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字典》的國際影響

金欣欣，陳 悅

(1.商務印書館 漢語出版中心，北京100710;

2.北京聯合大學 應用文理學院，北京 100083)

《新華字典》的國際影響

金欣欣1，陳 悅2

(1.商務印書館 漢語出版中心，北京100710;

2.北京聯合大學 應用文理學院，北京 100083)

從《新華字典》在國內外的翻譯、出版、發行及獲獎等方面闡述了《新華字典》在國際上的影響，指出《新華字典》作為中國最權威的小型漢語語文辭書，在中華文化傳播、對外友好往來和國際漢語教學等方面作出了積極貢獻。

《新華字典》;商務印書館;國際影響

中國著名的小型漢語語文辭書《新華字典》是由著名語言學家魏建功教授主編的。這部字典從1951年開始編纂，先由人民教育出版社于1953年出版了第1版，后由商務印書館于1957年出版了新1版，到現在，已有60年了。在這60年中，《新華字典》的發行量已逾4億冊，是全世界發行量最大的工具書。

《新華字典》第10版出版后，商務印書館前總經理楊德炎編審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有句話說:凡有中國書籍的地方都有《新華字典》。的確，不論在北京、香港，還是在紐約、倫敦、悉尼，我都看到了它。這本書發行量大，突破了四億冊，我認為它已經走進了中國每個家庭。這創造了中國辭典史上的一個奇跡。”［1］以下就談談有關《新華字典》國際影響的一些情況，不妥之處，敬請各位專家、讀者指正。

一、《新華字典》在國外的翻譯

出版情況及原版發行情況

《新華字典》不僅在國內是權威的小型漢語字典，在國際上也同樣有著權威的地位。《新華字典》不僅出口到許多國家和地區，日本學者還翻譯出版了這本書的日文版。

1.《新華字典》在日本

《新華字典》1971版出版后，日本學者香坂順一等合作翻譯了此書的日文版，由日本光生館于1974年出版發行。這本日文版是按照1971版的“附部首檢字表”翻譯的。1989年，日文譯者還把這本日文版拿到中國海潮出版社出版，更名為《日漢新華字典》。《日漢新華字典》至少在1989年和1992年印刷過兩次，有一定的讀者。《新華字典》被翻譯成日文在日本出版，日譯本《新華字典》又拿到中國出版，可謂中日文化交流史上的一段佳話。

《新華字典》的日譯本還不止這一種。2004年1月《新華字典》第10版出版，2005年6月，日本光生館即出版了宮田一郎先生依《新華字典》第10版編譯的新版《新華字典》日文版。

日本圖書市場不僅發行日譯版《新華字典》，還發行從中國進口的原版《新華字典》。關于這方面的情況，劉向軍撰文說:“《新華字典》既有原版的中文版，也有對譯后的日文版，查用起來，無疑比《現漢》方便許多，而且《新華字典》的內容也比《現漢》簡明、淺顯，普及性自然也高于《現漢》。”［2］

在日文版、原版中文版以外，日本還有《新華字典》的中文引進版。1999年，商務印書館授權日本東方書店在日本出版、發行《新華字典》1998版的中文版。

《新華字典》還有一個版本與日本學者有關。《新華字典》唯一的漢語拼音版，也是以日本學者伊井健一郎為主翻譯、編寫的。出版《新華字典》的漢語拼音版，這一建議出自中國著名語言學家、山東大學中文系教授殷煥先先生［3］。但是，用漢語拼音翻譯、編寫的，卻是兩位日本學者和一位中國學者。此書用漢語拼音逐一拼寫漢字，這一工作需要很多時間，也需要很大的勇氣。《新華字典》的漢語拼音版按《新華字典》1979版和1992版編寫，由山西教育出版社于1999年出版。

由此可見，《新華字典》在日本的普及程度是相當高的，日本讀者對《新華字典》也十分喜愛。

2.《新華字典》在其他國家

除了日本以外，歐美、東南亞的國家和地區也引進了原版《新華字典》。楊德炎先生告訴記者:“現在很多外國人在唱京戲或者說相聲的時候，習慣說，‘我《新華字典》查過了。’以此證明講話的權威性。”［1］的確，外國讀者對《新華字典》十分信任與依賴，《新華字典》在許多外國讀者心目中，就是有關漢語、漢字的標準答案。

