2。
創意產業不只是在這些西方大國受到了重視,歐洲、亞洲的一些經濟發展不錯的中小型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也開始注意創造有利于創意產業發展的環境,從而提升自身在全球經濟中的地位。Richard Florida發現,“過去,全球各地的人才和高端、高利潤的創意產業全都匯集在美國,成為其經濟繁榮的重要推動力,如今卻已開始向世界各地分散。”[3]P4。曼徹斯特流行文化學會調查發現,在巴塞羅那、哥德堡、耶姆特蘭、蒂爾堡、柏林、赫爾辛基、都柏林等歐洲城市,創意產業已經初具規模。在東亞,新加坡和馬來西亞的政府通過“智能島”和“多媒體超級通道”的戰略成為開發網絡寬帶基礎設施的先鋒,并且越來越多地將他們的注意力放在內容生產和寬帶服務等產業領域[4]。
在某些學者的眼中,這些新的創意產業經濟體的出現具有特殊的國際政治經濟含義,從某種程度上是對傳統的中心對邊緣這一結構的消解,甚至使得“文化帝國主義”這樣的概念在新經濟環境下遭遇了尷尬。隨著創意人才在全球各地的擴散,隨著“美國偶像”、“百萬富翁”的不同版本在世界各國出現,隨著在中國橫店和新西蘭惠靈頓這樣的城市制作出發行全球的電影大片,“大眾傳播與美帝國主義”的預言[5],似乎已經成為無稽之談。我們似乎正在迎來一個以創意人才為核心的“去中心化”的“創意經濟”時代。
創意經濟的發展中另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是所謂“創意階層”的興起。在Richard Florida的著作中,創意階層被定義為包括科學家、工程師、藝術家、文化創意人員、經理人和專業人士這樣一個群體。Florida通過調查和統計發現,僅僅在創意階層占勞動人口比例最大的三十九個國家中(統計數據中不包括中國、巴西、智利、法國、日本和印度),創意階層的人數就達到了1億到1.5億[3]P68。
創意階層這一新概念最大的意義在于把推動經濟進步的力量重新歸結到個人,而不是工業化時代的資本、機器和組織的身上[6]。個人作為創意的主體和知識的主人可以享受到比以往更多的工作和生活方式的自由,這似乎使生產者和消費者之間的身份界限變得更加模糊。沿著這樣一種思路,創意階層的興起也同時帶有“去中心化”的社會學意義。
所謂“去中心化”的含義不僅僅體現在國際貿易、國際政治經濟學和社會學的視域內,實際上,其最早的來源是技術領域。隨著ICT的發展,特別是互聯網web2.0的出現,有創意的頭腦們找到了一個可以合作、參與并自由控制自己數據的平臺,從而為創意經濟的發展提供了技術保障。憑借這樣一個神奇的技術平臺,個人的創造性得以充分展現,一夜出名和一夜暴富的故事開始頻繁出現。正是這樣,web2.0的發展被賦予了個性化、互動性,進而“去中心化”的特征。
換一個視角來看,技術進步也許是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資本力量的推動下發展的。文化生產和文化貿易本身是一個“好生意”[7],這一點不容置疑,好萊塢的發展歷史便可作為例證。當新技術發展大大降低了通信、運輸等成本后,當自由市場觀念深入人心后,“好生意”便可以在全球范圍內暢行無阻,甚至遍地開花。無論是個人、中小企業還是跨國媒介集團都可以“平等地”乘著技術進步和消費市場的東風破浪前進。文化貿易不再向以往一樣出現激烈的南北對峙,“世界新聞傳播新秩序”變成陳詞濫調。印度、韓國、中國、墨西哥等后發國家也開始擴大自己的文化生產規模,開始在全球文化貿易中占據相對以往更加重要的地位。所有這一切似乎印證了以新技術為平臺的創意產業展現出了“文化多樣性”的特質,當然,前提是不去考慮所有這些創意產業產出的文化產品的共性是什么。
總之,我們且不論自由市場的觀念和 ICT技術的發展這兩者誰占主導,至少我們可以說這兩方面的因素在近幾年來一拍即合構成了創意經濟發展的外部環境和必要條件,促進了創意產業的出現,并由此帶來學術爭鳴中的一種新的聲音:創意產業的出現模糊了原來曾經界限分明的一些邊界,比如,“創意藝術”與“文化產業”、自由與舒適、公共和私人、國有和商業、公民和消費者、政治與個人等等。它是商業背景下出現的一種“民主化的文化”(Democratizing Culture)[8]P18。
現實的變化不容質疑,然而對這些變化的解釋和理解或可不拘一格,甚至背道而馳。在此,我從文化產業價值鏈體系和國際產業、勞動的分工來分析創意產業形成和發展的本質。并嘗試對以上理念提出一些反思性的問題,即創意經濟的多樣性將帶來百花齊放和民主、平等的美好圖景,還是僅僅是換湯不換藥的消費框架內的多樣化?在全球化和經濟變革的背景下,以創意產業、創意經濟和創意階層等概念表現出來的新的文化生產方式的實質是什么?
