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toFest:發現重要但不著名的攝影師

　　許多中國攝影人都還記得2006年在北京舉辦的那場影像見面會。一對美國夫婦將他們20年前就開始在一個攝影節上舉辦的項目移植到了北京。最后近300名中國攝影師獲得了與國際影像專家見面的機會，聽取他們對自己作品的意見和建議。對于中國攝影人來說是一個新事物的見面會，引發了一場關于后殖民主義是否滲入中國攝影界的激情討論。這次被業界稱為“重要的攝影文化事件”的發起人之一就是FotoFest休斯敦國際攝影節的聯合創始人弗雷德里克·鮑德溫（Frederick Baldwin）和溫迪·沃翠斯（Wendy Watriss）夫婦。
　　弗雷德里克是位活躍于上個世紀50年代到80年代初的攝影記者。他曾為《生活》、《國家地理》、《德國國家地理》、《明星周刊》和《時代周刊》等媒體工作，80年代以后開始從事攝影教育和策展工作。溫迪·沃翠斯是著名的攝影家、策展人和作家。她曾經報道過1968年的東歐動蕩、非洲撒哈拉干旱、尼加拉瓜和薩爾瓦多內戰，獲過“荷賽”和奧斯卡·巴納克獎。基于這樣的職業背景，他們對攝影有著深入而開放的理解。
　　1983年，鮑德溫夫婦和德國一家畫廊的老板佩特拉·本特勒（Petre Benteler）在休斯敦創辦了FotoFest，希望能為藝術和觀念攝影創建一個國際平臺。溫迪說：“我們的宗旨是發現重要但不著名的攝影師，我們要為有天賦的攝影藝術家提供嶄露頭角的機會。”同為攝影師，鮑德溫夫婦清楚了解攝影師的需求。FotoFest從一開始就打上了他們濃厚的個人色彩，其發展和全部活動的核心價值，全都體現了他們樸素而堅定的理念：為天才攝影藝術家的表達提供一個平臺，一個向獨立的眼光、獨立的思想和獨立的生活方式表達敬意的展示空間。休斯敦攝影節因此個性十足。他們夫婦倆深厚的攝影背景和廣泛的人脈，以及對攝影的執著和熱忱，成為休斯敦攝影節保持活力的源泉。
　　1986年，FotoFest創辦了第一屆休斯敦攝影雙年展，同時推出了他們首創的攝影師與策展人、圖片編輯、出版人、畫廊老板、收藏家的見面會（Meeting Place）。從此，見面會成了FotoFest的王牌項目和最大亮點。
　　在隨后的20年中，以雙年展為核心，FotoFest不斷適時調整形式和項目構成，增加工作坊、圖片拍賣、涉及影像制作多媒體技術的各種研討會、電影及錄像放映，以及名為攝影節之光（The Festival of Light）的國際攝影節策展人交流項目等一系列活動，統稱為休斯敦國際攝影節。現在，它已經成為美國乃至世界最受關注的攝影節之一。
　　2006 年佩特拉·本特勒回德國之后，這個攝影節一直是由鮑德溫夫婦操持。弗雷德里克現任休斯敦攝影節主席，溫迪是攝影節的藝術指導。當得知我們要做一期關于攝影節的專題時，弗雷德里克非常愉快地接受了我們的郵件采訪，除了向我們更詳細地介紹休斯敦攝影節，更與我們分享了他對于攝影節的所思和所想。
　　
　　我們知道，休斯敦攝影節創辦至今已經有28年的歷史了，依然保持著活力。你們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FotoFest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作為FotoFest（休斯敦攝影節）的聯合創始人，我和溫迪出于一個特別的想法創辦了這個組織：幫助那些天才攝影師，讓他們的作品走向國際化；打破主流的博物館、藝術館以及大城市藝術畫廊的強權地位，讓美國的藝術攝影界走向國際化。同時，讓那些來自歐洲和美國之外的藝術家們能夠有機會接觸到主流藝術中心和主流藝術商業市場的相關人士。FotoFest是一個由攝影家為攝影家創立的，或者說是由藝術家為藝術家創立的組織。
