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波在《湖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1期撰文指出,莊子式的剩遺物或許最終被消釋于個體之中,即個體心靈之自由的維度,此點已為廣大學者所認可。但我們又發現,莊子或許在一定程度上還為剩遺物的意識所纏繞,卻顯然又意識到了此種意識的不足。他這樣回應東郭子的追問,“(道)無所不在:在螻蟻,在稊稗,在瓦甓,在屎溺。”(《莊子·知北游》) 莊子認為東郭子的提問反映出一種“期必”而“不及質”的做法,是不解“不際之際”的必然后果。在莊子看來,諸子百家常常是某種虛假的崇高客體的制造者,當他們將道想象成或認定為某種崇高無比的客體或存在時,他們必然無法理解真正的道。老子也說過,道是淡然無味的,通常人們都是注目于美味無比的事物,很快就能被那些事物所吸引,道則反是。在老子看來,這種看法的類比之反轉甚至都不能適用于道的理解,因為這樣會離真正的道越來越遠。“道必于離言語絕見聞處契入,惟是為得之最真”。莊子認為,儒墨的是非爭辯就像蝸牛的兩個角之間不斷進行的戰爭一樣,這種知見上的興趣乃是“無問之問,無應之應”,最終的結果就是沉陷于“與物相靡”的逆旅狀態之中。莊子雖認為速成班式的淺見認識不到無限可能的生活空間,雖然如此,這里也不需要神性剩遺物的崇高客體,需要的只是個體生活多彩多姿的自我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