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中的“男”與“女”
——解讀簡·奧斯汀《傲慢與偏見》中的性別語言

⊙趙春曦［東北大學外國語學院， 沈陽 110004］

語言中的“男”與“女”
——解讀簡·奧斯汀《傲慢與偏見》中的性別語言

⊙趙春曦［東北大學外國語學院， 沈陽 110004］

本文通過對簡·奧斯汀的經典著作《傲慢與偏見》中的人物對話進行分析，介紹了國內外性別語言的發展狀況，并總結了性別語言的特點，對性別語言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

“男”與“女”《傲慢與偏見》 性別語言

一、小說梗概

經過筆者分析和研究發現，英國著名女作家簡·奧斯汀代表作《傲慢與偏見》這部作品中的男女對話體現出一種性別差異。雖然這部作品中的人物對話有加工的成分，但是，作者所選擇的題材就是18世紀末和19世紀初英國社會階層的日常生活中的對話，而沒有采取當時流行的矯揉造作的寫作方式，真實地反映了當時英國的社會境況、男人和女人、上流社會和中產階級的矛盾，特別是文中人物的對話更是體現了那個時代各種各樣的人物語言的特點。

小說主要是以婚姻、嫁娶以及家庭風波為題材，主要描寫了作者自己熟稔的鄉間體面人家的生活與交往，著作中描寫的內容看似都是很普通而且瑣碎的家庭生活，可是這些家庭小事卻能夠反映出當時整個社會的生活狀況。英國歷史小說家司各特曾說：“在描寫人們日常生活中各種錯綜復雜的瑣事，內心情感和人物性格方面，這位姑娘很有才能。這種才能是我所遇到的最令我賞心悅目的。”而簡·奧斯丁就應用了爐火純青的語言描寫功力，使筆下的各種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耐人尋味。

奧斯丁在這部小說中通過描寫班納特五個女兒對各自婚姻大事的不同的態度和處理方式，從不同側面表現了鄉間中產階級家庭出身的女孩對愛情以及婚姻的不同的態度和觀念，作者通過這些形象反映出了本人的婚姻觀念：沒有建立在愛情基礎之上的婚姻是愚蠢的，只是為了錢財、權力和地位而結婚也是錯誤的。所以，作者反對為了金錢而結婚，反對把婚姻當做一個金錢游戲來對待。她認為理想的婚姻相當重要。所謂理想的婚姻就是男女雙方以感情作為基礎。

女主人公伊麗莎白出生在一個中產階級的地主家庭，和達西經歷了輾轉反側的愛情，最后終于結局圓滿。伊麗莎白剛開始對達西有偏見和誤會，因為她討厭達西是如此的傲慢。達西的這種傲慢反映了他們的地位和權力的差異，只要達西存在這種傲慢，他就不可能和伊麗莎白有共同語言，不會達成共識，得到理想的婚姻。在以后的交往當中伊麗莎白親眼觀察了達西的為人處世和一系列所作所為，尤其是當伊麗莎白看到達西改變了之前的那種驕傲和自負，伊麗莎白就消除了她對達西的偏見和誤會，最終獲得了美好的婚姻。伊麗莎白對待達西的幾次求婚的態度，反映出了當時社會女性對平等的權利和獨立的人格的追求，伊麗莎白的形象對社會的進步有一定的推動作用。伊麗莎白有膽量，有遠見，而且有很強的自尊心，這些都是很難得的品質。這些品質使她對待愛情問題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并且最終找到了自己的理想婚姻。文中還寫了伊麗莎白的幾個姐妹和自己女性朋友的婚姻，這些都與伊麗莎白的婚姻形成鮮明的對比，如夏綠蒂和柯林斯盡管婚后過著舒適的物質生活，但他們之間沒有愛情，這種婚姻實際上是掩蓋在華麗外衣下的社會悲劇。

奧斯丁的小說描述的故事比較平淡，但是在這日常生活中塑造的形象，無論是伊麗莎白、達西那種作者認為值得肯定的人物，還是魏克翰、柯林斯這類遭到諷刺挖苦的對象，都描述得惟妙惟肖，而且這部作品的語言是經過推敲和錘煉的。在對話藝術上講究的是幽默，用語言來烘托男女人物的語言差別。