　　這與我們的許多經歷密切相關。我們倆相遇之前，分別是自由攝影記者和紀實攝影師。我們都有對于其他文化的體驗，比如歐洲的，南美的，非洲和亞洲的。溫迪可以流利地說三種語言。我盡管說得不那么流利，也可以用好幾種語言交流。我們知道，要在國外生存，你必須得理解別人所看到的與你的不同，但也得了解與人合作的必要性，結成聯盟，進行合作。這正是FOTOFEST 的核心——我們擁有國際視野，我們對其他文化葆有好奇心并愿意從中學習。我們同樣了解藝術家和攝影師的需求，這非常重要！因為我們走過同樣的道路，經歷過同樣的痛苦，為了生存而掙扎過。FotoFest為有天分的藝術家提供機會，因為我們覺得藝術是重要的，與生活密不可分。
　　另外，我們也在學習。從巴黎攝影展我們學到了開展全市性文化活動的理念。這種理念不僅可以用來推動藝術的發展，同時也能夠展示一個城市內在的文化。它對于我們FotoFest雙年展的長期生存十分重要。在我們的雙年展上，除了少數幾個坐落在城中心公共建筑內的展廳外，大多數畫廊分散在城市社區中，可以說休斯敦整個城市與攝影節交融在一起。
　　
　　休斯敦攝影節是怎么保持正常運轉的？能給我們介紹一下它的市場運作模式、形式和項目構成嗎？
　　我們是非營利組織，FotoFest全體成員有八名，還有四個實習生，在雙年展舉辦時大約有50名志愿者工作幾個月。聯合創辦人來做管理決策，成員負責展覽、教育項目、新聞出版和公關聯絡、因特網、辦公事務和其他的事務以保證機構運轉。由23個商業和社會領袖組成的董事會組成顧問小組，每人每年捐助5000美元。每年的預算是100～150萬美元。資金來自私人基金會、公司、一些地方政府和聯邦政府的撥款以及運營收入；大約36萬美元來自一個藝術品拍賣公司的拍賣，作品都是攝影師捐贈給FotoFest的。
　　在雙年展中，我們策劃5到12場展覽，而且像一個聯盟組織那樣為在休斯敦幾乎每一個博物館和藝術場所展出的超過100多個展覽提供服務。在雙年展之間，我們每年還在美國和海外舉辦五六場展覽和巡展，選擇出版一些作品，以及進行一些國際交流合作項目。還舉辦為期16天的影像見面會，為藝術家提供機會，讓他們見到那些能為他們的職業發展提供幫助的人，包括策展人、出版商、收藏家等。我們請來的那些專家與攝影師有面對面的交流，這是我所喜歡的形式。除此之外，我們還有攝影講座、座談會，并且為很多大學和藝術學校的學生提供參觀專業的工作間，以及藝術館的聚會。我們會出版目錄冊，并且會參加由紐約索斯比拍賣行贊助的優秀印刷作品的拍賣會。
　　我們還有教育項目，叫“通過攝影學文化”（Literacy through Photography），在32所學校里進行，對象延伸至兒童。
　　
　　你們會不斷地進行調整嗎？創新對于保持一個攝影節的活力是不是很重要？
　　是的，我們經常調整，力圖把FotoFest的項目做精做細，以適應影響攝影師職業的各種變化。我們試圖通過各種主題工作坊的形式滿足他們的需求，比如書籍的出版，因特網的應用，版權法的變化，整理保存圖片等等。
　　創新的確非常重要，我們現在的創新表現在為攝影師與攝影師，攝影師與美術館策展人、畫廊老板、出版人、收藏家等提供相互了解、相互接近的可能，在像飯桌上以及其他一些非正式的場合互動。FotoFest還利用社交媒介，比如FACEBOOK和TWITTER發布和搜集信息，并嘗試利用這些技術在將來做一些項目。
　　
　　專家見面會可以說是你們的首創，也是FotoFest的一大特色，很多攝影師沖著見面會來到FotoFest，你們是怎么挑選專家的？
　　專家見面會是FotoFest的一大亮點。我們這種見面會具有非常強的國際性，邀請的專家和攝影家可能來自30到40個不同的國家。我們的見面會在早期是完全免費的，但是經過20多年的發展，現在會向大家收取一定的參與費，目的是為了幫助我們這種見面會能夠長期發展，同時為我們的藝術家們提供更好的服務。比如我們現在有一個“獎學金項目”，每一次這樣的見面會我們會有10位特約評論員，挑選出他們各自最感興趣的作品，也就是說會有10位攝影師的作品被挑選出來，由我們資助參加下一屆的FotoFest雙年展會。
