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很小的時候,就對毛筆字著了迷。每到春節,爸爸寫的春聯和大“福”字,不僅給我們一家帶來紅色的喜慶,還會給十里八村人家的門楣上、窗子上送去年味。我特別崇拜會寫毛筆字的爸爸,立志長大后也能給親戚朋友寫春聯。也就從那時起,人家說我癡了、迷了……
買河蝦
1988年,我在一家報社上班,每天下班的時候都會路過一個小農貿市場。那里的河蝦很便宜,一塊錢一斤,我經常買點回去。
那天,我騎著自行車,邊走邊想顏真卿的《勤禮碑》中“辶”的寫法。我左手扶車把,右手劃空,感覺著顏體平捺一波三折的神韻。想著練著,不知不覺來到了小農貿市場。我放下自行車,走到賣河蝦的小販跟前,左手遞給他1塊錢,順嘴說道:“來一斤河蝦。”可右手還在劃空寫著“辶”的平捺。那小販說:“今天兩塊錢一斤了。”我說:“哦,漲價了,不買了。”說完,騎上車就回家去練字了。可錢卻扔下了——那時的一塊錢能買很多東西的。
換凳子
我有起早練字的習慣。1996年春,我迷上了明朝文征明的小楷名帖《千字文》。那天早上4點多,我感覺到腰酸背痛屁股疼,就斷定是硬板凳惹的禍。于是,就跟妻子說:“你給我買塊厚海綿綁在這硬板凳上面吧。”沒有想到,妻子因為對我瘋狂練字的舉動心生不滿,故意不理不睬。終于有一天我發現,就在離我不到1米遠的地方放著一張軟軟的包椅。
撬窗子
懷素的狂草《自敘貼》令我癡迷,從1977年到2011年,有記錄的臨習是2000余遍。1997年的冬天,我進入了狂草書創作階段,常常為創作靈感歡欣鼓舞,得意忘形。有一天,幾位書友聚在一起,酒酣興至,談古論書,我來了靈感,就匆匆告辭回家了。可是回到家才發現,我的鑰匙丟在屋里了。心想,不能等,撬窗進屋,把作品寫了再說!因為我當時住的是一樓,很快就從北面撬窗成功了。當我從窗子跳進屋里一看,傻了眼:地上擺滿了包好的東西!原來賊也在當天“光顧”了。
不迷不通吧,功夫不負入迷人,1999年我獲得吉林省國慶50周年書法展金獎,我輔導的學生也獲得小學組金銀銅牌。2000年我獲得中韓書法交流展金獎。2001年,我舉辦了個人書法展,加入了吉林省書法家協會、中國標準草書學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