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思制度變遷觀演變的解析

摘要：諾思關于制度變遷的分析逐漸由“制度均衡”分析演變為“制度演化”分析，這既是諾思反省均衡分析的結果，也是深化制度變遷動力源及路徑依賴理論的需要，全面地認識諾思制度變遷觀演變對研究和推動經濟制度創新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諾思；制度變遷；制度均衡；制度演化

中圖分類號：F019.8 文獻標識碼：A

作為新制度經濟學關于社會制度變遷理論的最重要代表，諾思通過《經濟史中的結構與變遷》（North，1981）、《制度、制度變遷與經濟績效》（1990a）和《理解經濟變遷過程》（North，2005）一系列著作和其他學術論文，逐漸形成了自己較為成熟的制度變遷理論。不過，在逐漸構建成熟的制度變遷理論過程中，諾思的分析方法也由均衡分析變為演化分析，因此對于制度變遷的分析由 “制度均衡”轉變為“制度演化”。 較之“制度均衡”分析尋求最優的辦法，這種“制度演化”的分析是強調制度本身包含有失誤和衰退的自我積累過程。

一、諾思制度變遷分析演變過程的解析

諾思對制度變遷研究的目的在于“使我們能夠解釋各經濟體過去和目前各不相同的經濟績效?！@種認知除了有助于理解已發生的變遷外，還是改進各經濟體目前和未來的關鍵”［1］，在實現這個目的研究過程中，大致以1990年出版的《制度、制度變遷與經濟績效》一書為界，在制度變遷的分析上發生了變化，即由“制度均衡”分析轉向“制度演化”分析。具體地說，前期諾思深受新古典經濟學分析方法的影響，在制度變遷的分析上，基于交易費用理論，遵從制度均衡的分析，但在后期的分析上注重文化增長是無止境的和變遷過程累積特性的研究，因此逐漸轉向基于心智，遵從制度演化的分析。所以，諾思的制度變遷分析可以分為前后兩個階段。

1.前期的“制度均衡”分析。諾思認為制度變遷實際上是由一種制度均衡經過非均衡，再到均衡的過程，而制度變遷的原動力在于個人、社團和政府試圖減少實施成本和摩擦成本，降低交易費用。初始的制度均衡狀態是“在給定的條件下，現存制度安排的任何改變都不能給經濟中任何個人或任何個人的團體帶來額外的收入”［2］，即達到帕累托最優的制度均衡。但是“這樣的均衡未必是永久性的，因為下列三種類型的外在事件中的任一事件都能衍生出安排創新的壓力。1.安排創新的潛在收入可能會增加。……2.組織或者操作一個新制度安排的成本可能發生變化。……3.法律上或政治上的某些變化可能影響制度環境，使得某些集團實現一種再分配或趁機利用現存的外部利潤機會成為可能”［2］?；谝陨显?，改進現有制度可以實現新的收入，因此使得制度處于非均衡狀態，最后當制度創新后又實現帕累托最優，即達到新的制度均衡，這就是關于制度變遷過程的“諾思模型”。在1990年的《制度、制度變遷與經濟績效》一書中，諾思又進一步研究了制度變遷的動力，“制度在變遷，而相對價格的根本性變化乃是制度變遷的最重要來源”［3］。這是因為“相對價格的變化改變了個人在人類互動關系中的激勵，而制度變遷的僅有的另一來源，是偏好的改變”，同時“相對價格的變化對于口味的改變起了一定的作用”，那么，相對價格有時有啥決定的呢？諾思認為：“相對價格經由了先存（preexisting）的心智構念（mental constructs）的過濾，而先存的心智構念則形塑了我們對這些價格變化的理解。顯然，觀念（ideas）及其駐留的方式，在此起到了一些作用”［3］。顯然，這里逐漸將制度變遷的動力源歸結到了觀念的問題，這就為后期制度演化分析奠定思想基點，不過此時諾思也意識到“價格變化與觀念具體是怎樣混雜在一起的？關于這一點，我們還遠未弄清”［3］。