　　
　　我們邀請專家是為了向攝影師提供幫助，為他們在拍攝、市場方面提供建議甚至直接的機會。專家的選擇完全依靠我們20多年積累的經驗和人脈。會談之后，每位攝影師都要提供反饋意見，攝影節每年更換評議員中的30%。攝影節只為評議員提供機票和住宿，沒有任何費用，而專家因為能夠看到新作品、新人，還有與來自世界各國的攝影界同行交流的機會，也都愿意來。見面會這種形式目前為止已經被法國、阿根廷、加拿大、丹麥、德國等多個國家的攝影節移植過去。
　　
　　每次雙年展的主題都不相同，你們是如何確定主題的呢？2012年的雙年展已經開始注冊登記，主題展將是當代俄羅斯攝影。為什么選擇了這個主題？
　　去年我和溫迪走了9萬英里，這么多年來我們游歷過很多地方。這些旅行使我們對超過50個國家都有了體驗，通過我們遇到的藝術家對這些地方有所了解。如果我們呆在家里，每天吃同樣的東西，將難以想象如何去辦一個不尋常的盛宴。攝影也是如此，我們第一次介紹蘇聯攝影師是在1990年，在1992年又再一次介紹，此后還有好多次，但每一次的體驗都是不同的。1992年，我們展出了南美13個國家攝影師的作品，讓人們大開眼界，結果改變了重要博物館的收藏慣例；2005年阿拉伯國家的攝影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在紐約現代藝術館舉辦一個展覽的時候，我們同期做了關于日本攝影的13個展覽……好奇心引導著我們去選擇。
　　這次的俄羅斯作品時間段與2002年和2004年展出的不同。我們之所以這么選擇，是因為此次展覽與之前的展覽非常不同，而同樣重要的是它們在美國從來沒有展出過。我們的展覽會是一個驚喜，即便它們同樣來自俄羅斯。
　　
　　一個美國攝影師朋友告訴我，要了解攝影節，“攝影節之光”網站（festival of light）是一個好去處。我發現它原來也是FotoFest的項目之一。能給我們介紹一下這個網站嗎？
　　“攝影節之光”是我們做的攝影節國際網，覆蓋了20多個國家，致力于為給全世界攝影師創造機會的攝影節營造合作氛圍。“攝影節之光”的網站也為正在或將要到攝影節所在城市旅游的那些對攝影感興趣的游客提供信息。組織成員每年至少碰一次頭，商討吸收新的攝影節、新的合作模式，交換想法和展覽。通過網站www.festivaloflight.net的維護和更新，攝影節之光國際網絡得以凝聚。其贊助者讓個別攝影節或集體攝影節都能夠訪問這個網絡。徠卡公司就曾贊助攝影節之光網站。
　　
　　近年來，你和溫迪多次來中國，休斯敦與中國攝影師的聯系越來越多。你是否還記得你接觸到的第一個中國攝影師是誰？哪些攝影師的作品給你留下了印象？
　　1995年，我和我的朋友馬克·呂布在一起吃早餐時，一個郵差給馬克送來了一本書。打開一看，是吳家林的書。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找到了他，邀請他帶著他的底片到休斯敦，為1996年的展覽放制照片。吳的展覽取得巨大成功，但我們發現吳為了出自己的書《云南山里人》欠下了約9000美元的債務。對于供職于昆明一個小圖片社、薪水不高的吳來說，這無異于一場災難。吳有三個強烈的愿望，一是去巴黎拜訪馬克·呂布，二是見到布列松，三是擁有徠卡相機。我們在休斯敦的展覽上組織了吳的售書活動，最后他帶著現金去了巴黎，實現了自己的愿望。我們和徠卡公司有很緊密的聯系，我們向他們的市場總監建議，吳應當獲得徠卡的杰出獎章，最后他獲得了獎章以及徠卡相機。我們還安排了他的作品在德國、瑞典、巴黎、俄羅斯和巴西展出。時至今日，我們依然認為吳是一位世界級的紀實攝影師。
