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lfish Giant的語篇功能分析

　　摘 要： 韓禮德建構的系統功能語法的目的之一是為語篇研究提供一個分析框架。目前，系統功能語法已被越來越多地作為理論根據用于語篇分析。本文嘗試對奧斯卡·王爾德的童話故事The Selfish Giant進行語篇功能分析，旨在揭示小說主題，從而驗證系統功能語法在分析文學作品中的實用性和可操作性。
　　關鍵詞： 系統功能語法 The Selfish Giant 語篇分析
　　
　　一、引言
　　The Selfish Giant是十九世紀末英國著名作家奧斯卡·王爾德（Oscar Wilde）的一篇童話故事，講的是每天下午孩子們放學后都喜歡在巨人的花園玩耍，這座花園就是他們的天堂，但是自私的巨人回來后卻不讓他們再在自己的花園里玩耍，于是，花園變得越來越荒涼。直到有個特別的男孩融化巨人的心，使他認識到愛和仁慈的重要性，也重新為花園注入生機，這是個美麗又經典的故事。《王爾德傳》的作者謝拉爾曾說：“在英文世界里，找不到任何童話能與王爾德的童話相比，他的文字巧妙又富想象力，還蘊含微妙的哲學思維。”
　　韓禮德建構系統功能語法的目的之一是“為語篇分析提供一個理論框架”（Halliday，1994/2000：F41）。到目前為止，系統功能語法已被越來越多地作為理論根據用于語篇分析，因為其“可操作性強，實用性強”（黃國文，2002），而且“多年的語篇分析實踐證明，系統功能語法是一種比其他理論更適合于語篇分析的理論”（黃國文，2001：1）。
　　Halliday（1994/2000）認為，語言是一個意義體系，主要用來表達三種意義，即系統功能語法的三大純理功能：第一種是用語言來談論我們對世界（包括自然世界和內心世界）的經歷、看法和世界上所發生的事情，這種意義是概念意義；另一種是用來與別人交往，建立或保持與別人的關系影響別人的行為，表達講話人的態度，改變別人的態度、看法等，這是人際意義；第三種是用來組織語句和話段，把單個的情形、意念連接起來，這是語篇意義。
　　所謂語篇，是指有中心思想的連貫話語，它由若干句子、句群和語段圍繞一個中心意思通過銜接手段組合而成。語義層面用來組織語句和話段，把單個的情形、意念連接起來的功能叫做語篇功能，它指的是人們在使用語言時怎樣把信息組織好，同時表明一條信息與其他信息之間的關系。語篇功能包括三個子系統：主位結構、信息結構和銜接系統。本文主要探討的是主位結構和銜接系統在童話故事The Selfish Giant中的應用。
　　二、從主位結構對The Selfish Giant進行語篇功能分析
　　從形式上來看，主位結構是根據小句中的語序決定的，句首部分的語言結構是主位（theme），其余部分是述位（rheme）。主位是小句的開始點，是信息的起始點，小句的其他信息由此展開。在小句層面上，說話人往往要把他要講述的主題主位化，也就是說說話人要把他要強調的信息放在小句的起始位置。主位根據本身結構的復雜程度分為單項主位（simple theme）、復項主位（multiple theme）和句項主位（clausal theme）三種。其中單項主位指由詞、詞組或介詞短語充當的主位。復項主位是由多種語義成分構成的主位，它總含有一個表概念意義的成分即主題主位（topical theme），另外還可能含有表語篇和人際意義的成分即語篇主位和人際主位。句項主位指由整個小句充當主位，即主位等同結構（thematic equatives）。以下是故事The Selfish Giant正文第二段的內容（theme：T主位，rheme：R述位）。
　　It（T）was a large lovely garden，with soft green grass（R）.Here and there over the grass（T） stood beautiful flowers like stars（R），and there（T）were twelve peach-trees that in the spring-time broke out into delicate blossoms of pink and pearl，and in the autumn bore rich fruit（R）.The birds（T） sat on the trees（R） and sang so sweetly（R） that the children（T） used to stop their games in order to listen to them（R）.“How happy（T）we are here（R）!”they（T）cried to each other（R）.
