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磊
(安徽師范大學 政法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0)
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研究述評
張 磊
(安徽師范大學 政法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0)
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理論是新時期一種新的哲學范式和方法論原則。信息時代的到來和全球化的發展使得思想政治教育由主體性向主體間性的轉向成為時代發展的客觀要求和克服主體性思想政治教育弊端的必然要求。近年來,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研究有了新的發展與突破,主體間性越來越成為一個“時髦”的話題,對主體間性方法的興起和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的現狀研究顯得十分的必要,在此基礎上深入研究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理論,有助于思想政治教育學科走向科學化、現代化。
主體間性;方法;理念;思考
思想政治教育方法是進行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中介、橋梁。近年來,主體間性方法越來越成為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方法,隨著主體間性這一概念開始被大多數學者所重視,出現了許多研究這一領域的新成果,思想政治教育專業的學者也開始加大對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理論與實踐方面的研究,并取得了一定的突破。
(一)主體間性方法在思想政治教育領域的應用
主體間性一詞最早由德國現象學大師胡塞爾在《笛卡爾式的沉思》中提出,后經哈貝馬斯、海德格爾、達加默爾、馬丁·布伯等人發展和完善。學者對主體間性這一概念還沒有形成統一的認識,但普遍認為主體間性是主體間的交互關系,它超越了主體性的主客體關系,同時,它又是對主體性的深化和發展,把教育過程改造為交往實踐的關系。
胡塞爾是最早涉及到認識主體間關系的人,他從先驗主體性的現象學理論出發,首先對笛卡爾的經典命題:“我思故我在”產生了質疑,他認為“我思”是作為先驗主體性的“我思”,笛卡爾已經通過某種方式發現了“我在”的先驗主體性,但卻沒有把握住它的真正意義。由此,他提出了“單子的群體化以及客觀性的最初形式:交互主體的自然”。[1]“自身最初的存在,即那個先于并孕育這每一種現世客觀性的存在,就是先驗的交互主體性。是以各種不同的方式使自身群體化的單子大全。”[1]這是胡塞爾對主體間性的最初描述。他認為,交互主體性是指主體間的相互關系,各個主體之間存在著共通性,從而使一個小客觀世界先驗地成為可能。哈貝馬斯改造了胡塞爾的“交互主體性”命題,提出了交往合理化理論。他認為人類奮斗的目標就是“交往行為”的“合理化”,而“交往行為”的“合理化”則意味著人的解放、個體化、不受控制的交往的擴大。“交往活動是以符號為媒介的相互作用。它由具有約束力的經雙方認可的規范所支配,這些經雙方認可的規范規定了對行為的相互期望,并至少必須得到兩個行為主體的理解和承認。”[2]哈貝馬斯認為主體間性行為是一種交往行為而非簡單的主客體關系,主體之間是一種相互作用的關系,即在共同的規范下,主體之間相互理解、相互制約,是主體間的一種相互行為和交往行為。
從胡塞爾的交互主體理論到哈貝馬斯交往行為合理化理論,從最初的先驗的認識論領域轉向到了實踐領域,我們對主體間性理論的涵義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主體間性理論的發展也引起了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的關注,思想政治教育理論從2002年開始將主體間性理論作為一種方法論引入,學者們開始探索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的研究。目前,研究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的資料不多,研究成果還不完善,但是相較于2005年以前,卻已經有了顯著的提高。關于主體間性的圖書只有馬萬賓于2009年8月出版的《現代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間性轉向研究》與張耀燦于2006年出版的《思想政治教育學前沿》,在期刊網中,精確搜索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文章,從1994年到2010年期間,共有32條,其中從1994年到2005年期間卻僅有1篇,2005年到2010年期間,共有31篇。可見,主體間性作為一種新興的理論,對思想政治教育的影響還在發展之中。主體間性理論的提出,為實現由傳統單一式的主體性思想政治教育模式轉向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模式提供了新的哲學范式和方法論原則。
(二)主體間性方法指導下的思想政治教育理念
1.從“主體—客體”走向“主體—客體—主體”
傳統的思想政治教育往往表現為主體性思想政治教育,“主體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體現為一種關系、一種結構、一種模式,即‘主體一客體’模式。”[3]這種模式相對于“主體一客體—主體”模式來說它是不完整的,只體現了其中的一個方面。從這一模式中我們可以看到作為教育者的主體地位已經得到了確立,但是它對待受教育者的態度卻是值得商榷的,雖然受教育者處于客體地位,在教育過程中處于被動的、被支配的地位,但是他們畢竟是人而不是物,在一定程度上應該尊重他們的意志,發揮他們的主體性。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要把受教育者看作是與教育者一樣平等地位上的人,而不是物,要建立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而不是人與物之間的關系。
