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州梨

□ 張國平

彬州梨

□ 張國平

知道彬州的人，都知道彬州的梨好；吃過彬州梨的人，都稱贊彬州的梨又脆又甜。深秋時節，從321國道路過的車輛都要帶上幾箱彬州梨作為路上解渴的甜品。

我的故鄉與彬州相鄰，過去每年到了梨成熟的時候，都有親戚從彬州帶梨回去，給我們這群小孩子吃。那時候，我總是吃得不亦樂乎，于是總想著長大后多種些梨樹，這樣就有吃不完的梨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長大了，工作在彬州這塊土地上，辦公室的外面就是農家種的大片梨樹。梨樹高丈余，樹冠如傘，樹形秀美挺拔，樹枝紫褐，卵狀長圓形葉片呈深綠色，閃閃發光，迎風颯颯作響。現在正是梨樹的花期，“千樹萬樹梨花開”的壯美意境頗具浪漫色彩，那雪白的花不是一朵一朵的，而是一團一團的，花團錦簇，壓枝欲低。八九月份是彬州梨收獲的季節，成熟的梨黃澄澄的，梨皮薄而光亮，看著就想咬一口。這個時候，在縣城的大街小巷，在鄉鎮集市或者村莊，挑筐的、提簍的、自行車馱的、架子車推的、席地擺攤的，處處是梨。

我和舍友都喜歡吃梨，一下午能吃好幾個，吃后感覺呼出的氣都是清新的。記得去年，有一個農民大爺推著破舊的架子車來單位門口賣梨，舍友把他的梨全都買了。大爺在宿舍給我們講梨的種類和他是如何種梨的，還告訴我們他不是靠賣梨掙錢的，只是為現在市面上一些為了掙錢而把彬州梨特有的種類放棄的人而惋惜，為彬州原本生產出來的優良品種而惋惜。

冬天來了，梨樹枝頭掛滿雪花，便會想起岑參的那句“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此時，外面的梨花全部開了，辛苦工作之余站在門外迎著清風吹來的淡香，頓覺身心舒暢，大自然給予的禮物要好好享受一番。

吃過午飯，趕快來到那片無人看守的梨園，滿樹的梨花仿佛是冰清玉潔的少女，含羞微吐，讓我忽然想起清代趙翼的《甌北詩話·白香山詩一》：“坦易者多觸景生情，因事起意，眼前景，口頭語，自能沁人心脾，耐人咀嚼。”絲絲春風喚醒了冬天的沉睡，春雨打開了梨花的閨門，而這梨花又剪開了我亂如麻的思緒。我久久地徘徊在園中，不忍離去，怕春風帶走了梨花，怕春雨沁濕了她的衣裳，怕明日再來時見不到這滿園春色。于是突然感傷起來，不知明年還能否看到這些梨花，不知道這里的梨樹會不會隨著鄉村的發展而被砍伐，越想就越不能離開半步。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夏天的氣息已經到來。不能怪春天腳步走得急，只怪我的生活節奏太快，我還沒有來得及欣賞春意，春天已經遠離我而去。

梨園外的小路上陸陸續續有工人走過，他們為了讓家人過上幸福安康的日子，沒有時間去欣賞梨園的美景。我知道我也要走了，拾一份清香夾在書里，帶回去給城里的愛人看，這是梨花。

（作者單位：彬長集團小莊礦業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