　　在這段話的7個主位結構中，需要特別注意的有3個：（1）“Here and there over the grass”，（2）“there”，（3）“How happy”。第一個是介詞短語作為句子主位的標記性主位結構，眾所周知，說話人把他要強調的信息放在小句的起始位置，這句話中作者將“Here and there over the grass”置于句首，是為了強調花園的美麗，到處都盛開著鮮花，讀者在還沒有獲得余下信息的時候就已經在腦子里產生了一個“here and there（到處）”的意象。試想，假如這句話在語序上變為：“There stood beautiful flowers like stars here and there over the grass.”這就是一個一般性的存現句，介詞短語“here and there over the grass”在句尾，沒有處于一個被強調的位置，也就無法達到像文中那樣強烈的突出效果。
　　第二個值得注意的是第二句中的there be句式的使用，在there be句式主位述位的劃分上，韓禮德和黃國文的意見是不一致的。Halliday & Matthiessen認為“there”是句子的主位，余下部分是述位；而黃國文認為“there were”沒有經驗和人際功能，“twelve peach-trees”是句子的強勢主位。在此，筆者較為贊同黃國文的觀點。
　　第三個值得特別注意的是“How happy we are here!”這是一個感嘆句，作為主位部分的“how happy”突出點明了孩子們在花園里的狀態，他們是開心和幸福的，就像前面提到的那樣，在讀者獲知余下信息之前，孩子們在花園里的開心已經深入到讀者腦海里了。假設把這句話說成“We are very happy here.”“happy”只是處于述位不被強調的位置，顯然無法達到原文所達到的效果。
　　本段落時沿著這樣的思路展開的：It→Here and there over the grass→there→The birds→the children→How happy→they。這個思路體現了主位結構中主位的作用，作者以花園為起點，先描述了花園的美麗，繼而開始敘述孩子們的情況，即孩子們在美麗的花園里盡情開心地玩耍，這樣就很好地達到了語篇的連貫。
　　三、從銜接手段對The Selfish Giant進行語篇功能分析
　　銜接是語篇現象，指的是說話人用來表示經驗和人際方面語義連貫的語法手段；而連貫是心理現象，它存在于說話人的頭腦中，無法再語篇層面找到線索。在多數情況下，銜接和連貫是密不可分的，因為在語言形式上銜接的一段話，一般在意義表達上也是連貫的。
　　
　　語篇的連貫主要通過聯結（connectivity）來完成。聯結的方式多種多樣，歸納起來重要的有：語法手段（grammatical device）、詞匯銜接（lexical cohesion）、邏輯聯系語（logical connector）和語用上與語義上的意涵（pragmatic and semantic implication）等。下文擬從語法手段和詞匯銜接方面分析The Selfish Giant的連貫。
　　1.語法手段
　　用于表示銜接關系的語法手段主要包括：照應（reference）、替代（substitution）和省略（ellipsis）。
　　照應指用代詞等語法手段來表示語義關系。照應包括內照應和外照應，而內照應又可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前照應（anaphora），指所指對象位于上文；另一種是后照應（cataphora），指所指對象位于下文。本語篇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定冠詞“the”和人稱代詞的照應。the常常用于前照應，指當上文已經出現過的事物再次出現時，通常在此事物前面加定冠詞“the”。用作人稱照應的常常是第三人稱代詞、第三人稱所屬限定詞和第三人稱所屬代詞。復數第一、二人稱代詞（we，you）也可用來指代包括第一、二人稱在內的詞組。
　　文中第一句話“Every afternoon，as they were coming from school，the children used to go and play in the Giant’s garden.”中，“the children”和“the Giant’s garden”都是第一次在故事中出現，但這兩個名詞前都用了定冠詞“the”，筆者認為在此作者王爾德將故事中的“孩子們”“巨人”“巨人的花園”都當成是已知事物而非未知的、第一次接觸的事物，無形中拉近了和讀者的關系。另外，句中“they”的用法也需注意，這里“they”指代的是后面的“the children”。人稱代詞通常用于前照應，指上文提到過的人再次提到時，就用人稱代詞來替代，這樣就避免了對人物的重復，使文章銜接更為緊密、更為連貫。這里，“they”是后照應的用法，指代的“the children”位于后面。假如這句話換成“Every afternoon，as the children were coming from school，the children used to go and play in the Giant’s garden.”那么這句話讀起來就顯得累贅而且不符合英語習慣了。文中人稱照應、指示照應的例子很多，這里只是舉出兩個例子。