在探討社會、政治或經濟演化的不同模式和解釋那些持續績效差的經濟體的長期存在問題時，諾思仍然是運用了均衡分析法解釋制度變遷的路徑依賴問題，諾思認為“有兩種力量型塑了制度變遷的路徑：報酬遞增，以及以明顯思維交易費用為特征的不完全市場”［3］，即“一方面是偶然因素和上述兩種力量決定了制度選擇和變遷的多樣性；另一方面則是由于交易費用的存在使大量非績效的制度變遷陷入閉鎖狀態而長期存在”［4］，這是因為即使在非常低效的、甚至無效的制度均衡狀態，如果改變或者放棄他仍然需要需要非常高昂的交易成本，因此，這種低效的制度長期均衡地存在下去。

縱觀諾思前期對制度變遷過程的分析，可見此間諾思整體上堅持“制度均衡”變遷的分析方法。但是，隨著對制度變遷的進一步研究，原有的分析方法難以解決深層次的問題，因此逐漸向“制度演化”的分析轉化。

2.后期的“制度演化” 分析。隨著諾思對制度變遷的進一步思考，后期在制度變遷分析上，諾思逐漸以心智構念為基礎，由原來的均衡分析轉為演化分析（劉和旺、顏鵬飛，2005年）。1990年的《制度、制度變遷與經濟績效》一書中，諾思在堅持制度均衡變遷的同時，進一步加強了對個體行為人行為的研究，認為“只要我們能正確地認識人類動機的復雜性以及那些在信息處理過程中出現的問題，理性行為人范式就不是那么無藥可救了。這樣社會科學家就不僅能理解制度為什么存在，還能理解它們是怎樣影響結果的”［3］。

這里諾思已經將逐漸將個體行為動機、信念作為理解制度變遷的基點，對此諾思認為“我的制度理論是建立在一個有關人類行為的理論和一個交易費用的理論基礎上的。當我們將這兩者結合在一起時，我們就能理解諸種制度何以存在，以及它們在社會運行中發揮何種作用”［3］?？梢姶藭r諾思一方面堅持前期交易費用的基本觀點，但同時又進一步深化對于人類行動的認識，并將制度變遷動力源歸結于“心智構念”，即“人們通過某些先存的心智構念（preexisting mental constructs）來處理信息、辨識環境的”［3］。到了2002年《經濟變遷的過程》一文中，諾思認為“所謂制度、組織、市場，都是在我們的頭腦中的，他們不是客觀存在的，不能觸摸到，不能真的用肉眼看到所謂的‘政黨’、‘組織’……這種建構完全是主觀意志上的存在”，這樣，“我們就有了下面的循環：‘現實’ →信仰→制度→政策→組織→結果→改變了的‘現實’ 在這個過程中，首先是建立我們對這個世界的理念，然后通過制度來實現我們的理念，而制度是用以規范人們行為的方式這種規范產生了我們設計的結果，于是實現了我們的目的”［5］。

這里的“現實”并不是真實的客觀存在，而是構建在我們頭腦中的對外部世界的理解和認識，可以說是認知體系，它具有學習功能。這樣問題就集中在認知問題，就是認識心靈和頭腦怎樣工作。也就是說，此時諾斯不僅考察制度演化過程機制，而且進一步研究認知科學，尋找制度動力源——心智的運行機制。對此，諾思認為：“認知科學潛在地和經濟學有極大的相關性，這不只是體現在它試圖解釋人如何學習，融合信念和偏好以做出決定，由此做出經濟理論賴以為基礎的選擇，而且體現在面對純粹的不確定性時人們如何和為何發展理論，什么使得這些理論在人們中廣為傳播或者逐漸消失，人們為什么相信它們并據此行事”［6］。