首先,為創意產業唱響民主和多樣化贊歌的學者多數都迫不及待地在當代的創意產業與法蘭克福學派提出的文化產業(或曰文化工業)之間建構一種概念上的區別,認為創意產業實現了在商業世界里將文化生產帶回原始的、個人化的、分散化的創意藝術的轉變。的確,法蘭克福學派注意到了資本邏輯下文化產業的各種有批判意義的文化和政治內涵,但是他們并沒有指出技術發展和全球化對產業結構調整所產生的巨大影響(或者可能認為這種影響并不重要,并不足以改變資本邏輯下文化生產的本質)。從經濟全球化的現實中我們能夠發現,以 ICT技術為基礎的資本主義全球化大生產正在深刻地改變著藝術生產的形式,這種全球化的大生產要求不斷細分化和專業化的分工體系,要求不斷向上下游延伸和擴大的產業價值鏈。
從這樣一種認識出發,我們發現,從創意產業與傳統的文化產業之間的關系來看,創意不過是文化生產向產業價值鏈上游的延伸。創意行業和創意階層的出現并不能被看作是獨立于文化產業價值鏈的部分,正相反,只是整個文化生產的一個環節而已。近些年來,隨著新經濟概念和創意階層概念的提出,人們經常將創意部分從文化生產的整體中割裂出來分析,這無非是受全球范圍內文化生產分工變化和創意產業在整個文化生產價值鏈中地位提高的影響。文化生產的創意雖然部分地轉移到中小型企業和個人手中,但是無數實例證明,這些出色創意的價值最后還是要憑借產業價值鏈下游的生產、包裝和分銷來實現。創意雖然看似從整個文化生產的物理過程中分離出來,但是其仍然是整個消費和商業框架之內的活動,無法脫離商業性文化生產的鏈條,其價值還是要接受市場的判斷。
于是,在這種變與不變的歷程中,我們遇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消費框架內的多樣化是否意味著真正的“文化多樣性”。創意主體的分散是否意味著真正的“去中心化”。至少從以上的分析中,我們無法將當代的創意產業的本質與法蘭克福學派和“文化帝國主義”的分析進行任何有意義的區分。如果“文化多樣性”就意味著“美國偶像”在世界各地的翻版,意味著中國、印度的商業大片可以發行全球,那么這個詞匯顯然失去了其積極的含義;同樣,如果“去中心化”僅僅意味著一種新型的文化生產的分工和商業組織的分化,那么這一概念也變得無足輕重。因為,所有創意產業帶來的變化都沒有離開自由市場和資本邏輯的單一框架,都沒有脫離商業化這個中心。
其次,與歷史時期主要以產品為基本對象的國際分工形態相比,當代國際分工展現出一個引人矚目特征,就是很多產品生產過程包含的不同工序和區段,被拆散分布到不同國家進行,形成以工序、區段、環節為對象的分工體系[9]。對這種“產品內分工”的最簡單通俗的理解就是原來在一個國家、一個地區的福特式的龐大組織中完成的生產活動的各個工序,開始分散到全球各地的中小型組織,甚至是個人那里完成。這種分工依賴交易費用的降低,當然自然就依賴現代通訊技術的發展和自由市場觀念主導下更加寬容的制度安排。但是,第一,分工并不意味著產業價值鏈的斷裂,換句話說,無論創意在大型組織中完成還是在個人家庭中完成,無論在洛杉磯完成還是在惠靈頓完成,它都是整個文化生產和文化貿易的組成部分,必將受到商業、市場和資本力量的調控。第二,這種國際間的行業內分工到產品內分工的變化深刻地影響著文化生產的方式。現在我們需要探討的已經不再是,或者不全是類似于好萊塢的電影、電視節目如何占領全球市場,不同文化環境下的人群如何解讀西方的文化產品或者國際傳播不合理的舊秩序這樣的問題。我們更需要關注一個漸漸發生的,有著重要意義的變化,這就是在全球范圍內不斷拓展蔓延的好萊塢式的文化生產方式。過去20年的經濟變革,改變了美國和全球的媒介圖景。一個明顯的例證是亞洲與美國的電影產業聯系越發緊密,這種聯系可以被看作是“好萊塢的亞洲化和亞洲的好萊塢化”[10]。來自亞洲的制片公司不斷地模仿好萊塢式的制片流程和發行、營銷方式,將市場化的手段引入到文化生產中。為了拓展全球市場,它們同時在嘗試改變節目或者故事的內容,對傳統文化的各種符號重新進行工業包裝似的組合,然后利用全球的文化產品營銷網絡銷售獲利。另一方面,為了降低成本和擴大規模,好萊塢的大型制片公司開始尋求國外的生產基地,并利用雄厚的資金優勢與外國的制片機構合作開發各種文化產品。這種分工的變化印證了一個新的概念,即“文化勞動的新國際分工”[11]。
