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建構主義認識論與批評話語分析

摘 要：話語分析與建構主義認識論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系。以社會建構主義認識觀為基礎的話語分析不可避免地帶有批評性質。本文分別論述了建構主義認識論與批評性話語分析理論，旨在指明社會建構主義認識論是批評性話語分析的理論基礎。

關鍵詞：建構主義認識論；社會建構主義認識論；話語分析；批評話語分析

1、引言

話語分析作為一門學科在20世紀70年代的形成和從80年代至今的發展與建構主義認識論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系。近20年出現的批評性話語分析(CDA， i.e.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將語言的形式、語言的生產、語言的消費與社會權勢結構聯系起來， 揭示話語的政治性。批評性話語分析旨在透過表面的語言形式， 從語言學、社會學、心理學和傳播學的角度揭示意識形態對語篇的影響， 語篇對意識形態的反作用，以及二者是如何源于社會結構， 權力關系又是如何為之服務的。本文將分別論述建構主義認識論與批評性話語分析理論，旨在指明社會建構主義認識論是批評性話語分析的哲學理論基礎。

2、建構主義認識論

建構主義(constructivism)這個術語的詞源可以追溯到美國社會學P.Berger和T.Luckman(1967)的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Reality: A Treatise on the Sociology of knowledge這本書中“建構主義是認知心理學研究深入發展的必然結果”。 20世紀70年代， 心理學研究領域發生了一次重大的理論轉變， 認知心理學取代行為主義在該領域占據了主導地位。

2.1 極端建構主義

極端建構主義徹底否定了傳統的本體論和認識論， 并不把對客觀真理的追求看成認識的最終目的， 認為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去考慮客觀世界的存在性問題。極端建構主義的一個重要特征是突出強調認識活動的建構性質， 認為一切知識都是主體的建構， 不可能具有對外部世界的直接認識。極端建構主義的另一個重要特征就是對認知活動個體性質的絕對肯定。不同的主體具有不同的認知結構， 所以即使是同一個對象， 不同的主體相應的認知活動也不可能完全一樣， 因而具有個體的特殊性。

2.2 社會建構主義

與極端建構主義不同， 社會建構主義明確肯定認知活動的社會性質。社會建構主義與極端建構主義之間的根本區別在于: 極端建構主義突出強調個體認知活動的多樣性和自主性， 把個人因素凌駕于任何其他因素之上; 而社會建構主義認為社會文化環境不僅是個體認知的必要條件， 而且對個體認知活動起著重要的規范作用， 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個體認知的實際方向。如果個人脫離了相應的社會共同體就根本談不上什么意義， 更不存在獨立意義上的個人意義建構。 從這個意義上說， 社會建構主義集中體現了分配認知的基本觀念(Salomon 1997)。

3、 批評性話語分析的理論淵源

主流語言學家認為批評性話語分析缺少系統的理論基石和理論構建模式， 我們認為批評性話語分析有其理論支持，其理論淵源是西方馬克思主義、現代權力理論、建構主義認識論、互文性理論等等。下面主要論述現代權力理論和建構主義認識論。

3.1現代權力理論

馬克思的權力理論、韋伯的權力理論以及經典精英論一起構成了現代權力理論。馬克思構建了“基礎-上層建筑”模型， 在此模型中， 經濟基礎的發展伴隨著政治上層建筑的變遷， 但有一點是穩定不變的: 國家權力源于資本家陣營對生產資料和資本的絕對占有。韋伯給予權力基礎性的地位。他將權力定義為“一個行動者能夠任憑反抗而貫徹其個人意志的可能性， 而不論這一可能性是建立在怎樣的基礎之上”。 韋伯實際上是把權力理解為一種所有物， 他區分了各種權力的類型和亞類型。另外，關于精英與非精英(大眾)的分層傳統由來已久。“精英是一個與其人數相比特別有權發號施令的社會群體”。

3.2建構主義認識論

自從語言哲學家P.Winch(1958)的《社會科學思想》和維特根斯坦(1967)的《哲學研究》等著作出版以來， 研究者們普遍接受這樣的思想: 語言不僅僅是對現實簡單的反映， 而是社會現實的組成部分。 由于受到這些語言哲學家深深的影響， 社會學家P.Berger和T.Luckman(1967)以及人類學家C.Geertz(1973)等的著作形成了社會現象建構觀的基礎。隨后， 在哲學領域也就誕生了建構主義認識論。20世紀70年代開始形成的話語分析必然受到建構主義認識論的影響。但正如以上所述， 在建構主義認識論的理論框架中，存在著不同的觀點和派別。

事實上，我們總是不斷地積極使用口頭語言和書面語言來建構現實。任何一個語言片段， 不論是口頭的還是書面的， 都是由一組語法提示或線索構成的(Gumperz 1982)， 而這些語法線索幫助聽話者或者閱讀者來建構現實。這包括以下6個方面的任務：1) 符號系統的建構；2) 物質世界的建構；3) 活動的建構；4) 社會文化情景身份和關系的建構；5) 政治的建構；6）聯系的建構。

4、 結束語

話語分析自誕生之日起就受到了建構主義認識論， 尤其是社會建構主義認識觀的重要影響。實際上，建構主義認識論已經逐漸成為話語分析的哲學基礎。建構主義認識論把認知看成是主體以已有的知識和經驗為基礎的主動建構。以社會建構主義認識觀為基礎的話語分析認為， 語篇不是被動地反映社會現實， 而是主動地建構社會現實。話語分析是三維的， 涉及語篇、話語和語境三個因素。這三者緊密聯系。話語分析就是研究在特定的語境中構成特定話語的語篇是怎樣獲得意義的， 它們又是怎樣通過表達意義而建構社會現實的。建構主義認識論作為話語分析的哲學基礎， 其社會建構主義認識論給批評性話語分析的實證研究提供了堅實的理論基礎。

參考文獻：

[1]Gee， J.P. AnIntroductiontoDiscourseAnalysis:TheoryandMethod［M］.London:Routledge， 1999.

[2]Geertz， C. TheInterpretationofCultures［M］.NewYork:BasicBooks， 1973.

[3]Gumperz， J.J. DiscourseStrategies［M］.Cambridge: CambridgeUniversityPress， 1982

[4]Salomon， G. DistributedCognitions:PsychologicalandEducationalConsiderations［M］.Cambridge， UK:CambridgeUniversityPress， 1997.

[5]Winch， P. TheIdeaofASocialScience［M］.London:Routledge Kegan Paul， 1958.

[6]李洪儒. 試論語詞層級上的話語人形象——語言哲學系列探索之一［J］.外語學刊， 2005(5): 43-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