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11年藝術市場看文物回流問題

交額近17億元；北京匡時的兩個“海外回流近現代書畫專場”亦斬獲2.13億元，成拍率超過97%；紐約蘇富比3月推出“戴潤齋清宮瓷器工藝品珍藏”專拍，拍賣320組共約600多件宋元明清及民國時代瓷器及其他古董，一件民國時期的“藍釉描金印花粉彩開光壺”以1600萬美元落槌，加上傭金，成交價高達1800萬美元，創造民國瓷器全球最高拍賣紀錄；另一件民國粉彩瓶也拍出131.45萬美元的高價。據知情人士透露，買家多為亞洲人，尤以中國內地人居多。

文物回流問題是世界各國都在致力解決的難題，中國約有數千萬件文物散落在世界各地，其中不乏優秀的珍品孤作，如三代器物、造像壁畫、書畫古玩，等等。近年來，隨著國內經濟的飛速發展、拍賣行的建構日趨正規化以及人們對文化關注的明顯提高，藝術市場刮起了一股“海外文物回流”風。

文物回流大致有依法追索、國家購買、民間購買、捐贈4種方式。當前，我國已經依法追回了部分流失文物，眾多外國友人、華僑也本著對文化負責的人道主義精神，將原屬于中國的文物捐贈回故土。而隨著拍賣市場的持續升溫，文物的購買成為了一個非議頗多的問題。1995年，北京瀚海推出北宋張先《十詠圖》手卷，被北京故宮博物院以1980萬元購去；2002年，宋代米芾作品《研山銘》以2999萬元的天價由北京故宮博物院收藏；2003年，上海博物館將宋拓本《淳化閣帖》以450萬美元從美國收藏家手中購得；2003年，嘉德拍賣晉索靖書《出師頌》，被北京故宮博物院以2200萬元收購。在民間購買方面，北京保利在2009年秋拍的“比利時尤倫斯夫婦藏重要中國書畫專場”中，吳彬《十八應真圖》以1.69億元創中國古書畫最高價；同年，倫敦蘇富比拍賣行亦將一件稱為乾隆玉璽的“八徵耄念之寶”以折合人民幣4000萬元左右拍出。此外，近年曾屢次掀起波瀾的“圓明園獸首”事件均是“愛國式競買”的典型案例。

總的來看，我國流失海外文物數量巨大，情況復雜。依法追索和捐贈方式困難重重，而購買則存在盲目跟風的現象。有專家指出，國內藏家的財力與國外藏家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因此當前回流文物中罕見精品。且海外拍賣公司虛造行情的案例并不少見，他們打出“國寶”的幌子，來勾起中國民眾的愛國熱情，并自己坐莊拉抬價格。此外，市場還存在假回流情況，如將國內贗品帶到國外鍍金，以吸引國內買家。

鑒于此，專家提醒我們要理性地看待文物的回流問題，加強同埃及、希臘等國的交流與合作，更多地依據法律和道義的原則，甚至強硬的外交手段來追索文物。埃及一般通過外交手段，或與文物所在國簽署協議，有條件地召回文物。在對方拒絕通過以上兩種方式歸還文物的情況下，埃及政府將求助于聯合國有關部門進行協調。近年來，通過與世界各國博物館、拍賣行甚至個人收藏者交涉，埃及從英國、瑞士、美國、西班牙和荷蘭等國追回了大量流失文物。希臘也多次制定、修改相關法律，采取各種措施追回文物。此外，希臘建立了由各地博物館、警方、高等學校和私人收藏家組成的信息網絡，這也為追討文物創造了極大的便利。經過不懈的努力，希臘也追回了不少文物。

讓流失海外的文物回家是每一個中國人的理想，但文物回流是個復雜而艱難的歷程，我們要提倡和引導有序的回流，站在法律和道義立場上，用有效的、和平的方式保障我們在流失文物方面的權益。一國的文物也是世界的文化遺產，擺在第一位的應當是文物的安全，相關部門對現有文物應進行仔細的勘察，做好記錄，建立專門的檔案來保護它們；應該同埃及、希臘等國家爭取修訂國際法或者發起新的條約來推動有現實意義的合作項目；新聞界、學術界、收藏界以及民眾也應繼續在此事上保持理性的態度，并對不義者施加有效的道德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