到了2005年版的《理解經濟變遷過程》一書，諾思明確地否定了均衡的分析方法而致力于演化的分析，并進一步研究了制度演化的特征，他說：“在先前的研究中，我沒有考慮社會變遷的特征、人類理解并作用于這種社會變遷的方式”。那么，人類是如何理解自身環境呢？諾思在在該書的《前言》中指出，是“從當代和歷史經驗中衍生的心智結構（mental constructs）。人類學習不僅僅是單個個體終其一生的經驗積累，而且也是過去數代人的經驗積累。社會的學習積累體現在語言、人類記憶和符號存儲系統——包括構成社會文化的信念、神話和做事方式中”［1］，而“文化的基本要素始自語言，語言的分類和詞匯反映了社會累積的經驗”［1］，隨著人類社會的不斷發展，文化是無限累積的。同時，諾思認為制度變遷過程具有累積的特征，“為了減少不確定性而施加于生活之上的結構是命令、禁止的累積以及作為這一累積的一部分不斷演化的人工制品。結果就是正式約束和非正式約束的一種復雜混合”［1］?？梢姡Z思后期關于制度變遷認識的上述特征，鮮明地反映出它的制度演化經濟分析思想。

在制度變遷的路徑依賴問題上，諾思認為“路徑依賴僅僅意味著現在的選擇要受到從過去積累而成的制度傳統的約束。但是如果我們僅僅認識到路徑依賴的這一含義，我們可能會在制度運行的不好時采取激進式改革”［1］，實際上信念、文化等都對于路徑依賴有重要的影響，諾思認為“在整個人造結構中，信念、制度和組織的相互作用使得路徑依賴成為社會連續性中的一個基本因素。路徑依賴與其說是一種‘慣性’，還不如說是過去的歷史經驗”［1］，因此，包括文化、信念在內的經驗的累積決定了制度變遷的路徑依賴。

二、諾思制度變遷分析演變原因的解析

諾思對于制度變遷分析由原來的“制度均衡”轉變為“制度演化”是基于以下幾個方面的原因。

1.逐步反省均衡分析的假設和方法的結果。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前，因為他意識到新古典存在著缺乏文化等制度和缺乏時間維度的無沖突的、靜態的分析的缺陷。因此，諾思在1993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獲獎感言中認為，他對新古典經濟做了兩方面的改造，一是將完全理性人的假說修改為有限理性的假說，另一個是突出強調制度是經濟發展的內生變量，并加入時間的因素，分析了制度變遷發生的原因、模型等問題。但此時諾思仍保留了新古典經濟學的核心分析方法，即均衡分析的方法。

在20世紀90年代之后，盡管仍然堅持原有的基本假說，但通過自己的反省和對于批評者批評的反思，逐漸認識到比較靜態分析是難以解釋制度長期變遷的，同時他已經認識到制度長期的、逐漸演變的實質是心智與環境的逐漸適應、試錯的過程。因此，此時不確定性、心智、意向性這些演化性質的詞逐漸取代了交易費用、均衡等詞語，分析方法也由“制度均衡”逐漸變為“制度演化”，從而使諾斯最終皈依了制度演化的分析。可見，正是在原有基于“實業家是利潤最大化者”的理性假設的均衡分析難以解決制度變遷更深層次的問題，因此，諾思開始探索制度的演化，隨著不斷深入的研究，逐漸形成了制度動態演化的制度變遷理論。

2.深化制度變遷和起源理論研究的需要。在諾思關于制度變遷的前期分析中，盡管“第一次（非常粗略的）試圖為建立一個專門的、相關的和邏輯的關于這些制度的產生、成長、成熟、衰亡的理論框架提供基礎”［2］。但是，他并沒有深入研究制度的初始產生，而是研究在已有“制度安排”的情況下，為了降低交易費用，經濟主體通過制度創新，獲得這些利潤，實現新的制度均衡。那么制度是如何創新的，諾思在前期認為制度創新是“來自于統治精英頭腦中的理性構建”［7］，如果這樣就會在制度創新上出現內在的矛盾。如在為了補充說明產權制度創新理論，諾斯提出了國家理論，但是這必然導致“諾思悖論”，這實質上意味著這種基于理性構建的制度均衡創新理論的破產。為此，諾思開始反思制度理性構建的分析思路，嘗試著從制度演化的視角分析制度的生成。