　　從1996年開始，為了向西方社會系統、脈絡清晰、盡可能客觀地介紹中國的攝影，我們多次前往中國，在許多城市拜訪攝影師，對中國攝影發展情況進行了全面的調研。
　　2008年，我們以中國作為主題，選擇了中國從1934年到2008年四個歷史時期的攝影師。首先是以民族志為題，展出1934到1939年莊學本拍攝的中國西部少數民族是早期攝影的代表；然后展出了沙飛抗日戰爭時期拍攝的作品，翁乃強和其他攝影師1965年至1975年文革時期拍攝的作品；再到1985到2008年獨立紀實攝影時期吳家林、呂楠與黎朗的作品，他們都很優秀。姚璐和白宜洛的觀念攝影作品也給我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完全不同于其他人。很多我并沒有提及的攝影師的作品都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你們是如何挑選攝影師參展的？對于想要在攝影節上參展的攝影師你們有什么建議？
　　盡管我們遵循著歷史的架構來選擇，我們挑選個體時還是基于我們個人的品味和經驗，同時，還要考慮我們從這個影響了藝術家生活的文化中能學到什么。只有我們非常仔細地聆聽了中國同行的述說，這些才成為可能。
　　在FotoFest，我們的展覽都是按主題來做的，因此很難（但也并非不可能）直接將作品提交給我們的策展人。不過，我們的見面會是一個好地方，你的作品在那里可以得到被觀看的機會。FotoFest的見面會有這么一個原則：先來先看，沒有預選的藝術家。不過也并非總是如此。2006年在北京的見面會只有230個名額，但吸引了超過1000人申請。今年8月我們要辦的見面會已經吸引了2000個俄羅斯攝影師申請，而名額只有200個。
　　我認為藝術家應該做到以下幾點，當然它們只是一些建議：
　　1.在因特網上查詢一下參與見面會專家的情況，看看他們對哪一類的作品感興趣；
　　2.如果可能的話，將你的作品按某個主題來組織，這樣專家可以了解你的想法；
　　3.選擇某一個主題20幅你最好的照片和20幅你喜歡的其他的作品，不過別一次全都擺出來給專家看，因為大多數見面只有20分鐘；
　　4.帶著寫有你郵箱的名片，如果可能的話是一張帶有照片的小紙。或者一張封面印有你照片的CD也是可以的，里面要有你個人的信息。如果專家表示出興趣的話，之后別忘了給他們寫一封感謝信，提醒他們關注你的作品；
　　5.向其他攝影師展示你的作品，你可能會獲得新的點子或信息；
　　6.帶著便攜的作品冊，可別是“孤品”，萬一損壞了就沒有了。
　　再有就是，每一個攝影節都有不同需求。對攝影師來說，聰明的辦法是盡可能多地了解攝影節，登陸它們的網站，在Google上搜一搜，與曾經參加過某個攝影節的人聊一聊。那些有見面會的攝影節，常常讓人可以與攝影節總監面對面交流。前面提到的攝影節之光網站就是一個了解信息的捷徑。
　　有些攝影節鼓勵藝術家提交作品，但許多并不是如此。不過，不管流程如何，重要的是攝影師要有一套經過精心編輯和設計、有內在邏輯的作品集。有的攝影師會展示自己各種各樣的作品，希望策展人能喜歡其中某一類，這可不是一個好主意。另外，還應該準備好對自己專輯的評論，這很有用。
　　
　　你對中國的攝影節有什么印象，覺得辦得好嗎？
　　中國的攝影節我參加得并不多，所以不好妄加評判。不過，以下這些原則是評判好壞時應該予以考慮的，并適用于所有的攝影節：
　　1.竭力維護藝術家自我表達的自由；
　　2.尊重作品，布展時需要考慮到，是否有合適的燈光、適當的展框、作品安全；
　　3.對策展人和藝術家要有經濟上的回報，以示尊重。
　　
　　世界上有多少個攝影節？
　　不知道，因為有的突然出現，有的則悄然隱去。全球的攝影節正在增長，肯定超過百個了。
　　
　　你認為攝影節的作用是什么？現在攝影節越來越多，你覺得有必要辦那么多攝影節嗎？FotoFest是否面臨挑戰？