“全球好萊塢”和“文化勞動的新國際分工”的概念給那些將消費框架內的多樣化等同于真正的文化多樣性的觀點提出了警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創意產業和創意階層的興起,只是原有的生產模式和消費模式的擴大化。它們非但沒有促進“去中心化”和“文化多樣性”(更遑論“民主化的文化”),反而映射出自由市場和文化商業的觀念在全球蔓延,資本邏輯下的文化工業分工和影響不斷擴大的實際狀況。
從以上對創意產業產生和發展實質的分析來看,創意產業除了在表現形式上、覆蓋的規模上和發展的方式上與以往的文化工業有所不同之外,其政治經濟的本質并沒有發生任何有意義的變化。然而,為什么從新世紀伊始,有如此多的研究和討論圍繞這一并無新意的詞匯展開,為什么創意產業作為一個政策話語能夠在全世界范圍內暢行無阻?我們可以嘗試從國際政治經濟變革的歷程中尋找這些問題的答案。
從二戰以后到20世紀70年代末期,在國際關系實踐中,政治的話語是最多地被政策制定的權威們使用的話語,現實主義的視角是分析國際關系最為有效的路徑。撇開東西方的冷戰不談,廣大南方國家對抗西方資本主義政治經濟權威的運動風起云涌。從“不結盟運動”到“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再到“國際新聞傳播新秩序”,新獨立的發展中國家利用各種國際論壇在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方面向西方霸權發動全面反抗。在那個時代,“政治”、“霸權”、“帝國主義”、“文化多樣性”、“新秩序”成為國際政治經濟領域的核心話語。新的民族獨立國家對“文化侵略”保持高度敏感。同時,在這30多年間,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②也利用各種政治的、經濟的、軍事打擊的和文化傳播的方式盡力消解這些抵抗運動。Herbert Schiller在他著名的《大眾傳播與美利堅帝國》中曾經全面而細致地梳理了美國如何使用這些手段消滅抵抗力量的整個過程,并特別論述了文化傳播在其中起到的重要作用[12]。從不結盟運動衰退到國際教科文組織向經濟大國妥協再到最后冷戰結束,國際政治經濟和文化意識形態的環境向著明顯有利于西方國家的方向發展。到 20世紀 80年代以后,新自由主義的經濟思維開始在全世界遍地開花,文化資本的政治屏障基本癱瘓。
到了20世紀90年代后期,在自由化的制度改革和思維路徑初具規模的基礎上,技術變革的浪潮洶涌而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最早出于政治和軍事目的而開發的現代通信技術被廣泛應用在資本和經濟發展中③。從這時開始,新經濟發展所需要的制度的和技術的條件都已成熟。當然,制度和技術的變化只是資本發展的手段,它們能在多大程度上發揮作用,還要看其對國際政治經濟格局產生的影響。
20世紀90年代中后期以來,伴隨制度和意識形態層面的市場自由主義大行其道和技術層面的 ICT的迅速發展,一方面在國際生產和貿易領域內出現了從行業內分工到產品內分工的變化;另一方面,國家的疆土界限不再像以往那樣與經濟和社會之上的政治權威的范圍和界限相吻合。在全世界范圍內,無論曾經被稱為西方國家、南方國家還是東方國家,這些以領土界限劃分的權力結構逐漸喪失了它們曾經擁有的在其疆界之內對商品和服務產出的控制權,以及對知識和信息的創造、儲存與交流的控制權[13]。