在《制度、制度變遷與經濟績效》一書中，諾思認識到“理解制度變遷的關鍵在于制度是在長時期中逐漸演進的，制度實質上是身處當下情境或場景中的人們對現存規則的反應”［7］，這就意味著制度的創新和變遷是持續進行的演化過程。那么制度創新的動力源泉在哪里呢，諾思認為是人的行為和交易費用可以解釋制度的產生和它的變遷（North，1990），而人的行為的兩個方面：動機和對環境的識別的歸宿在于人們先存的心智構念；同時，交易費用的根源在于“辨明每一交換單位的各種屬性之層次高低所需的信息成本”（North，1990），這也終歸結到心智，而心智構念是文化遺產、局部的日常問題和非局部的學習的結果。學習過程是心智、文化遺產和經驗的累積交互作用過程，這樣，制度變遷的過程很大程度上就變成了學習過程的外化或者外顯，從而形成了諾思以心智為基礎，制度變遷的累積演化理論。

3.深化制度變遷路徑依賴分析的需要。諾思不僅一般性地研究了制度變遷，而且分析了主要國家多樣化的制度變遷路徑，試圖解決“為什么一些國家富裕起來了，而另外一些國家仍然很窮”的問題。當要具體地研究主要國家的經濟績效時，原有的一般性的分析方法已經難以適應多樣化的制度和經濟狀況了。因此，需要具體研究主要國家的信念、制度、意識形態等，發現不同的信念體系、制度變遷導致不同的經濟績效。如“在真實世界中，根深蒂固的信念和偏見常常導致高不可攀的交易成本”［1］，從而形成較低經濟績效。正是這些基于具體的、多樣化的信念體系和經濟績效的觀察，使諾思認識到制度變遷并非某種完全可控的、最優的路徑，而是多樣化的、非最優的和進化之路，而這多樣化的道路又是多樣化信念體系生成和演化的結果。

三、諾思制度變遷分析演變的反思

通過考察諾思制度變遷分析動態演變及其原因，可見在制度變遷的分析上，諾思由制度均衡分析逐步轉化為制度演化具有其必然性。諾思關于制度變遷的成熟理論應該是制度演化理論，只有準確地把握好諾思制度變遷理論的這個核心內容，才能科學地認識諾思制度變遷理論在現實經濟制度創新中的重要意義。

1.諾思制度變遷分析觀的轉變反映了制度分析宇宙觀的取向。諾思作為新制度經濟學的翹楚，在對制度變遷分析上從靜態的宇宙觀轉向動態的宇宙觀，這表現在對制度的起源和變遷研究過程中，由堅持以牛頓經典力學的時間可逆的、靜態的、封閉的和機械決定論逐漸轉變為堅持進化論的時間不可逆的、動態的、開放的和不確定性的方法論。這不僅反映了作為目前主流經濟學所采用的那種以靜態的宇宙觀為指導的均衡分析方法對制度變遷分析的無能為力，而且反映了未來制度變遷分析動態宇宙觀的取向，因此，我們必須選擇符合客觀世界運動發展的動態宇宙觀為指導的演化分析來研究并推動對現實經濟制度不斷創新。

