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0米高空的180度翻滾,一連串高速倒飛、側(cè)飛、俯沖、直飛后引發(fā)強烈的失重感,百年靈的特技飛行技術(shù)你也能體驗
天色灰蒙,瑞士盧塞恩(Luzern)的天空下起小雨。在奧克斯機場等待的成員心里涼了半截,再這么下去,期待已久的飛行體驗恐怕要泡湯了。
此次飛行活動的嘉賓之一,《時尚時間》主編潘箭是那天唯一的幸運兒。當雨點飄落,他已經(jīng)換好了飛行服,在不遠處,一架橙色的波音史提曼敞開式座艙雙翼飛機Breitling Angels正靜靜等待著探險者,他的心情無比雀躍。
一位瑞士姑娘將潘箭帶到飛機前,他正要坐進機艙,卻被制止:“你的座位不在這里,在上面。”她指指機身最上方的機翼,一根鐵架支撐的小凳子孤零零佇立在藍天里,那就是他的“座駕”。
潘硬著頭皮,任由機組人員為自己戴上護眼罩,綁好安全帶,現(xiàn)在,他和機翼上方的座駕已成為一體,原以為機艙內(nèi)的觀光旅途突然變成一場未知的冒險。他似乎已經(jīng)看到自己被拋向空中,四周懸空,風(fēng)從身邊呼嘯而過。潘感覺心開始急促跳動,他咬咬牙,“來就來吧。”
當看到隊友被帶上機翼,觀禮臺的同伴們?nèi)滩蛔“l(fā)出驚叫。精功通用航空公司董事長李晨是一名職業(yè)航空人,他了解這種飛行有多大風(fēng)險。“很多飛行俱樂部的成員會參與各種飛行體驗,但要站到機身外那個位置,極少人有這個膽量。”這是一場勇敢者的游戲,一次絕無僅有的飛行。
李晨創(chuàng)立的精功飛行俱樂部坐落在八達嶺長城腳下,擁有數(shù)架被譽為“空中寶馬”的西銳四座私人飛機,俱樂部會員多為商界人士,不定期組織飛行活動。但這次鐘表品牌百年靈(Breitling)的飛行盛會仍讓經(jīng)驗豐富的李晨大開眼界。“中國還是通用航空不發(fā)達的國家,在國內(nèi)飛行是一件不很容易的事情,受到的限制也比較多。對我來說,這次的飛行活動與眾不同。”
絕無僅有
你可以選擇高空雙人跳傘,乘坐Pilatus PC-6 Turbo-Porter飛機,從3600米高空一躍而下;也有機會參加噴氣式飛機的空中芭蕾表演,七架L-39C信天翁雙座式教練機載著嘉賓同時起飛,直線加速沖上云霄,當飛機到達2000米高空后,再以180度翻滾,緊接著一連串突破極限的花式飛行—高速倒飛、側(cè)飛、俯沖后直飛,強烈的失重感覺令人眩暈。在國內(nèi),只有空軍的專業(yè)飛行表演隊才配置這個類型的飛機。
空中漫步(Breitling Wingwalkers)則是百年靈飛行隊最嘆為觀止的表演。波音史提曼雙翼飛機排成整齊的隊列,在布奧克斯蔚藍的天空下,猶如兩道橙色利箭拖曳著輕煙劃過,兩名美麗的女孩站在上層機翼中心,隨著飛行的弧度翩翩起舞。此驚險刺激的特技飛行也為了紀念著名的“巡回飛行表演隊”(Barn Stormers)—由飛行員和特技演員組成的該表演隊兩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在全球各地進行此項表演。
這支全球唯一的私家噴氣機特技飛行隊,由百年靈掌管者施耐德家族所擁有,這是現(xiàn)存鐘表品牌中為數(shù)不多的“藍血”者(集中化工廠生產(chǎn),但依然保持家族企業(yè)獨立姿態(tài))。在上世紀70年代,恩斯特·施耐德(Ernest Schneider)從百年靈家族手中買下了這家制造航空計時表的先驅(qū)。特立獨行的恩斯特除了是一個微電子專家,同時也是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飛行員。在貿(mào)易禁令的年代,他時常駕著自己的小型私人飛機,在黃昏時分從汝拉谷過境飛往法國,在第戎的小村莊里點起燈光做暗號,法國的商人便悄悄地聚集而來,他因此賣出了很多塊百年靈手表。
而恩斯特的兒子,現(xiàn)任總裁狄鐸·施耐德則是瑞士鐘表業(yè)內(nèi)最為神秘的人物之一。不喜表達,但內(nèi)心充滿野性,狂熱于一切激情極限運動。他花費天價買下了數(shù)架捷克制造的L-39信天翁噴氣式雙座教練機、波音史提曼敞開式座艙雙翼飛機,以及一架傳奇的洛克希德L-1049超級星座號客機—這架龐大的螺旋槳遠程飛機曾稱霸20世紀50年代的航空界,被譽為“大西洋之王”。
特技飛行隊的飛行員均為經(jīng)驗豐富的專業(yè)人士,來自法國空軍和“法蘭西巡邏兵”(法國空軍飛行表演隊)。飛行隊每年會在歐洲進行50場左右的飛行表演,其余時間則投入到嚴格的飛行訓(xùn)練中,不斷挑戰(zhàn)更加驚險刺激的花式飛行。
沒有人知道供養(yǎng)這樣一支飛行隊會花掉施耐德家族多少錢,但熟悉飛行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無底洞。擁有一架私人飛機的花費,遠遠超過購買飛機本身的花費。以國內(nèi)飛行俱樂部為例,不算油耗,每年維護費為飛機價格的5%;飛行200小時左右,需要一次大維修,每架飛機花費大概100萬元;還有頂級飛行員的高薪,培訓(xùn)費用;每年一次長達10天的飛行盛會的巨大開銷……做這一切幾乎沒有特別的商業(yè)目的,對狄鐸來說,玩得開心刺激最重要。
當然,最刺激的莫過于站在Breitling Angels的機翼上飛行,潘箭很快會領(lǐng)略到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機艙內(nèi)的駕駛員沖潘箭做了一個手勢,他知道飛行即將開始。
起飛的一瞬間,機身傾斜的失重感令潘一陣眩暈。他也聽不到呼嘯而過的風(fēng),螺旋槳的巨大轟鳴聲覆蓋了一切。在時速185公里的疾飛之中,鼻子已經(jīng)不能呼吸,風(fēng)像一張巨大的膠帶,緊緊貼著他全身的皮膚。飛機一直往高空沖擊,他看到遠處的阿爾卑斯山脈像一條綠帶掠過,湖水如同一面光潔的鏡子,地面上中世紀的建筑,此時已成為這一幅美麗拼圖的積木盒子。飛行的幸福感接踵而來,他想張開雙臂擁抱藍天,想給觀禮臺的同伴們一個飛吻,可是全身像被黏住一般動彈不得。
這個“安靜”的姿勢給了飛行員一個信號,他認為體驗者“狀態(tài)不錯”。“讓我們來點更刺激的吧!”飛機突然掉頭往湖面沖去,潘感覺整個身體坐電梯一樣往下掉,腦袋一片空白,只看到湖面在無限接近。接著飛機往上拉升,他幾乎躺在天空里,被氣流拋來拋去,雨水像小石子一樣打在臉上,身體隨著飛機的振動顫抖。害怕和興奮交織出一種美妙的氛圍,他感到自己無所依托,同時也感覺無比自#8202;由。
此情此景,也許只有《飛行者》中的一句話最能描繪:“在空氣中飛翔時,感覺就像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