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報駐法國特約記者 董 銘 本報特約記者 張依詩
第84屆奧斯卡獎即將于27日揭曉,盡管每年都會引發爭議,但像今年這樣眾多奪獎熱門被擠出“決賽圈”還是讓輿論大跌眼鏡。與一貫喜歡大眾娛樂化的金球獎不同,再熱門的影片、再大牌的明星,只要不入老牌學院獎的法眼,照樣摸不到小金人的邊兒。各國也因此出現一批屢敗屢戰的悲情“沖奧團”。
商業片明星屢敗屢戰
盡管學院獎并不是衡量電影的最高標準,但全球的大牌演員、導演中還是有眾多奧斯卡愛好者。美國本土導演馬丁·斯科塞斯就一度成為“被奧斯卡忽略的奇才”。他在創作高峰期出品的《出租車司機》、《憤怒的公牛》等電影,未能拿到一個導演獎小金人。進入21世紀,斯科塞斯聯袂萊昂納多奉獻的《紐約黑幫》、《飛行家》等片,令二人成為奧斯卡陣線上的難兄難弟。2006年,斯科塞斯終于憑美版《無間道》取得最佳導演獎,而他力捧的萊昂納多卻在主演《血鉆》、《無間道》、《盜夢空間》以及今年的《胡佛》等人氣作品后,依然與奧斯卡絕緣。
萊昂納多的“悲情遭遇”體現了奧斯卡對商業片明星一直持有的疏遠感。從今年入圍提名的種子選手名單上看,《點球成金》的主演布拉德·皮特以偶像派起家,從1999年《搏擊俱樂部》開始沖奧至今,還未能得到認可。《后人》主演喬治·克魯尼雖得到金球獎,但他的沖奧史也要追溯到上世紀。另外,《憂郁癥》的女主角克里斯滕·鄧斯特、《和夢露的一周》主演米歇爾·威廉姆斯等年輕一代演員,早就得到本土市場認可,卻在奧斯卡的門前徘徊不定,從而體現了奧斯卡反主流和反商業的堅持。
雖然學院獎一再堅持老派審美,但這并不意味它能大方接受美國以外的傳統藝術風格。近年來,眾多老中青歐洲演技派被奧斯卡忽略。今年終于憑《鍋匠、裁縫、士兵、間諜》得到人生第一個奧斯卡提名的加里·奧德曼是國際公認的戲骨,但無論是《這個殺手不太冷》中的反派,還是《吸血驚情400年》里的吸血鬼,他的作品都沒能入圍奧斯卡。經歷類似的還有此次憑借《阿爾伯特·諾伯斯》得到提名的英國女星格倫·克洛斯。從1982年的《加普的世界觀》、《心寒》到《致命誘惑》和《危險關系》等,她連續5次提名奧斯卡,最后卻顆粒無收。
歐洲演技派的失落,說明奧斯卡在評判標準上的局限性。事實上,美國人更期待他國作品展現一個他們所不了解的世界、種族、文化,而且這些作品還要按美國人的思維來講述。2011年威尼斯影帝、英國演員邁克爾·法斯賓德在《恥辱》中的表演雖然驚艷,但講述性癮患者的個性化題材,卻遠離學院獎嚴肅的口味。同樣,《亡命駕駛》中的加拿大小生瑞恩·高斯林、《猩球崛起》的英國“當代卓別林”安迪·瑟金斯都多次成為演技派的悲情代表。
外語片難脫意識形態影響
對于“體制外來者”而言,合適時代大環境才是“小金人”的竅門。上世紀90年代,中國電影《菊豆》、《大紅燈籠高高掛》、《霸王別姬》連續提名,讓人錯以為奧斯卡離中國電影并不遙遠。然而之后美國人對于中國的新奇感觸底,張藝謀、陳凱歌等“第五代”再無機會。在美國接受電影教育的李安,顯然更明白奧斯卡的需要。《喜宴》、《飲食男女》等現代生活片遠比中國的奇情文化更能打動評委。
電影是現實的反映,就像當年蘇聯、捷克等東歐電影在奧斯卡上的遭遇,意識形態的影響始終無法擺脫。今年最佳外語片熱門、伊朗電影《別離》就讓人聯想到當下劍拔弩張的美伊核危機。對于像以色列、波蘭、伊朗這些國家的電影人來說,能因提名而被世界所了解,就已經是一種成功。▲
環球時報2012-0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