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婚姻狀態不好,主要是女人對丈夫不滿意。女人心氣很高,那段時間,她像個怨婦,遇到姐妹們就大倒苦水,說她的男人是個窩囊廢,整天只會喝酒、打牌,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優點。就在女人決心拉著男人去辦離婚手續時,她病倒了,胃潰瘍引發出血。
都說胃病三分治、七分養。她出院后,男人喝酒、打牌的次數收斂了不少,下班回家時手里提著的是豬肚、山藥、枸杞、木瓜等養胃的東西,然后依著保健方子做給她吃。
有一回,男人竟然抱回一只母雞——不知從哪得討來一個偏方,說是因胃寒引發潰瘍的人,每天吃一個鹽焗毛蛋,連續吃七八天,準能把病胃養成鐵胃。城里的菜市場沒有毛蛋可賣,如到鄉下的養雞場去買,他又擔心有病菌。所以,他決定自己孵毛蛋。
女人的心隱隱地動了一下,毛蛋她是不敢吃的,但她好奇,想看看這個馬大哈男人如何讓母雞安靜地孵蛋。
男人用紙箱和碎布在陽臺上搭了個小雞窩,又弄來了8個種雞蛋。她聽到男人在給鄉下的婆婆打電話,好像是詢問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項。
男人去上班了,女人跑到陽臺偷看那只母雞。說來也奇怪,母雞看到她時,翅膀張開,毛豎起來,一副兇狠的樣子。而每次男人看它時,它都很安順,男人甚至可以手拿著飯團喂它吃。
她坐在餐桌旁,看著他在陽臺上專注地侍弄雞窩。她發現,他憔悴了很多。仔細想想婚后的日子,她覺得他也沒有讓人無法容忍的缺點。可是之前,她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抱怨、那么討厭他呢?就像那只母雞,看到她就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她開始反省,是自己不夠細心,缺乏耐心,根本沒有把平淡的日子孵化出溫暖來?
因男人的一時疏忽算錯了時間,結果8個毛蛋竟然都孵出了小雞。她陪著他將一窩雞崽送到了鄉下,交給婆婆喂養。他說,等這8只雞仔養大了,還是要焗來給她養胃。
男人喝酒、打牌的習慣,仍然改不了。但是,她不再抱怨,她要試著孵化出一個溫暖的小家。她相信,只要她用心孵化,加上男人那份對待母雞的專注神情,不愁幸福的日子不會破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