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造型顧問 吹動潮流風向標的人

　　對我祖母那一代人來說，今天的成名方式是不可想象的。在穿著花裙子出現的鄧麗君都能被斥為“靡靡之音”的時代，誰能想象一個從來不穿褲子的Lady Gaga？
　　“不出位，毋寧死”起碼是一部分明星的共識，會不會穿衣服要比會不會唱歌和演戲都更重要。就算你沒演過戲也不會唱歌，只要把自己餓成皮包骨，擁有“12歲以上人類最小的手腕”，能把自己塞到0號衣服里——最重要的是，還能負擔得起一個靠譜的時尚顧問，你就能成為一個名人，此后再去演電影、唱歌甚至推出自己的設計品牌。沒錯，我說的是妮可?里奇 （Nicole Richie），她演繹的故事叫“從肥妞到名流”。
　　如果沒有瑞秋?佐伊（Rachel Zoe）這個現下最炙手可熱的時尚顧問，就算擁有顯赫的家世，妮可也還是眾人眼中帕麗斯?希爾頓（Paris Hilton）身邊的小跟班：時常穿著松松垮垮的運動服，155cm的身高和浮腫又邋遢的臉就算配搭上LV手袋，也和時尚絕緣。但瑞秋出現了，她用金色卷曲的頭發(fā)、大量別出心裁的配飾和恰到好處的型格裝束改造了妮可。在瑞秋的設計下，妮可出現的每一個場合都要換裝至少3次，而她身上的單品能在4個小時內就宣布售罄。妮可成了時尚風向標，而瑞秋則是吹動她的那股風。
　　不僅僅是妮可，還有林賽?羅韓（Lindsay Lohan）、米莎?巴頓 （Mischa Barton）和凱拉?奈特利（Keira Knightly）。在瑞秋手下，她們一個接一個地成為“IT girl”。她的女孩兒們都像年輕時的她，骨瘦如柴，帶著睥睨一切的氣勢，同時又散發(fā)著無可匹敵的神經質。報紙嘲諷她的成功是“克隆人的勝利”。即使如此，好萊塢女孩兒們還是趨之如鶩地涌向瑞秋那間同時能存放400件外套的工作室，用一天7000美金的價碼雇傭她來改造自己。
　　成為指導名流的女人，瑞秋是從小就被培養(yǎng)出這種能耐的。13歲時她和身為藝術品收藏家的母親去巴黎，“我存下了每一分錢，在走進Louis Vuitton時立刻買下了一個手袋。” 這份毅力、能力與魄力就不是任何一個13歲的姑娘都能有的。攻讀完華盛頓大學社會學與心理學專業(yè)后，瑞秋從紐約輾轉至洛杉磯，為雜志和流行歌手們做造型師，積累了對時尚圈子和流行文化的了解。
　　2004年，妮可聘請她做自己的形象顧問。第一次見面，瑞秋說，“她去機場接我，穿著一套松垮的運動衣，脖子上圍著個豹紋枕頭，頭上戴著寫有‘I Love LA’的棒球帽，扎著馬尾辮。我當時想，她是故意打扮成這樣好折磨我的。”兩個人開始了艱難的彼此成就的過程，妮可在瑞秋的指導下從105斤減到了68斤，一步步成為最紅的潮人，瑞秋則獲得了在秀場第一排看秀的權利，各家大牌的衣服源源不絕地送到她的工作室里，好讓自己的產品穿在明星的身上。瑞秋為妮可設計每一款造型——從出現在電影首映禮的禮服到去星巴克買一杯咖啡；她還制定了著名的“Z5條”：穿印花復古連衣裙；戴能凸出鎖骨的長圍巾；墨鏡最好大到只能看到嘴巴，這能瘦臉還能增添名流范兒；挽超大號的名牌手袋，一定要是名牌，否則就會顯得跌價；戴男式大表盤手表，以增強所謂的氣場。
　　在兩人分道揚鑣后，瑞秋出了本書：《A~Zoe造型：時尚，美容和任何魅力事物的藝術》，緊接著又在美國Bravo電視臺推出了自己的真人秀節(jié)目《Rachel Zoe計劃》，在節(jié)目中拜訪設計師、為明星設計造型。英國、加拿大、芬蘭、瑞典和一些亞洲國家都有電視臺引進這檔節(jié)目。隨后，瑞秋又擔任Gap顧問，開辦自己的網站，售賣平價的時髦首飾。瑞秋自己也成了明星，而且還是個極有實際影響力和話語權的明星。
　　有人說瑞秋的秘訣就是讓人減肥，對此，她說，“女人最大的魅力來自她的內心。”她否認從墨西哥弄來特效減肥藥給自己的明星客戶，只說“我找到了最適合她們的形象”。她的另一個大牌客戶伊娃?門德斯（Eva Mendes）也說，“瑞秋只是讓我做我自己，當我離開她的工作室時，整個人的自我感覺都更良好了。”
　　相比之下，她的英國同行古克?溫（Gok Wan）顯得更溫柔，也更體貼。他是個同性戀，因此身為男兒身卻更懂女兒心。在英國時尚界，他以甜言蜜語和能夠發(fā)掘每個人身上的亮點而著稱。和那些以尖刻譏諷聞名的時尚人士不同，古克由于自身的成長背景而更有耐心和同情心。中英混血的血統(tǒng)使他從小就受到歧視。而同性戀取向和普通的家境也讓他在成長過程中備受自我懷疑的折磨。掌握了關于美的話語權后，他選擇了鼓勵的態(tài)度。他在BBC的“選美”節(jié)目中說，“沒有身高和外貌限制，不以傳統(tǒng)審美觀為準，以參賽者的自信心、性感、氣魄和智力作為評判，長相只是參考，希望以此鼓勵現代女性審視真正的自我，重新定義‘美麗’”。這檔節(jié)目拿下了最佳生活品位電視節(jié)目獎，英國媒體說他是“全英國胖妞最好的男朋友”。
　　古克只說女人愛聽的話，面對客戶時，他永遠會用“親愛的”和“可人兒”這樣的詞兒來贊美對方，即使對方的肚腩已然遮不住，他也會想方設法換另一種方式去夸獎。和瑞秋一樣，古克也成了明星造型顧問。雇傭他的多是青春已逝的貴婦，或是身材不盡如人意卻渴望改變自己的中產階級姑娘。與其說他解決的是女人們的打扮問題，不如說他解決的是心理問題。
　　因為有瑞秋和古克這樣的人——每天收入數千美金、其貌不揚卻在時尚界舉足輕重，時尚顧問又一次回潮，成了年輕人醉心的職業(yè)。但很少有人注意過，在光鮮亮麗的背后，還有多少死在沙灘上的二流顧問，每個月都為幾百美元而掙扎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