　　FotoFest的主要作用是為藝術家、休斯敦這個城市、美國乃至世界創造一個機會，從攝影藝術家那里學習、受到激勵，得到靈感。我們也認為搭建橋梁、接觸其他的文化同樣重要，保持頭腦開放要比局限于一隅好。為了實現作為自由攝影師時我們也同樣擁有的目標，FotoFest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攝影節既要揭示出高端的可能性，也要能釋放藝術家的能量。
　　
　　攝影節的數量不斷增長，但它們因不同的理由而存在。一些小的節由一些藝術家發起，預算很小，只滿足當地的需求；有些是出于政治原因而操辦的，自上而下地組織；有些則因為對發展旅游有益，很少為藝術家做什么；還有一些則是那些想掙錢的人操辦的。幾年前，有兩個非常嚴肅的攝影節為爭奪同樣的觀眾，竟然同一天在波蘭開幕，這很愚蠢。西班牙加那利群島曾經在一個小地區同時舉辦兩個攝影節，最后只有一個幸存下來，這一點也不奇怪。還有一次，柏林同時舉辦了四個攝影節！
　　當然，它們跟我們是有競爭的，但能讓我們保持警惕，促使我們想新的辦法，更好地去幫助藝術家。也正因此讓我們得以保持領先。我們非常努力地工作，從不停止。你可以這樣說，世界上攝影節“節滿為患”，但好的攝影節并不為多。
　　
　　如果有時間的話，哪些攝影節是你不愿意錯過的？為什么？
　　我會去參加在北美、南美、東歐、西歐以及馬里首都巴馬科舉辦的一些重要攝影節。亞洲的攝影節也很活躍，不過我沒有那么多時間和經費去參加。那些個人運作的攝影節會更吸引我，因為我相信那些個人，他們經營的攝影節有可以合作的專業方式。“攝影節之光”開始是一群朋友一起搞的，我們也想招募一些有同樣價值觀的新成員。他們對專業的態度，對藝術家及其作品的看法與我們相似。我還想去孟加拉國的攝影節，因為其藝術總監Shahidul Alam的正直讓我很欽佩。馬里巴馬科的攝影節我也一直想去，因為我們對西非的攝影作品不是那么熟悉（雖然我們很想了解它），不過它的舉辦時間常和我的時間有沖突。
　　我所感興趣的攝影，既要讓我吃驚，能對我有所啟發，又要有非常高的影像素質。因此那些通過攝影節、見面會展示作品、表達出觀點的攝影師會更吸引我。我們通常是通過交流有所發現，這就是為什么我們一直在四處游歷的原因。照片質量和攝影節的規模、名氣沒什么關系，它們和攝影節總監的誠實品質和藝術家的素質有關。當然，這些判斷都是主觀的。
　　
　　你認為將來的攝影節會怎么樣？
　　我不知道，也許小型的多一些，沒有那么多大型的。藝術家們會一起做一個小的，這個攝影節就像蘑菇那樣成長，除非澆水、呵護，否則就會枯萎死亡。一個攝影節需要大量的工作來讓它生存下去。
　　將來沒準你可以搞一個交互式的網上攝影節，坐在椅子上就可以看了。
　　
　　說說你理想中的攝影節。
　　我理想中的攝影節是這樣的：
　　1.攝影節的總監們真正做所有他們能做的事，激勵、支持、鼓勵藝術家們；
　　2.所有的展覽都令人驚喜，而公眾能夠開始用不同的方式看待一些事情；
　　3.展覽能集中一些，無需走那么遠就能看到多個展覽；
　　4.舉辦攝影節的城市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有樹，天氣涼爽而晴朗。有很多你可以和朋友聊天的地方，氣氛非常和諧，不太嘈雜，飲料和食物好而不貴。有令人愉快的廣場，人們在這里聚集，既易于見到老朋友，又能交到新朋友；
　　5.每個人都能住到同樣好的酒店，這樣你不用想念任何事物。睡覺前，你可以順路拜訪下朋友喝上一杯，閑聊一下最新的話題。早上，有美妙的早餐供應，咖啡和茶都非常棒！
　　6.所有的見面會和工作坊都在酒店里舉辦；
　　7.酒店有WI-FI提供，并且是免費的；
　　8.國際機場離得不那么遠。
　　FotoFest 具備其中的一些條件，但不幸的是并不具備全部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