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事實思維研究的理論解釋

胡利平

（福建師范大學 教育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7）

反事實思維研究的理論解釋

胡利平

（福建師范大學 教育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7）

反事實思維是指在心理上對過去事實的否定并建構一種原本可能會出現而實際沒出現的設想性結果的思維活動。綜合國內外許多學者的研究成果，在此探討反事實思維的定義和五種理論：標準理論、目標指向說、兩階段模型理論、心理模型理論和功能理論。這些理論闡述了反事實思維的產生機制、影響因素，最后展望了反事實思維研究的未來趨勢。

反事實思維；標準；理論

0 前言

反事實思維是指在心理上對過去事實的否定并建構一種原本可能會出現而實際沒出現的設想性結果的思維活動，即是對過去事件、行為或狀態的另一種假設的心理準備［1］。反事實思維包括前提和結論兩部分，其呈現形式通常為條件句。典型表現是：“如果（要是）……，那么就會（不會）……”。例如，“要是我早點出門坐車，今天就不會上班遲到”。

反事實思維是如何產生的？其產生機制是什么？它受哪些因素的影響？不同反事實思維類型的產生又受到哪些具體因素的制約，等等，這是心理學家非常感興趣的問題。自反事實思維提出以來，不同學者對其有不同的理論解釋，概括起來共有五種，分別是標準理論、目標指向說理論、兩階段模型理論、心理模型理論和功能理論。

1 幾種理論分析

1.1 標準理論

Kahneman和Miller在1986年提出了“標準理論”，它是最早用于解釋反事實思維的理論［2］139。該理論認為反事實思維的激發是自動化的過程。標準理論認為標準是在過去經驗基礎上形成的對某種事件的一般性預期，該預期在意識層面不一定會出現，因此，很難被清楚地提取。

標準理論認為標準性、事件結果的性質、可接近性及可控性等都會極大地影響反事實思維的產生。該理論認為，當個體在前提事件中的行為偏離標準，便常采用反事實思維對其進行修正，使之在心理上恢復可能的情況。Kahnman和Miller總結出兩條影響反事實思維的著名規律：特例——常規規律，通過“交通事故”實驗得到驗證；做——不做規律，通過 “股 票 故 事”實 驗 證 實 的［2］136－153。Roese和Olson的研究發現，負性事件容易讓人產生上行反事實思維，而正性事件則易產生下行反事實思維。結果的接近性也是影響反事實思維產生的一個重要因素。

標準理論很好地解釋反事實思維的影響因素，也為后來的研究提供了堅實的理論基礎，但該理論未涉及反事實思維的產生機制。

1.2 目標指向說理論

雖然標準理論的假設前提是反事實思維的產生，是自動化過程，但更多研究表明，該過程同樣受認知因素的影響，這些觀點統稱為目標指向說［3］416－422。該學說認為反事實思維是個體在特定情緒、情境下對已發生的特定事件進行思考，其產生并非自動化過程。為達到特定目的，個體可以將反事實思維當作一種認知策略工具，并對其進行有意識的控制和運用。一些學者進行系列研究證明了目標指向說，并指出態度、情緒控制、目標等認知因素會對反事實思維的發生產生影響。

目標指向說對標準理論提出了挑戰，認為反事實思維的產生并非自動化過程，而是受到很多個體因素的影響。目前的學術界對反事實思維的自動化與否還存在很多爭議。

1.3 兩階段模型理論

Roese認為可以將反事實思維的產生分為兩個階段，激發和內容產生階段。兩階段有一定的時間順序，激發產生在前，內容在后，激發是內容產生的必要前提［4］133－148。

激發過程指反事實思維過程是否產生。事件發生后，是考慮實際結果，還是關注改變條件后會得到不同的結果。事件結果效價是激發過程是否產生的主要誘因，一般消極結果更易激發反事實思維。激發過程的第二個影響因素是結果的接近性，包括空間、時間、數字等維度的接近。Medvec和Savitsk的研究表明反事實思維的方向由結果的效價和接近性共同決定，因此引發的情感性質和強度均不同［5］1284－1296。除這兩因素外，對事件的預期及對問題的卷入程度等都是其影響因素，但相關研究并未得到一致結論，因此，還需進一步的研究。

個體受到激發并開始假設原本可能出現的結果后，反事實思維就進入了內容產生階段。該階段影響因素主要有前提事件的規范性、“做效應”和前提的可控性。其中“做效應”有個時間模型，短期內采取行動比未采取行動引發更多的反事實思維，而長期上，則未采取行動更易產生反事實思維。

Roese的兩階段模型認為反事實思維的產生是自發的，兩階段的界限很難劃分，這是反事實思維的一個難點。標準理論和兩階段模型理論均假設反事實思維的產生是自動化過程，且兩理論探討了相同的影響因素，兩階段理論是標準理論的延伸與拓寬。

