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季羨林、任繼愈兩位先生不僅人品高尚,學識淵博通達,治學之德亦能垂范后世,而且他們的愛國報國之情令人敬仰。他們是中國知識分子的楷模,更是身處高校的青年學者學習的典范。
關鍵詞:季羨林;任繼愈;人品;學識;治學;愛國
作者簡介:王建寧,男(1976-),陜西洛南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應用語言學、文化翻譯,工作單位:寶雞文理學院。
[中圖分類號]:I20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1)-19-0190-02
儒家思想傳統中知識分子尊崇“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以自我完善為基礎,通過治理家庭,直到平定天下,是幾千年來無數知識者的最高理想。一個人要想有所作為,須“先修身而后能”。當下中國青年一代,尤其是青年學者較為熟悉的兩位著名學者季羨林、任繼愈先生就是當代中國知識分子的杰出代表和學習典范。
一、人品高尚,讓人高山仰止
二零零九年七月十一日,當代中國兩位學術泰斗季羨林、任繼愈同日辭世。兩位先生不僅學貫中西,享譽中外,人品上都是德高望重,讓人高山仰止。中國民主同盟蔣樹聲主席深切緬懷兩位先生,認為“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不能沒有胸懷天下,心系蒼生,廣學堅守的讀書人。季老和任老就是我們的榜樣……他們在做人和做學問上,從來都是‘惟人惟學,惟人在先’。”[1]p1季羨林(1911-2009),山東臨清人,1934年畢業于清華大學西洋文學系,1935年考取德國哥廷根大學研究生,學習梵文、巴利文、吐火羅文等,并獲哲學博士學位。1946年任北京大學教授,創建東方語文系并任首任系主任。1978年任北京大學副校長。著作等身、學富五車的季先生,晚年堅決請辭“國寶”、“國學大師”、“學術泰斗”稱謂之舉,不僅讓國人看到了虛懷若谷、淡泊名利的大師風范,更為后來人樹立了學習的榜樣。季羨林先生喜歡的知識分子是:質樸,淳厚,誠懇,平易;骨頭硬,心腸軟;懷真情,講真話;不阿諛奉承,不背后議論;不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無嘩眾取寵之意,有實事求是之心;不是絲毫不考慮個人利益,而是多為別人考慮;關鍵是一個‘真’字,是性情中人;最高境界就是孟子說的“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王岳川認為這是季先生“夫子自道”。[2]p161
任繼愈(1916-2009),山東平原人,1938年畢業于昆明西南聯大哲學系,1939年考取西南聯大北京大學文科研究所研究生,師從湯用彤、熊十力、賀麟等著名學者研習中國哲學史和佛教史。1956年任北京大學教授。1964年任世界宗教研究所所長。1987年任中國國家圖書館館長。任繼愈先生在做人的方面也同樣是我們的楷模,尤其是做學問人的楷模。他待人真誠平和,不慕虛榮,平易近人。任先生一生,總是把做人和做學問聯系在一起。據《新華日報》上賴永海的文章《吾師任繼愈》,任先生最值得我們學習的做人品德是他一生恪守的“四不”原則,即“不赴宴”、“不過生日”、“不出全集”和“不當掛名主編”。
二、學識淵博通達,為世人艷羨
古人說:“立身百行,以學為基”。季羨林、任繼愈先生學問立身,并胸懷社會蒼生,以輝煌的業績、卓越的建樹報效祖國。季先生近耄耋之年,憶及往昔留學歲月,寫下《留德十年》,讓我們看到了一位經歷了清末、民國、大革命、抗日、建國、文革的大師在年輕時代的一段求學經歷。1936年春,年輕的季羨林遠離故土,卻滿懷強烈的求知欲,選擇印度學作為他的主修方向。他認為,“中國文化受印度文化的影響太大了。我要對中印文化關系徹底研究一下,或能有所發明。”[3]然而,學習梵文,也并非一帆風順。這是一種在當今世界已知的語言中,語法最復雜的古代語言,形態變化之豐富,同漢語截然相反。季羨林感到了困難,但他卻下決心要征服它。[4]p59-61他孜孜以求,鍥而不舍,終于獲得哲學博士學位。1946年回國后,他一直在北京大學任教,在語言學、文化學、歷史學、佛教學、印度學和比較文學等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詣。他精通梵語、巴利語、吐火羅語、英語、德語、法語、俄語等多種語言,是世界上僅有的幾位從事吐火羅語研究的學者之一。他馳騁于多種學術領域,翻譯了大量梵語著作和德、英等國經典,并撰寫了大量的研究著作。