以上這些變革作為理解創意產業和創意階層興起的背景也許過于宏大,但是其中發生的各種微妙變化是創意產業出現并作為一個似是而非的政策話語廣泛流行所不可缺少的條件。一方面,產業內分工和文化生產產業價值鏈的延伸借由制度和技術的變革而成為可能,從而出現了文化產品的創意成為一項可以遍及全球的活動,并出現了國際文化生產領域深刻的結構轉型④,這一點前文已有論述。另一方面,國家權威的衰退造成了文化生產和文化貿易可以憑借以往無法想像的自由程度在世界范圍內開展,這種情況造成了文化生產脫離政治和霸權的假象。
總之,“創意產業”作為全球化和新技術發展在文化生產領域的映射有其豐富的經濟、社會和政策含義,值得深入探討。但是這絕不意味著可以夸大其文化和政治意義,更不能輕易得出“民主化的商業文化”這樣的結論。我們更需要關注的是全球文化產業的新型分工與創意產業的興起對全球文化的變革可能會產生的各種影響。
注 釋:
①Gross Value Added (GVA) 是一個估計國民生產總值Gross Domestic Product (GDP)的重要方法,GDP和GVA的區別可以用一條公式來表達:GVA-Taxes on Products-subsidies on products = GDP。
②這里使用“西方國家”并無任何同質化含義,僅為論述方便。
③在冷戰時代,通信技術等現代科技的研發基本上由美國軍方投資,而冷戰結束后軍方的投資比例則大幅下降。相關信息可參閱Schiller,Herbert(1992),Mass Communications and American Empire,Westview Press,San Francisco.然而,沿著前文的分析路徑來看,投資主體和主要推動力量的變化也許并不意味著其實質性的目的有多大轉變。
④在這里強調僅僅是結構轉型,因為新的生產方式并沒有改變消費文化的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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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Klein,Christina.The Asia Factor in Global Hollywood Breaking down the notion of a distinctly American cinema[EB/OL].YaleGlobal Online (www.yaleglobal.yale.edu),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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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Schiller,Herbert.Mass Communications and American Empire[M].Westview Press,San Francisco,1992.
[13]Strange,Susan.The Retreat of the State:The Diffusion of Power in the World Economy[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6.
G633
A
1673-2219(2012)01-0179-04
2011-04-06
王維佳(1980-),男,黑龍江哈爾濱人,北京大學博士后,博士,現為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大眾傳媒與當代中國文化政治。
(責任編校:王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