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海
語言是一門藝術,幽默語言更是一門藝術中的藝術,它與人們的綜合素質是緊密相連的。在語言的運用上,幽默是思想、學識、智慧、靈感、教養、道德等各方面高水準的結晶,幽默是到了事物的可笑之處又能巧妙地表達出來。要想成為一位幽默家,必須先成為語言的駕馭者,也必須對歷史典故、風土人情都有所了解,必須對天文地理、文史經哲、名人逸事、娛樂新聞都有所關注,只有這樣,才能在每一回合的交流中得到神助,打開風趣的閘門。
高超的語言藝術來自輕松自在的心靈、博覽群書的基礎、豐富的人生經歷,以及對社會時事熱點的關注,再加上融會貫通的能力。只有駕馭了語言這門高深的學問,領導才能在幽默領導的實施中得心應手,讓言談的幽默在心靈的撞擊中閃現,讓自己的智慧和魅力在言語中迸發和顯現。
有人問英國首相丘吉爾:“首相先生,請問您做一個政治家應該具備什么樣的條件?”丘吉爾想了一下回答他說:“政治家要能夠預言明天、下個月、明年即將發生的一些事情。”那個人接著問道:“首相先生,假如到時候預言的事情沒有實現或發生,那該怎么辦呢?”丘吉爾笑著說:“那就要說出一個理由來。”
“一個政治家應該具備什么樣的條件”,這樣一個問題絕非寫一篇論文就能夠說明白的,甚至需要寫一本書來進行研究,然而丘吉爾僅用只言片語就把這個復雜的問題給簡單化了,這就是語言的藝術。
然而,語言的使用也不是無所限制的,首先幽默語言要有一定的品位和格調,這與領導自身的形象和素質是分不開的。試想一下,如果領導滿口臟話和粗俗不堪的東西,下屬會怎么去看這位領導;而相反,如果領導講話既風趣活潑,又充滿風度,下屬肯定特愿意和這樣的領導相處、合作,反過來對于“幽默領導力”的提高有著巨人的促進作用。
幽默語言有品位、有格調,是說領導在幽默的表達中,要多講積極、健康、正面的幽默故事或笑話,少講負面、消極、不健康和庸俗性的言語,避免出現色情、宗教等不適合在工作場所的幽默,同時這也是幽默領導力的體現。一個有著較高幽默領導力的領導,也是一個有著較高修養的人。
在紅軍轉戰陜北的艱苦歲月里,有一天深夜,部隊進駐到一個村子里。由于人多村子又小,房子也少,毛澤東就和十幾個同志擠在一個小窯洞里。房東大嫂走到毛澤東面前,惴惴不安地說:“這窯洞太小了,地方也太小了,對不住首長了。”毛澤東隨著大嫂的語調說:“我們隊伍太多了,人馬也太多了,對不住大嫂了。”
毛澤東同志通過模仿完全套用大嫂的句式,只是換換主賓詞,他這種幽默既能讓大嫂不用太不安,也能把自己放到和大嫂一樣的身份地位,無形中就讓大嫂緊張、愧疚的心情自然消失了。
列寧說過,幽默是一種優美健康的品質。幽默絕不等于油腔滑調,因為后者是低級庸俗的笑、不入流的笑,幽默的語言藝術應該是正派的,沒有敵意的。善意的幽默能夠幫助下屬改掉自身的缺點,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而充滿敵意的幽默是一種帶著“糖衣炮彈”的攻擊,它會產生毀滅性的后果,損害下屬的人格。因此,在工作場所中,人們要多用善意的幽默,敢于反擊敵意的幽默,把“球”狠狠地打回去。
美國20世紀三四十年代,有個政客叫凱勝。他第一次在眾議院里發表演講時,打扮得土里土氣,穿得破破爛爛,因為他剛從西部的鄉下趕來。
其中一位善于諷刺挖苦的議員,在他演講時插嘴說:“這個伊利諾伊州來的人,他的口袋里一定裝滿了麥子吧?”這句話一說完就引起了其他議員的哈哈大笑。
凱勝并沒有因為這個而不堪,而是很坦然地回答說:“是的,我不僅口袋里裝滿了麥子,而且頭發里還藏著許多菜籽呢。我們住在伊利諾伊州的人,多數是土里土氣的。不過我們雖然身上藏的是麥子和菜籽,卻能夠長出很好的苗來!”
這句話立刻使凱勝的大名傳遍了全美國,媒體還給他起了一個外號:“伊利諾伊州的菜籽議員。”
面對其他人富有敵意的挑釁,這位“伊利諾伊州來的菜籽議員”非但沒有吹胡子瞪眼大發雷霆,反而以幽默的方式予以反擊,給對方以當頭棒喝,這種維護自己立場的回應并未帶有敵意,更給自己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1972年,美國總統尼克松來中國訪問時,周恩來總理到機場迎接,說了這樣一句話:“您從大西洋彼岸伸出手來,我們的握手跨過世界上最長的距離——我們已經25年沒有交往了。”周恩來總理的話讓我們看到了他作為大國總理的恢宏的氣度,其語言的魅力也讓我們欽佩不已。
語言是一把雙刃劍,領導運用得好就能獲得下屬的認同和尊重,改善領導的形象,提升自身的幽默領導力,提高公司員工的工作效率;運用得不好就可能造成公司內部上下級關系的緊張,影響上下級的合作和決策的執行,最終受損失的還是領導自己。因此,領導在幽默語言的使用上既要注意語言的品位和格調,避免庸俗化、色情化和低級化,又要使幽默充滿善意,讓下屬樂于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