有一位美國老人從70歲開始學習漢語，已堅持了十多年，他的桌子上放著《新華字典》等書。“他每天孜孜不倦地研讀，只是出自對東方語言的興趣。”［4］在《新華字典》第 10 版即將出版時，《新京報》記者采訪了北京大學留學生Geya。這段標題為“當老外遇到《新華字典》”的采訪說:“Geya每天都要使用《新華字典》，用它來糾正發音、寫論文、做翻譯、給朋友寫信等。……Geya初學漢語的時候并沒學習使用《新華字典》，現在她對沒能更早地認識這個親密伙伴感到有點遺憾。‘如果早一些用到《新華字典》，會進步更快一些。’”［5］

2011年7月，《新華字典》第11版正式發行。美國《時代》周刊記者強尼·厄爾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他曾于1975年在北京大學學習歷史和哲學。他在開始學習中文的時候，有人建議他買《新華字典》，因為這是學習中文的基礎。他告訴記者:“《新華字典》和《辭海》成為了我學習中文的開始，我也建議別人用《新華字典》。因為這是中國最標準的語言教材。”他還說，他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帶著《新華字典》。他認為《新華字典》是中國最有影響力的出版物，《新華字典》的修訂者們在多次修訂中很好地把握了修改的分寸，“既保留了中國的一些特色文化，也引進了一些新的詞匯。”［6］

2007年11月，筆者(金欣欣)隨中國出版代表團訪問美國。洛杉磯海關的負責官員是位美籍華人，通關時，他問金欣欣是干什么的，金欣欣說是商務印書館的編輯，他聽后顯得很茫然。但提及《新華字典》，他欣然點頭表示知道。金欣欣告訴他:“《新華字典》就是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我還是《新華字典》第10版的兩名責任編輯之一。”

二、國內出版的日文版和英漢雙文版《新華字典》

如上所述，中國的海潮出版社在1989年出版了香坂順一等日本學者編譯的《漢日新華字典》。這本字典名為《漢日新華字典》，實則仍為《新華字典》日文版。這本由日本學者翻譯、供日本學漢語的讀者使用的《新華字典》日文版，經過譯者根據80年代中后期的《新華字典》最新版本校訂修改后，又進入了中國圖書市場，供中國學日語的讀者使用。這既說明日文版《新華字典》的編譯質量高，也說明《新華字典》自身質量高、影響廣泛。

英語是世界上使用人口最多的語言。如果說《新華字典》在日本影響廣泛，與中日兩國之間的歷史、地理、文化原因分不開的話，那么《新華字典》在英語國家受到漢語學習者的重視，更能說明《新華字典》的權威性。商務印書館國際有限公司2000年出版了姚乃強教授等編譯的《漢英雙解新華字典》。它是依《新華字典》1998版編譯的，并且經英美語言學家審訂;不僅有全部原文，還在此基礎上對原字典的所有內容，包括附錄，逐一用英文注釋，以漢英雙解的形式出版，使它集漢英兩種文本于一書，擴大了《新華字典》的讀者群。這部字典出版后受到了國內外讀者的好評，發行量逾百萬冊，已有新加坡、香港等多個國家和地區購買版權。還有一位美國讀者一次就購買了200冊，準備帶回國送給他的親朋好友［7］。《新華字典》伴隨著全球漢語熱的興起，將會走到世界更多的國家和地區，為中外交流作出更多的貢獻。

三、《新華字典》與國際白金星質量獎

《光明日報》刊登了莊建、宋麗榮的報道《商務印書館獲國際白金星質量獎》:“我國著名出版機構——商務印書館日前獲得第十四屆國際白金星質量獎。……獲得白金星獎意味著該企業在產品質量及信譽方面獲得國際認可。”報道說:“商務印書館以其嚴謹的出書風格和良好的圖書質量成為中國出版產業獲此殊榮的第一家出版社。……楊德炎在會上向各國企業家介紹了中國出版業的狀況和商務印書館的經營管理及圖書質量管理方面的經驗。商務印書館‘昌明教育，開啟文化’的宗旨，出書4萬余種，僅《新華字典》發行量即達3.5億冊的業績，引起了各國企業家的興趣。”［8］