任繼愈先生早年追隨湯用彤、熊十力、馮友蘭、金岳霖、賀麟等學術大師,從事佛學研究。任繼愈先生創立了中國宗教學會和中國無神論學會。任先生在學術上的重要貢獻包括:(一)運用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論和方法研究佛教。他先后發表《漢唐時期佛教哲學思想在中國的傳播和發展》等論文,在中國學術界開辟了佛教研究乃至整個宗教學研究的新方向,并因此受到毛澤東主席的肯定。[5]p22(二)在當時思想界普遍認為“中國無宗教”時提出“儒家宗教說”,即中國的儒教就是宗教。這為認識中國傳統文化做出了重大基貢獻。
三、治學之德,垂范后世
據中文維基百科,自1978年至2000年,季羨林先生培養了5位碩士和5位博士,總共指導了9位研究生,其中王邦維在季羨林先生指導下讀了3年碩士、5年博士。據黑龍江新聞網報道,季先生去世后,北大教授謝冕講,“季先生非常平易近人,穿著樸素,非常低調,不太愛出頭露面……他做學問不是做給別人看的,這就是他生活本身。”在擔任北大副校長時,衣著樸素的季先生被一名剛報到的新生稱為“老師傅”,并替這位學生照看行李。這在北大被傳為佳話。
任繼愈先生于1978年起開始招收宗教學碩士生、博士生。任先生要求學生們必須回歸原典,一本本地閱讀先秦諸子原著,讀完一本書就得寫讀書報告,并且交由他親自批改。批改完之后,他還要找學生一個個面談。1982年起開始主持編修《中華大藏經》。在此過程中,從做選題、寫提綱到審讀點校,他總是親力親為。據采訪過他的記者稱,任先生當時仍然每天早上四點起床,讀書著文。并且講他自年輕的時候就養成了這樣一種習慣,晚上九點就休息,早上四點就起來,以保證他的工作時間。在如今這個頗不寧靜的學術界,我們更應當好好地體會任先生的治學之德。
兩位先生一身正氣,兩袖清風,修德守身,淡泊名利,卻把道德文章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在今天這樣一個迫切需要重拾中國傳統文化道德的轉型社會,發揚前輩之風范仍然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四、深深愛國情,拳拳報國意
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在季羨林、任繼愈兩位大儒的履歷中,有著太多的不同,又有著數不清的相似,以學問報效祖國則是他們不約而同的人生目標,這是他們勤勉治學、勤謹做人的動力所在。1935年,季羨林以交換研究生的身份到德國留學。海外苦讀十余年,祖國之思日夜縈繞,親情之念越發悠遠。盡管已經在學術領域占有一席之地,他還是毅然放棄國外優厚的待遇和美好的異國戀情,回到了祖國母親的懷抱。
任繼愈先生曾經在《我的追求》一文中寫道:“我深信探究高深的學問,不能離開哺育我的這塊災難深重的中國土地。從此,我帶著一種沉重的心情來探究中國傳統文化和傳統哲學。”在任先生一生為學中,他正是將這種愛國情懷、這種對國家前途的憂思深深融入了學術研究之中。兩位先生將知識分子的命運與國家、民族的命運相系一身,雖歷經坎坷曲折,始終懷抱深切的愛國熱情,持守信念與理想,追求真理,不改初衷。
“位卑未敢忘憂國”是中國知識分子的優良傳統。兩位老人雖已駕鶴西去,但他們人品高尚,學識淵博,治學嚴謹,并身懷愛國報國之情,堪為中國青年人生道路上的導師,尤其是身處高校的青年學者為人、治學、報效國家的楷模。
參考文獻:
[1] 蔣樹聲. 惟人惟學 惟人在先——深切緬懷季羨林、任繼愈兩位先生[J]. 群言,2009,(8):1.
[2] 季羨林,王岳川. 與季羨林先生對話中呈現新思想[J]. 山花,2010,(13):161.
[3] 季羨林. 留德十年[M]. 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9.
[4] 閆志剛. 季羨林:留德十年[J]. 留學生,2009,(4):59-61.
[5] 胡紹皆,黃奎. 修辭立其誠 無意著東風——訪任繼愈先生[J]. 中國宗教,2005,(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