2.創新制度變遷理論對研究特定歷史時期制度變遷具有重要現實意義。諾思運用演化分析方法研究了制度起源、制度變遷以及經濟績效關系等理論。其中特別研究了資本主義制度變遷的動力源自人之心智結構，這就表明“在制度創新過程中，我們所采取的的態度應該是著重于經驗和分析的，而不能僅僅憑借理性的自負去設計或架構觀念上或頭腦中的所謂制度。這不僅是理論分析的結果，也是歷史的經驗”［7］。因此，在制度生成過程中，必須要通過經濟主體的認知、學習及其行為結果的相互作用來實現，這是從微觀層次解釋了特定社會階段或歷史時期的制度生成。同時，在特定社會的制度演化中，諾思盡管也承認存在“斷裂性變遷（discontinuous change）”，即突變，但是他實際堅持的制度演化是漸變過程，他指出：“制度變遷一般是漸進的，而非不連續的。至于制度是如何漸進性變遷的，為什么會是這樣，甚至非連續性的變遷（如革命或武裝征服）也絕不是完全不連續的，這些都是由于社會中非正式約束嵌入（imbeddedness）的結果”［3］，并且這種變遷是集體學習和組織與制度互動兩方面作用的結果，這對于研究一定社會性質條件下制度漸進性變遷的內在運行機制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3.制度演化多樣性為研究多樣化的經濟發展道路提供了新思路，諾思關于將正式規則和非正式規則之間的內在演化機制、以及信念、文化遺產等在制度演化及經濟績效中的作用，為人們認識多樣化的經濟發展提供了新的分析思路。同時，諾思關于制度對于經濟增長的作用，特別是具體地研究了多樣化的制度演化對于不同經濟增長的作用，為我們具體地認識制度的作用提供了新的視角。因為對于特定的歷史時期或歷史階段，不同的政治體制、文化甚至信仰可能決定制度變遷的方向。因此，諾思的制度演化分析方法對于根據各個國家的文化、信念來研究其制度變遷及其經濟績效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特別是對在我國社會主義制度建立的條件下，根據我國具體國情進行制度變革和創新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當然，無論是前期還是后期的分析方法，從本體論層次上看，諾思制度變遷理論是唯心主義的。在前期，盡管從表面上看，諾思運用均衡分析法研究了制度變遷過程，但這是基于“理性人”假設，“如果預期的凈收益超過預期的成本，一項制度安排就會被創新”［2］而實現的。因此，制度變遷是基于“完全理性”和“有限理性”的主觀意愿推定下進行成本收益核算實現的。到了后期，諾斯認為制度變遷源自信念、心智結構和意向性，即“我們所構建并試圖去理解的這個世界是人類心智的建構物。它不能在人類心智之外獨立存在”［1］，可以說，“人類所創造的這種構建是人類心智的主觀函數”［1］。

心智結構是從文化遺產、解決的局部的（local）日常問題以及非局部學習中產生的，而對于那么初始的心智結構，諾思無法說明最后找到了它的生物學基礎，這實際上仍然是未解決心智結構的本源問題?？梢姡M管諾思的思想和分析方法逐漸變為演化方向的，但是卻是唯心主義的演化論。對此，諾思自己也承認：“與達爾文的進化論相反，人類演化變遷的關鍵是參與者的意向性。達爾文進化論中的選擇機制并非由最終結果的信念所決定。相反，人類的演化是由參與者的感知所支配的；選擇——決策——是根據這些感知做出的，這些感知能在追求政治、經濟和社會組織的目標過程中降低組織的不確定性。經濟變遷在很大程度上是一個由參與者對自身行動結果的感知所塑造的深思熟慮的過程。感知來自于參與者的信念——關于自身行動結果的推測——這一信念通常與他們的偏好混為一談”［1］可見，無論是前期還是后期，制度的變遷是主觀的推動進行的、甚至就是心智的外顯。諾思制度變遷分析的唯心主義性質，從根本上是因為它基于西方市場經濟國家的意識形態來研究西方國家的制度變遷。因此，就如黑格爾的一句名言，“你走吧，你走不出你的皮膚”，這里，無論諾斯的分析方法如何變化，都難以走出為西方資產階級利益服務的唯心主義的窠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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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f North′s View Evolution about Institutional Change

WANG Sheng-li1， GUO Xiao-li2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Northwest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Xi′an 710063，China;2. Department of Finance， China Women′s University，

Beijing 100101， China)

Abstract: North′s analysis of institutional change evolutes gradually from the “system equilibrium” to the “system evolution”， which is not only the results that North reflects equilibrium analysis， but also is the needs deepening power source of institutional change and its path dependence. Comprehensive understanding on North′s view change about institutional evolution has great significance on studying and promoting economic institutional innovation.

Key words: North; institutional change; system equilibrium; system evolution

（責任編輯：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