1.4 心理模型理論

心理模型理論是關于推理的最重要的心理學理論之一，由Johnson-Laird于1983年提出，其出現給認知領域帶來了一場激烈的爭論。

心理模型理論將推理過程分為理解、描述和有效性檢驗三個階段，是通過構建前提的心理模型而完成的，不需邏輯規則［6］5，29。推理的正確性與所構建的心理模型的數量密切相關，且二者成反比。

Byrne認為，人們反事實思維過程對預期結果與實際結果的推理表征過程基本相同，因此，他認為心理模型理論也可以用來解釋反事實思維。但反事實思維的特性在于個體要明白實際結果和假設結果的推理過程［7］426－431。張坤等人認為個體的反事實思維能力受到反事實情境建構心理表征的影響，個體所建構的心理表征的本質是為理解事實和反事實推理提供基礎工作［8］7－10。反事實思維的模型理論認為反事實思維與邏輯思維存在諸多相似性，因此，該理論自產生就在反事實思維研究中引起了巨大轟動。

1.5 功能理論

Kai Epstude等人于2008年提出了功能理論，它能解釋行為規范和績效改變，并已得到一些研究的證實［9］168－192。該理論認為反事實思維的初始功能集中于行為的管理調節上，并通過兩種途徑影響行為：特定內容（即特定信息影響行為，之后再影響行為）和中立內容（間接影響、思維方式或動機）。功能理論的兩個本質特征是：該過程由特定的缺失或需要所激發；該過程會發生很多改變（填補缺失或滿足需要）。如果反事實思維的最初功能是解決問題，那么其該由問題激活，且應有喚起改進這些問題行為的作用。這個觀點是以行為管理控制回路為基礎。這個控制回路表明一序列內不同的認知過程。舉一消極反饋模型中的例子，當個體覺察到當前狀態和理想狀態有一定差距時，則通過提高活動水平來維持動態平衡。當現實狀態和參考狀態一致時，糾正活動則終止。就反事實思維而言，研究已表明問題激活反事實思維，反事實思維產生行為改變，這種影響是兩種途徑中的一種，通過這種作用行為改變就產生。

該過程始于一個問題、不測或其它消極體驗。認識到問題則激活反事實思維。這個反事實條件是一個包含前提和結果的推理；日常認知中，通常前提是一個行動，結果是一個目標（如“如果我當時能努力學習，就能通過考試”）。反事實思維本身有其固有的特性，如因果推斷，而且這些直接激活對應的行為意圖（“我打算下次努力學習”），其反過來發動對應的糾正行為（下次學生確實是努力學習）。一定程度上，這些行為緩和了初始問題，這個機制在追求目標的調節行為中是有效的。

2 總結——評價與展望

綜上所述，以上理論各有其優勢與不足。大多數理論認為反事實思維是自動化過程，隨著認知神經科學的發展，認知因素對反事實思維的影響越來越大，研究主要集中于情緒、動機、人格等因素。一些理論也將會得到更多研究的證實。現有反事實思維的研究方法很大程度上制約著研究進展。因為每種研究方法都有其優缺點，同時，目前研究的大部分實驗材料都是經典故事的演變（如“交通事故”和“股票故事”），而實驗材料對實驗效度的影響很大，因此，改進研究方法、選擇有效的實驗材料將是未來研究的趨勢之一。目前國內關于反事實思維的研究大都是參考國外的研究模式，因此，跨文化研究和本土化研究也將是未來研究一個趨勢。

［1］Byrne，RMJ.The rational imagination：How people create alternatives to reality［M］.Cambridge，MA：MIT Press，2005.

［2］Kahneman D.Miller D T.Norm theory：Comparing reality to its internatives ［J］.Psychological Review，1986.

［3］陳俊，賀曉玲，張積家.反事實思維兩大理論：范例說和目標－指向說［J］.心理科學進展，2007，15（3）.

［4］Roese N J.Counterfactual Thinking［J］.Jou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1997.

［5］Medvec V，Savitsky K.When doing better means feeling worse：The effects of categorical cutoff points on counterfactual thinking and satisfaction［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1997.

［6］胡竹菁.演繹推理的心理學研究［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

［7］Bymrne，RM.J.Mental models and counterfactualthoughts about what might have been［J］.Trends in Cognitive Sciences，2002（10）.

［8］張坤.幼兒反事實思維的發展及其與心理理論的關系研究［D］.上海：華東師范大學，2005.

［9］Kai Epstude and Neal J.Roese.The Function Theroy of Counterfactural Thinking［J］.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ical Review，2008（12）.

C912.60

A

1671-8275（2011）06-0043-02

2011-11-08

胡利平（1986-），女，江西宜春人，福建師范大學教育學院發展與教育心理學專業2009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學習與認知。

責任編輯：張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