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七中育才學校初2012級8班 仲詩云
去年,那花凋落的枝椏上開出新的花朵,但這花卻已不再是去年那朵;
曾經,離開的那個人似乎又回來了,但這人卻已不再是曾經離開的那個。
——題記
(一)
人生如夢,總有曉夢初醒的那一刻。那一刻,不是死亡,而更像是人生中的一次看開,一次釋然,亦或是一次恍然大悟。
人生如夢。有人在夢中看盡滄海桑田,醒來才發現,我們的世界,比夢里大,也比夢里來得猛烈。
也有人在世上掙扎,而有一天突然發現那是一場夢,夢醒了,世界都變了,夢里的人隨夢遠逝,再也找不回來。或許,千萬人讀過的那本四兒的《夢里花落知多少》就講述了這樣一個不真實的夢。我們都捧著同樣的書,讀著同樣的文字流著各自的眼淚。你哭陸續,我哭小北,他哭火柴,但不能否認的是,我們其實都在哭一個詞——物是人非。
似乎一切都在那個冬天的下午結束了。曾經的狐朋狗友,如今只剩她一人在夢境的邊緣獨舞,然后被那轟響的飛機帶出她的夢境,而也許正是在這個邊緣,她才終于清楚看到了那個夢的全景,跨越那道夢與現實的界限時,夢中的一切,鋪天蓋地涌來,曾經,就此別過。
當有一天再回到北京,回到她最熟悉的地方時,家還是那個家,父母依然是三年前的父母,人還都是那些人,卻不再熟悉。林嵐、聞婧、陸續、顧小北、火柴、微微,再也聚不齊的那些人。離去的人,留在夢里,活著的人,都已各自長大。物是人非,就是如此狠毒。
(二)
物是人非。再寬闊的河流也有干涸的那一天,再雄偉的山峰也有夷為平地的那一瞬,再圓的月亮也有缺陷的那一夜,再盛大的王朝也有衰敗的那一天,總有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愁,久久徘徊在那些愛回憶過去的人心中。
不知這是否就是成長的必然,總有那么些最珍惜的東西隨夢消逝,夢醒時我們都明白我們可能回不去了。變了的不是那物,變了的是那人,長大了的人,夢里的孩子,長大了。
物是人非的前一句,永遠都是故地重回。
回到在夢里的兒時的歡樂,就如故地重游般的不悅。想當年,我們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打打鬧鬧,一起瘋;一起背古詩,一起背公式;一起等待假期,一起熬過期末;一起長大。我們都是這樣一路走來,走到后來,我們就在某一刻長大了,伸手,卻牽不到玩伴的手,伸手,卻觸碰到那層看不見的隔膜,難道就這么走散了?這就是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當我們某一刻突然明白這一點的時候,我們兒時的那個不滅的夢便醒了。夢醒,只剩我們各自獨倚人生曉晨的窗邊,久久發呆,久得連夢中人的模樣都已模糊,這時心中的悲傷也只是被一聲淡淡嘆氣聲帶過,便再無表示。因為我們都已長大,明白,醒來的夢回不去;夢中凋落的花,不復開;夢中離去的人,不復返。到了將來,也只能是天涯海角問君安好,僅此。
(三)
繁花落盡——曉夢初醒。
夢里的記憶如殘花凋落,曾經的一幕幕在清澈的夢里落了滿地。這個時候總是記得,過去,在純凈的陽光照耀下這些花開得那么燦爛,易碎。
“……這場夢我做了二十年。夢里我和一些人從幼兒園拉手走到了大學,然后突然有一天,夢醒了,我再也看不到這些人了。”
眼前突然出現他們那時的樣子,和林嵐掐架的陸敘一臉猙獰、拍著林嵐的背和她貧嘴的火柴和聞婧,很快樂、很開懷的樣子,隨衣角獵獵的小北載著林嵐的自行車穿過一幅幅青春,漸行漸遠……
記得當時年紀小
你愛談天我愛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樹下
風在樹梢鳥在叫
不知怎么睡著了
夢里花落知多少
夢里的花落了,什么都消失了。站在現實中的長大了的我們又怎么知道有多少朵花在夢中凋落?
花開夢里,待花落盡,夢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