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總體上看,中西方之間的誤解不僅沒有在減少,反而是越來越深。無論是孔子學院還是媒體“走出去”,都具有工具性特征,即中國所說的“外宣”。不過,外宣方面的空洞無物是盡人皆知的,在很多時候反而起到了相反的效果。當然,這個責任也并不在外宣部門。在沒有自己的知識體系的情況下,中國不可避免要面臨一個“對外宣傳什么?”的問題,而知識體系的創造責任并不在外宣部門。
沒有知識體系的一個嚴重結果,就是中國沒有自己的國際話語權。中國努力借用外在世界的尤其是西方的知識體系來認識自己,解釋自己。借用他人的話語權來向他人推廣自己,這是中國知識界所面臨的一種困境。
不能過分譴責西方學者對中國的偏見,主要的責任在于中國知識界本身。解釋自己生活的世界是自己的責任,而不是他人的責任。不過,很顯然,只要中國的知識界生存在思維和思想的“被殖民”狀態下,就不可能產生這樣一種知識體系。要生產和發展這樣一種知識體系,首先要意識到“被殖民”這一點,然后,再努力從這種狀態中解脫出來。
——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所長鄭永年
華文媒體除了要向世界發出華人聲音,還不可避免地面臨全媒體化的變局與轉型。我認為,全媒體化的特質首先就是觀念和意識的全媒體化,同時涉及組織結構、內容資源、傳播信道以及產品型態的全媒體化。傳統媒體的全媒體化不是一個簡單的加法和減法,不是辦一個網站一個手機報就可以實現的,而是傳統媒體與新媒體融合的過程。傳統媒體向新媒體過渡的同時,新媒體也將引領媒體發展并走向全媒體之路,傳統媒體和新媒體最后是殊途同歸。
——香港鳳凰衛視控股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兼行政總裁劉長樂
在舊有的國際秩序下,全球和平要么是靠兩大集團對峙保持的平衡換取的,要么是靠霸權來維持。前者是恐怖的平衡,后者容易引起新的分裂,而且很難持久。未來理想的全球秩序應當是建立在多種力量合作基礎上的和平。在全球傳媒領域也存在著同樣的發展趨勢。過去是對立的聲音,現在是由一種聲音正在向多種聲音轉變,運用地區語言進行的傳播將會出現激烈競爭的局面。但是,非西方新聞視角的興起,可能會使全球傳媒的競爭平臺更趨公平,卻也會帶來新的挑戰。媒體的傾向性更強,對信息的選擇性更強,媒體聲音之間會出現更多的沖突,這也有可能會導致過于側重于突出觀點而影響了準確信息的傳遞。
——人民日報國際部副主任丁剛
國家形象的跨文化傳播,對于發展中的我國,是一個重要的戰略工程。當下除了國家層面實施的傳播活動外,地方省市也在進行對外形象傳播,如浙江杭州的旅游形象片《心中的神秘》在美國CNN新聞頻道等六大電視臺播出??梢?,新一輪國家形象傳播熱潮正在興起,國家對外形象傳播亟需提高至整合營銷傳播高度,傳播語境、價值取向僅僅是其中的一個觀察視角,但于跨文化傳播活動而言,卻是應最先解決的基礎問題。
——華東師范大學新聞系副教授何平華
在我成長的20世紀中期到后期,西方支配著世界,你們這邊有蘇聯,但它后來解體了。在好幾個世紀里都是西方書寫歷史,21世紀將會完全不同。我們有史以來第一次要與他人分享權力,與東方結成伙伴關系。中國的角色……是全新地緣政治的戲劇性覺醒,這對西方和東方都不容易——我們必須接受這個事實,中國將會……中國已經成為強大的力量,并可能在21世紀中成為支配性的力量,全球問題離不開中國的參與。同時我們希望你們的發展帶來的是和諧、穩定和世界的和平。這對于你們同樣不容易,因為中國要投身經濟發展的巨大進程,勢必帶來政治和社會問題。我們希望中國以理性和智慧控制這個進程,這不僅事關中國,也關乎世界。
——英國前首相托尼·布萊爾
責編:吳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