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鬧得沸沸揚揚的莫過于前明星基金經理李旭利被上海警方帶走調查并被刑事拘留。據說涉案的還有李旭利在交銀施羅德基金的前同事鄭拓,只是大家都以為鄭拓一樣被刑事拘留的時候,鄭拓一句“我拘留怎么會能接電話呢”,不禁讓人猜測,警方與他的接觸只是取證,所以目前尚未被公安機關采取強制措施。
人們對這起案件的了解恐怕只是一個開始,或許會慢慢披露出更多更驚人的情節(jié)。畢竟已經有警方有意無意披露,這恐怕是一起涉及金額最大的“老鼠倉”事件,目前傳聞中的數(shù)字是上千萬元。
由于目前沒有下一步證據,我根據現(xiàn)有線索,基本把案發(fā)的引爆點,確定在交銀施羅德穩(wěn)健這只基金上。畢竟,這是李旭利與鄭拓共同管理過的基金。至于股票的確立,可以追溯2007年7月這個點——那時,鄭拓接替李旭利,出任交銀穩(wěn)健基金的基金經理,而此后,他的業(yè)績也一直表現(xiàn)出色,該基金在他任期內取得并保持了晨星兩年期和三年期的五星級基金評價,并被全球著名商業(yè)雜志《福布斯》評為2009年中國基金排行榜中的十大最佳股票型基金之一。也把他推向了交銀施羅德基金投資副總監(jiān)的位置。
至于為何案發(fā)?恐怕與李旭利前去私募重陽有關,或許利益糾紛沒能了卻得很干凈,在私募又一時難以實現(xiàn)。很巧的是,鄭拓也自立門戶,做了自己的好望角私募,無怪乎這起案子發(fā)生后,兩人同時被調查。
2011年3月傳出,鄭拓的名字出現(xiàn)在公安部門的邊控名單上,即限制出境人員。
這兩個人我正好都有一些接觸。去年8月前后,我還采訪了李旭利。那時,他在美國與中國之間出入頻繁。他典型的四川人,個子不高,皮膚很白,一說起話來就顯示出一種聰明勁兒,聲音不大,但很有條理。
在操作上,他也堅定于自己的理念,當時非常看好大消費,堅持說,寶鋼是重陽大老板裘國根的主意。當時,我問他為何不自立門戶,他坦言,這樣的形式確實要經歷一段磨合的過程。我現(xiàn)在想來,會不會潛臺詞是,這是我目前最大限度可以找到的“安全港”。
至于鄭拓,我當時去辦公室時,我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只有他與前臺兩人。他給我展示了他的顯示器,這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離地接近昂貴的bloomberg終端軟件。他一直在說如何通過這些終端數(shù)據形成技術判斷,并說,自己要顛覆原先的操作,我當時就是一頭汗水。后來沒想到,他的業(yè)績確實沒有起色,想來與思路有些關系。
鄭拓的成功,我總覺得與李旭利此前在交銀施羅德穩(wěn)健基金上的布局有一些關系。至于他在私募上操作手法上新的探尋,或許與失去了原先的運作路徑有關。
但我同時也在想另一個問題。這兩個人雖然在案發(fā)時,都身處私募界。那么,那些從公募轉型而來的明星基金們,離開公募圈,會不會也存在這方面的隱性原因。一個基金經理曾無意向我提到,公募確實是個很好的平臺,從這里“掘金”后再去創(chuàng)業(yè),會有很好的資金基礎。
然而,從公開資料上看,基金經理的平均年薪在300萬左右,這與他們建立一個私募還是有不小的距離,掘金恐怕在圈內早就不是靠公司薪水這一條路徑。
對私募本身而言,因為做的是自己的事業(yè),況且很多私募都將自有資金放入產品,一起做大,所以“老鼠倉”這種可能性基本杜絕,就算是非合伙人的基金經理有做老鼠倉的條件,但這批人也會想以好的表現(xiàn),成為合伙人,或是很快單飛,都與“老鼠倉”相去甚遠。
從制度上而言,公募基金天然比私募有“老鼠倉”潛在“優(yōu)勢”。
我想,是否要在公募基金經理“私奔”這個轉折點上,設立一些新的制度,一種類似于防火墻的體系——比如調查一下他們的起始資金來源,在此后的操作中,是否會與此前的公募基金,有一些淵源。畢竟,這些人的高危程度很高,研究這批人,恐怕很容易探究出不少潛性的關系網。
當然,我還是相信,人品這件事的。所幸,完善的制度與健全的人品并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