　　省略的使用時為了避免重復，突出主要信息，銜接上下文。省略可看作是一種特殊的替代——零替代（substitution by zero）。省略是語言使用過程中的常見現象，人們在交際中往往不會因為省略而無法理解話語，這是因為語言并不是孤立地起作用，而是應用于特定的交際場合之中。一個句子中被省略的成分通常都可以從語境中找到（黃國文，1987：110）。
　　例如“...and he determined to return to his own castle.When he arrived he saw the children playing in the garden.”中，“arrive”后面省略了“at his own castle”。再如，“They used to wander round the high wall when their lessons were over，and talk about the beautiful garden inside.”中“and”后面省略了主語“they”，這樣的省略完全不會影響讀者對文章的理解，同時避免了重復，很好地銜接了上下文。
　　2.詞匯銜接
　　詞匯銜接指通過詞的重復、同義、反義、上下義（hyponomy）、互補（complementarity）、整體與部分（meronymy）等關系，來使語篇語義連貫。韓禮德和哈桑（1976）把英語詞匯銜接關系分為兩大類：復現關系（reiteration）和同現關系（collocation）。
　　復現指的是某一詞以原詞、同義詞、近義詞（near-synonym）、上義詞（superordinate）、下義詞（hyponym）、概念詞（general word）或其他形式重復出現在語篇中，語篇中的句子通過這種復現關系達到了相互銜接。
　　同現關系指的是詞匯共同出現的傾向性（co-occurrence tendency）。在語篇中，圍繞著一定的話題，一定的詞就往往會同時出現，而其他一些詞就不大可能會出現或根本不會出現。例如，如果文章談的是有關長途電話的種類，那就會出現“叫號電話”這類詞語，而不會出現“名詞”這類詞語（黃國文，1987）。
　　例如，文中第二段里提到巨人的花園，繼而出現了“green grass”“beautiful flowers”“peach-trees”“blossoms of pink and pearl”“fruit”“birds”“trees”等單詞。再如，下文中提到由于巨人的自私，春天不再光顧巨人的花園，他的花園一直是冬天時，用到以下單詞：“The snow”“the Frost”“the North Wind”“the Hail”“ice”，這些詞語都是具有統一傾向性的。
　　語言中有些項目的排列是有一定規律的，比如星期一在排在星期二前面，一月份要排在二月份、三月份……十二月份前面。這些位于同一序列（same ordered series）的詞語也可起到銜接句子的作用（黃國文，1987）。例如：
　　But the Spring never came，nor the Summer.The Autumn gave golden fruit to every garden，but to the Giant’s garden she gave none.“He is too selfish，”she said.So it was always Winter there，and the North Wind，and the Hail，and the Frost，and the Snow danced about through the trees.
　　在這個例子中，spring，summer，autumn，winter屬于同一個序列，因而也是同現關系，同時按照自然界的規律，以春—夏—秋—冬這樣一個順序出現，也起了銜接作用。
　　四、結語
　　值得特別注意的是，在大多數語篇中，主位結構、詞匯銜接及照應、替代、省略等語法手段和邏輯聯系語都會交錯出現；只靠一種聯結手段的語篇是很少的。語篇的各種聯結手段是相輔相成的，它們在語篇中交錯出現，共同起著銜接、連接句子的作用。有時，一種聯結手段失去銜接力，就會影響句組或語篇的連貫性。
　　本文以韓禮德的系統功能語法為理論根據，從語篇功能角度對奧斯卡·王爾德的童話故事The Selfish Giant進行了分析，揭示了小說“人間需要愛和仁慈”的主旨，同時驗證了系統功能語法在分析文學作品中的實用性和可操作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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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黃國文.語篇分析的理論與實踐［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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