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現代湘籍人物的法制思想與法治理念的時代特色*
——評《湖南近現代法制思想史論》

楊 婷

(湖南工業大學法學院，湖南株洲 412008)

近現代湘籍人物的法制思想與法治理念的時代特色*
——評《湖南近現代法制思想史論》

楊 婷

(湖南工業大學法學院，湖南株洲 412008)

湖湘法制文化作為湖湘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精髓主要體現在政治變革、引進西方法制、民主共和、民主法治等政治理念與法治理念方面。近代以來，一大批湘籍法學思想家紛紛涌現出來。從王夫之到魏源、曾國藩、譚嗣同、宋教仁、黃興以及李達、胡耀邦等人，其思想中包含了許多重要的法制思想，引領著中國法制思想的發展方向，頗具鮮明的時代性，對近代已降的中國社會產生了深遠影響。

湘籍人物;法制思想;法治理念;時代特色

孟德斯鳩在其巨著《論法的精神》一書中提出了法律與地理、氣候、風俗等相關的著名論斷。在中國廣袤的土地上，湖南是一片神奇之地。因其多變的氣候、獨特的地理優勢，使得生長在這里的人們擁有堅強勇毅的性格和敢為天下先的精神。湖南人才輩出，“惟楚有才，于斯為盛”，近代以來，一大批湖湘籍法學思想家紛紛涌現出來，湖南的法制思想得到極大發展，對近代已降的中國社會產生了深遠影響。湖湘法制文化作為湖湘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精髓主要體現在政治變革、引進西方法制、民主共和、民主法治等政治理念與法治理念方面。對湖湘法制文化與法制思想的研究雖然不時見諸報刊，但對其進行系統梳理和研究的文章卻并不多見。因此，梳理湖南近現代法制思想，探尋近現代湖南人的法制思想與法治理念，以及這些法制思想與法治理念產生的歷史背景、發展變化等成為重要的研究課題。湖南工業大學法學院院長張兆凱教授作為湘籍學者，長期以來，對湖南近現代法制思想史有著濃厚的學術興趣，他帶領其學術團隊對近現代湖湘法制思想進行了認真的梳理與研究，出版了《湖南近現代法制思想史論——近現代湖南人的法制思想與法治理念》一書，該書的出版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湖湘法制思想研究的空白。

該書以時間為序，全面而系統地梳理和歸納了近現代湖南籍著名人物的法制思想與法治理念。雖然全書以近現代湖南人的法制思想為研究中心，但對古代湖南人的法制思想也進行了簡要概述，尤以王夫之的法制思想略詳。作為湖南古代法制思想的集大成者，王夫之實為湖南乃至中國法制思想現代化啟蒙的開端。王夫之提出的相對君權論，“人治”為本、“法治”為輔，德教為本、刑罰為末，“嚴以治吏”、“刑尤詳于貴”［1］(P18)等重要的法制思想對后世影響深遠。對如何處理“人治”與“法治”之間的關系，王夫之也分析甚詳，并對如何制定一套適應社會發展需要的法律見解獨到。他總結了三點:首先，立法要合乎時宜，順應時代發展的潮流;其次，立法必須從簡;其三，執法必須從公從情［2］(P9－11)。

湖南法制思想的形成，離不開當時特定的歷史環境和湖湘文化背景。1840年鴉片戰爭敲開了封閉的國門，中國逐漸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而對于在湖湘文化熏陶下成長起來的湘人來說，他們具有剛勁、務實、敢為人先的拼搏精神和實學風格。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在嚴重的民族危機下，大批湘籍法學思想家如魏源、曾國藩、譚嗣同、黃興、宋教仁等紛紛涌現出來，產生了極其豐富的救國圖存的法制思想。作為地主階級改革派的魏源，通過對社會現狀的分析和批判，向國人介紹西方政治法律制度外，還提出了“師夷長技以制夷”的著名思想，并論證了學習西方先進政治法律制度的必要性。曾國藩作為洋務派，他繼承并發展了魏源的思想。他主張“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對封建政治法律制度進行部分改良。在舊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以黃興、宋教仁等為代表的資產階級思想家則力倡民主共和，將西方的民主共和思想付諸實踐行動。

五四運動之后，湖南再一次成為革命的重心。以毛澤東為代表的湘籍共產黨人承擔著改變中國命運的神圣而艱巨的歷史使命。他們倡導人民主權思想，通過新民主主義革命使人民成為了國家真正的主人。無論是毛澤東還是劉少奇，無論是胡耀邦還是朱镕基等湘籍共產黨人，雖然他們在法制思想上有著不盡相同的觀點，但堅持人民主權則是他們的共同看法。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些湘籍共產黨人的法制思想中，平民領袖胡耀邦的民主法制思想以及朱镕基的依法行政、依法治國的法制思想，對于我們今天進行民主與法治建設有著不可低估的作用與意義。

改革開放后，民主憲政與依法行政是歷史給予我們的新的要求，郭道暉、李步云、姜明安等湘籍學者不斷發展和完善了民主憲政及依法行政的思想與理論。

近代以來，無論哪個歷史階段，我們可以看出湘籍法學思想家們都提出了具有歷史進步意義并對中國社會的發展產生深遠影響的法制思想。當然，系統而全面地概述這些湘籍思想家的法制思想并非該著作的全部內容，在筆者看來，該書的亮點應該是從“法制”到“法治”的一個思想轉變。該著作第四章集中論述了當代湖南人的法治理念:自由民主的、憲政的、行政的、國際法與民法的、經濟法的等等，其中對郭道暉和李步云先生自由民主的法治思想進行了詳細闡述。二位先生可謂中國法治建設的排頭兵，他們著書立說，身體力行，為我國的民主法治建設奔走呼喊。盡管他們已過古稀之年，但仍然筆耕不輟，真所謂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湖南近現代法制思想史論》一書摘取湘籍最具代表性人物的法制思想為研究對象，但是眼光并沒有停滯在湖南地域，而是放在中國乃至世界法制思想的大背景下展開研究，該書沒有忽略湖南法制思想對中國與世界的影響，以及中國局勢和世界潮流對湖南人法制思想的影響，這也是該書的一大亮點。

湖南法制思想是我國法制思想的重要一部分，是中華民族寶貴的精神財富，對我國的近代化歷程與現代化進程曾經發揮著并且還在發揮著積極的重要作用。當然，由于歷史條件與歷史的局限，湖南人的法制思想仍存在著不足，該書并沒有回避這一點，對湖南人法制思想的局限性做了全面而具體的分析，展示了作者開闊的研究視野。

《湖南近現代法制思想史論》限于篇幅，對于湘籍著名人物的法制思想并未窮盡，如南宋的張軾、清代的左宗棠、當代的李銳等先生，及目前活躍在全國各高校和司法界的湘籍中青年才俊。而且，該書主要側重于對湘籍代表人物公法思想的探究，而對其私法方面的研究梳理不夠，或許這也與湖湘商業文明的相對滯后有關。當然，這些不足也給后來者留下了進一步研究的寫作空間。

［1］［2］張兆凱，陳雄.湖南近現代法制思想史論［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10.

D909.2

A

1008－4681(2011)04－0159－02

2011－02－15

楊婷(1983－)，女，湖北武漢人，湖南工業大學法學院講師，碩士生。

(責任編校: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