有關詳情，《中國圖書商報》記者馮琬惠在報道中說:“楊德炎代表商務印書館到西班牙去領‘白金星質量獎’。這是一個世界級的商業質量獎章。組委會在全世界有50多家收集信息機構，獲獎者有可口可樂等公司。楊總考慮良久，決定用《新華字典》顯示出版社的高品質。當時《新華字典》發行量已達3億多冊，這讓組委會很吃驚。在新聞發布會上，楊總成為惟一一個接受獨家采訪的人，全世界播發‘白金星’新聞時都采用了他手拿《新華字典》介紹商務印書館的鏡頭。最后組委會發言人對外說，他們很高興請到了中國的商務印書館的總經理來談怎樣做到保持質量優秀，《新華字典》就是一個優秀質量的典范。”［9］當楊德炎總經理在白金星獎新聞發布會上，手拿《新華字典》接受記者采訪時，感到自豪的，決不僅僅是《新華字典》的編者和出版者;此時此刻，《新華字典》承載的是中國出版人的驕傲和榮譽，展示的是中國民族企業的輝煌歷史和光明未來。

四、作為國禮的《新華字典》

《新華字典》自1953年出版以來，受到了社會各界的歡迎和好評，獲得了很多榮譽。人們常常提及，相傳在20世紀70年代，周恩來總理代表中國政府接受了西方某小國的國家元首贈送的百科全書以后，把《新華字典》作為國禮回贈給對方。“大國家小字典”的說法于是廣為流傳，《新華字典》也因此多了一層傳奇色彩。

1.周恩來總理贈送《新華字典》給外國元首的故事

周總理贈送圣馬力諾國家元首《新華字典》的說法，至今廣為流傳，但不見于正式記載。著名辭書學家陳原先生則說，是送給1972年來訪的一位圣馬力諾的政要［10］。本文作者認為，關于《新華字典》的所謂“大國家小字典”的外交往事，決不會是空穴來風，陳原先生的表述也許更接近事實。中國與圣馬力諾是在1971年5月6日建立領事級外交關系的。圣馬力諾的國家元首(執政官)是在1988年首次訪華的。顯然，如果是圣馬力諾國家元首向中國贈送了百科全書，那么也是托人帶來的，周總理不會把《新華字典》當面送給圣馬力諾國家元首。另外，從中國方面看，當時正處于文革期間，外交方面的許多事情都需要請示周總理。所以，回贈《新華字典》一事也許是請示過周總理的，也有可能是按照周總理的指示做的。

2.胡錦濤總書記向美國耶魯大學贈送《新華字典》

商務印書館網站刊登消息:“2006年4月21日，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訪問美國耶魯大學，向耶魯大學贈送了567種1346冊中國圖書……。我館出版的《新華字典》(第10版，大字本)、《現代漢語詞典》、《辭源》等也在贈書之列。其中，介紹《新華字典》時稱之為‘世界上發行量最大的工具書’。”［11］《人民日報》記者指出:“胡錦濤主席向耶魯大學贈送圖書，就是希望中美兩國人民尤其是兩國青年加強文化交流，更深地了解對方國家的歷史和現狀，進一步夯實中美關系發展的基礎，共同推進21世紀中美建設性合作關系。”［12］《新華字典》在推動中美文化交流方面一定會起到積極的作用。

3.中國駐俄羅斯大使向俄羅斯的大學贈送《新華字典》

中國政府部門向國外相關部門贈送《新華字典》的事例也不少。比如，《光明日報》報道:“中國教育部、國家漢語辦公室向俄羅斯人民友誼大學贈書儀式日前在我駐俄使館舉行，中國駐俄羅斯大使張德廣代表教育部和國家漢辦向俄友大師生贈書。”［13］此次所贈書籍即包括了《新華字典》。