教育從根本上說就是研究人與人的關系問題。傳統的教育理論把教育對象當作物,教育中的關系演變為人與物的關系,主體間性理論則是看到了受教育者的主體性地位,把教育過程看成是“主體—客體—主體”的關系,其中,把主體看成是教育者,客體看成是教育資料,另一個主體看成是受教育者,或者將教育者與受教育者都看成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而客體則是教育資料。這種關系直接反映了主體間性的“主體—客體—主體”模式。“教育者的主體性主要體現在制定教育計劃、確立教育方案、選擇教育手段和內容與方法上。而受教育者是自我教育的主體,其主體性主要體現在積極參與思想政治教育活動和接受思想政治教育這一環節上。”[4]由此可以看出,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相較于傳統的主體性思想政治教育,更加注重作為受教育者客體地位的主體性作用的發揮,真正做到了尊重人、理解人,體現了人性、科學性和合理性,從而還原了教育的本真。
2.從單向填鴨式、灌輸式走向雙向交往式、互動式
在傳統的思想政治教育中,遵循的是教育者與受教育者之間“主體—客體”模式。在這種模式的影響下,教育者把受教育者看成是被改造、被填充的對象,“單子式的主體性思想政治教育把思想政治教育看作是主體對客體的改造、塑造、征服,是主體與客體間的活動,這樣就把受教育者客體化、物化、非人化。這是不合理的。”[3]因此,在實施思想政治教育的過程中,采取的多半是填鴨式、灌輸式的方法,教育活動成了教師傳授知識和學生掌握知識的活動。這種活動勢必會過分強調教師的主體地位和主體性的發揮,形成了一種教師中心說、教材中心說的教育教學模式,從而忽視了學生主體性的發揮。
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倡導教育者和受教育者都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他們之間的地位是平等的,在平等的基礎上進行交往活動,實現教育者、受教育者之間的雙向互動。這使得教育者之間、受教育者之間、教育者與受教育者之間都應該堅持“平等、互動”原則,進行多方面、多角度的溝通與交流,促進雙方感情的共鳴。
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是“主體間性”這一現代哲學概念在思想政治教育領域中的具體運用。對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學者們普遍認為它的提出完善了思想政治教育中主客體關系的理論,具有積極意義。學者們從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內涵與特征研究到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方法、模式以及實現途徑的研究,都取得了一定的理論成果。
但是,客觀的講,目前學界關于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還處于“借鑒與嫁接”的初創階段,“研究者們對主體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問題和局限性有所認識,但并不深刻,沒有結合思想政治教育的歷史發展來進行分析。”[5]雖然哲學界的主體間性理論為我們研究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思路和方向,但是思想政治教育作為一門獨立的學科,我們更應該看到的是它的特點和自身在發展中的規律性,不能完全的“嫁接”。
主體間性理論作為一種新興理論,是新時期思想政治教育理論中關于主客體關系的突破,對主體間性理論是持肯定態度的。這一理論本身是值得肯定與發展的,但是它在實踐的過程中,可操作性又有多少?“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既沒有增加任何新的知識,也沒有超越任何傳統的、舊的知識;它不但沒有使復雜的問題簡單化,反倒使簡單問題復雜化。”[6]“似乎‘主體間性’和‘他者’就是當代思想政治教育唯一具有有效性資質的方法,而思想政治教育導師們創造的批判、灌輸、斗爭、堅守等方法均已過時,那么,‘主體間性’和‘他者’方法是否就是新的歷史境況中唯一應對思想政治教育特殊使命的有效合理的方法呢?”[7]需要說明的是,對主體間性的質疑并非是對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全盤否定,提出質疑,只是對目前處于不斷升溫的主體間性理論提個醒,讓思想政治教育的發展能夠在不斷的反思中前進。綜上所述,對待當前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成果,我們應該批判的吸收,在教育過程中,應該切實考慮到教育者和受教育者雙方的實際情況,掌握好教育者與受教育者之間雙向互動的“度”。
[1]埃德蒙德·胡塞爾.笛卡爾式的沉思[M].張廷國,譯.北京:中國城市出版社,2002.
[2]哈貝馬斯.通向理解之路 哈貝馬斯論交往[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8.
[3]張耀燦.思想政治教育學前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4]張耀燦,劉偉.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間性涵義初探[J].學校黨建與思想教育,2006(12).
[5]馬萬賓.現代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間性轉向研究[M].開封:河南大學出版社,2009.
[6]王升臻.對主體間性思想政治教育的質疑[J].沈陽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4).
[7]王習勝.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歷史發展及其當代性問題[J].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10(8).
G621
A
1671-8275(2011)06-0045-02
2011-10-09
張磊(1987-),男,安徽無為人,安徽師范大學政法學院思想政治教育專業2009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理論。
責任編輯:之 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