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集粹
《北京日報》刊登對中央黨校教授辛鳴的訪談文章。辛鳴認為,我們今天的解放思想,我們面對的不是明確的錯誤思想,而是對正確思想片面的理解與認識。比如,“發展是硬道理”這一思想的正確性毫無疑義,但如果狹隘地理解為不計成本代價的發展是硬道理,問題就出現了;還比如,“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要求絕對不可動搖,但變成以GDP為中心,也就有問題了;再比如,三十年來形成的一些發展觀念、發展思路、行為模式,像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的經濟增長方式,過分倚重勞動力低成本的低水平發展手段,城鄉和區域非均衡發展戰略,等等。這些發展觀念、發展思路、行為模式在過去三十年的改革發展中立下了汗馬功勞,我們很多同志也已經習慣了這些觀念和行為,對此還有很深的感情。
但這也正是這次解放思想的難點所在。所以在這次解放思想過程中,我們一定要明確一點,就是我們決不否認過去一些觀念行為做法的歷史地位與實踐價值,我們這次解放思想不是要去否定什么,我們充分尊重歷史。但是過去行之有效的做法只要不適應現在和未來發展要求,不適應滿足人民群眾的新期待,就一定要毫不猶豫地破除掉。
葉皓在《人民日報》撰文說,我們正處在媒體事件時代,所謂媒體事件,既包含突發事件,也包含常發事件。這些事件雖不一定因媒體而起,但都是因媒體而放大了影響力,使之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身處媒體事件時代,任何政府、企業、個人都有可能卷入其中,處置不當,都會受到影響和傷害。
當今社會,媒體事件的處理、與媒體打交道的能力已是政府管理社會的應有之義,也是政府執政能力的重中之重,更是政府官員的必備素養。在媒體事件的處置中,我們一些政府和官員抱著“做了再多的工作,經不住網絡的炒作”,“防火防盜防小報”的心理,采取躲、吵、封、抓、告、怨等下策,表現出知識恐慌和本領危機。在處理突發事件的過程中,這種現象尤為明顯。突發事件發生后,過去我們往往不愿公開,怕媒體添亂,引起公眾恐慌,影響政府形象,但事實恰恰相反。突發事件只有不發布或者遲發布而造成被動局面的典型案例,沒有因為及時發布而造成不良影響的典型案例。2003年“非典”事件,2005年松花江水污染事件就是深刻的教訓。
當下,我們處在一個新媒體時代,網絡使得信息傳播速度更快、節點更多、范圍更廣,想要堵住信息是不現實的,也不符合人民群眾的利益訴求。突發事件一發生,公眾急于知情,既出于自我防范,又出于監督政府;媒體更是急于報道,既滿足公眾知情權的需求,也是對社會問題的預警。應對突發事件,政府唯一正確的選擇就是及時發布真實信息。突發事件的輿論引導如果沒有被擺在重要位置或處置不當,不僅直接影響事故處理本身,還會引發新的次生災害。政府只有在第一時間發布真相和政府救災舉措,引導輿論,才能滿足公眾知情權和媒體報道權,為事故的處置營造良好的輿論氛圍。
我們當充分認識到,媒體是社會的預警器,它對社會問題的報道反映,眼前可能會讓相關政府、官員難堪,但從長遠來說,它能揭示問題、有助于解決問題,對維護人民群眾利益、推動社會進步利莫大焉。
記者潘良蕾在《聯合時報》撰文說,改革開放初期,上海曾出現過話劇《于無聲處》、圖書《重放的鮮花》等影響全國的作品,如今這樣的力作卻鮮有耳聞,其中原因何在?在市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關于文化發展的調研中,不少委員、學者認為,文化要發展,藝術要創新,應給予文化人足夠信任。“目前對于文學創作存在管控過度的情況?!庇形瘑T坦言,為了保險,現在不少報社、出版社經常“自覺”地把有棱角的東西磨掉。由此養成“謹小慎微”的心態,造成了一種“不求藝術有功,但求政治無過”的創作氛圍。“潛移默化之下,創作者和編輯已逐漸習慣了‘安全第一’的創作模式,這一點必須引起我們的深思?!辈簧賹W者指出,對于經濟改革,領導表示不是明令禁止的就要鼓勵探索,文化也應提倡這種精神。“只要不破‘底線’,就應該給它留一點空間,允許其存在,留給后人檢驗。過去‘市場經濟’不能講,現在允許了;過去‘弱勢群體’不能講,現在也可以了。這樣的例子其實很多,只有以信任文化人為前提,才可真正激發其創造力。”一位導演感慨,現在少數管理部門本身并不懂文藝,卻仍舊不愿放手,固守著一種自上而下的管理思想。“比如排演一臺話劇,節目還沒正式開演,便有部門要求先上交DVD預審,但此時,話劇還沒有排練,沒有服裝,這DVD從何而來?另外,話劇一般是提前售票的,萬一審查通不過,我們又將如何向觀眾交代?這樣的做法讓人很難理解也非常頭痛?!?/p>
“作為領導應尊重藝術規律,勇于承擔風險?!?一位作家直言,因為孟波的大力支持,才有了《梁?!愤@樣一部重要創作;即使是在政治環境相當敏感的階段,上海還是出現了謝晉的《天云山傳奇》,鄭君里的《聶耳》等電影?!拔幕l展,領導的擔當和信任很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