五、《新華字典》第11版受到美國《時代》周刊等的關注

2011年7月5日，“《新華字典》第11版首次實現全球同步上市。”［14］美國《時代》周刊記者強尼·厄爾7月26日在《時代》周刊發表了《中國新字典:取消“農業合作社”，新添“發膠”》一文，介紹了《新華字典》的基本情況和特點，以及第11版的大致修訂情況。他指出，這本字典充分體現了中國時代的變遷和中國社會經濟的變化。他認為，像把“拜拜”的“拜”注為陽平，是難學多變的中國語言走向國際化表達方式的一個例證［6］。

另有報道，第11版出版后，在美國《時代》周刊以外，世界上其他一些國家的學者也對此作出評論。比如新加坡學者對第11版調整部分復音詞和例證、英國學者對新增的網絡詞匯，等等，均發表了評論。另外，《新華字典》以往版次在釋文中有對動物用途的介紹，比如肉可食用等，第11版均刪了。一些國際動物保護組織對此表示贊賞［15］。

以上談了《新華字典》在國際影響方面的一些情況。可以看出，《新華字典》作為中國最權威的一部小型漢語字典，在中華文化傳播、對外友好往來、國際漢語教學等方面，都作出了許多積極的貢獻。《新華字典》第11版正式發行后，隨即受到世界上一些國家的媒體、組織、學者等的關注和好評。相信隨著這一版的持續發行，會有更多的國外讀者受益于它，《新華字典》也會在語言、文化、友誼等的傳播、交流方面，起到更加重要的作用。

［1］王茜，劉思佳.《新華字典》傳奇五十年［N］.沈陽今報，2004－01－11(5).

［2］劉向軍.《現代漢語詞典》在日本［J］.語文建設，1993(12):32－34.

［3］殷煥先.促進高等院校文字改革的教學和科研工作(上)——部分高等院校文改教材協作會議第二次會議座談發言(摘登)［J］.語文現代化，1980(1):31.

［4］孫紫玲.愛讀書的美國人［N］.中國教育報，2003－12－11(3).

［5］吳虹飛.當我們和字典“過日子”［N］.新京報，2003－12－29(C51).

［6］程磊，劉聰.“拜拜”發二聲 中國語言國際化［N］.法制晚報，2011－07－29(A22).

［7］程孟輝.《新華字典》的劃時代飛躍［J］.出版廣角，2002(1):71－72.

［8］莊建，宋麗榮.商務印書館獲國際白金星質量獎［N］.光明日報，1998－11－27(2).

［9］馮琬惠.《新華字典》:圣人的苦役?［N］.中國圖書商報，2004－01－02(2).

［10］于淑敏.詞典“接觸家”傳承“圣人”偉業——陳原出版實踐研究之三［J］.出版廣角，1999(12):58－60.

［11］商務印書館.胡錦濤主席向耶魯師生贈我館圖書［EB/OL］.［2006 －04 －29］.http://www.cp.com.cn/nw/newsdetail.cfm?iCntno=2881.

［12］王恬，何洪澤.一份特殊的禮物——胡錦濤主席耶魯贈書記［N］.人民日報，2006－04－22(2).

［13］楊政，李永全.俄羅斯人民友誼大學接受中國贈書［N］.光明日報，2003－10－21(6).

［14］王坤寧.《新華字典》第11版首次全球同步上市［N］.中國新聞出版報，2011－07－06(1).

［15］翟華.小小字典向世界透露中國變遷［N］.中國文化報，2011－08－11(3).

Xinhua Dictionary’s International Influence

JIN Xin－xin1，CHEN Yue2
(1.Chinese Publishing Centre of the Commercial Press，Beijing 100710，China;
2.College of Arts and Science，Beijing Union University，Beijing 100083，China)

The paper reviews the international influence Xinhua Dictionary has exerted in its translation，publishing，issuing and prize winning both at home and abroad.It is pointed out that Xinhua Dictionary，as the most authorized small－ sized Chinese dictionary，has made a great contribution to the spread of Chinese culture，the friendly communication with foreign countries and Chinese teaching abroad.

Xinhua Dictionary;The Commercial Press;international influence

H06

A

1009－315X(2011)06－0626－04

2011－07－17;最后

2011－09－05

金欣欣(1965－)，男，北京人，編審，主要從事辭書學研究。

(責任編輯 王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