對小說中的人物對話進行研究，并分析人物對話的語言規律，具有很強的借鑒作用。本文選取這部小說中的五段對話進行分析，解釋了其中所體現的性別語言的差異和特點。

二、對話中的性別語言

作品首段對話的情境是班納特太太建議丈夫前去拜訪新來的鄰居——彬格萊先生。彬格萊先生是一位相當富有的單身漢，班納特太太很頻繁地使用昵稱“my dear”，這表現了很有特點的女性語言。因為女性在社會中扮演的是溫柔的妻子和慈愛的母親的角色，于是女性語言有了這種特點。還比如“to be sure”，“very likely”，“certainly”等語氣比較強勢的語言也會經常出現在女性的言語當中。班納特太太是想讓丈夫對她的訪問進行支持，并且話語當中會刻意去強調和丈夫的親密的關系和同盟性，只有女性語言中會出現這種情況。而班納特先生來回答太太的問話，或者不回答，或者直接對太太說：你雖然想告訴我，可是我沒有興趣去聽；班納特先生對她太太的提問很直接，比如說：他叫什么名字？他結婚了沒有？所以說？這能影響他們嗎？等等問話。從中我們能夠看出男性語言的特點：堅定有力、不拐彎抹角、不拖泥帶水。小說第三章中有一段是彬格萊和達西的對話。彬格萊在舞臺上和簡跳舞，并勸說達西也邀請一個舞伴上場：“來吧，達西，你必須要跳舞，我很討厭你像傻瓜一樣自己站在那里，你最好是來一起跳舞。”達西回答：“我當然不應該這樣，你知道我多厭惡這樣。”達西很明確自己的意思。兩個男人的對話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著誰，體現出男性語言的競爭性。男性說話多簡單、直接，不掩飾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所以他們喜歡用命令式的口氣講話。當然彬格萊和達西是朋友，兩人之間沒有很多客套話，而是直接表達各自的意思。這正是男性語言的一種特點。

第三段對話是達西第一次向伊麗莎白求婚，但是伊麗莎白對達西存有偏見，所以拒絕了達西的求婚。伊麗莎白是這樣對達西說的：“你告訴我你喜歡我反對你的愿望，反對你的理性，甚至反對你的性格？”后面伊麗莎白又說到：“你否認你這樣做了嗎？”在伊麗莎白的話語當中，用很多問句，這也是女性語言的一個特點：女性喜歡用問句，尤其是喜歡用反問句。據調查顯示，女性用反問句的幾率是男性的2倍。

除了上面對話當中的語言差異，性別語言的特點還有其他方面的表現。比如在語調方面，女性很喜歡用升調，因為女性的感情比較豐富，而男性就比較喜歡用平調，講話比較穩，因為男性一般都比較理性。一般來講，一句話的最重要的詞語會用最高音調來表示，可是女性卻喜歡把最重要的詞語用最低音調體現出來。

三、結語

語言能夠反映社會現實，通過語言我們可以了解一個社會當中人們的生活方式、風俗習慣以及價值觀等等。男性與女性的語言存在很大差異。

歐洲人最早登上小安地列斯群島的時候，就發現當地印第安居民男性語言和女性語言是有區別的。但是一直到上世紀初期，語言和性別的關系問題才逐步受到語言學家關注。首先是丹麥語言學家葉斯柏森，他是從語言學角度研究性別語言。到了20世紀80和90年代，人們的研究重點轉向了不同社會背景下男女交際的話題、男女不同反映等動態方面，性別語言學家代表有萊科夫、特魯吉爾、齊默曼、普什、亨利等。我國近幾年才開始關注并研究性別語言，代表學者有祝畹瑾、陶紅印、謝天蔚、陳永林、趙蓉暉、白解紅等。

簡·奧斯汀的《傲慢與偏見》正是研究性別語言的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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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趙春曦，在讀博士，東北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應用語言學。

編 輯：水 涓 E-mail:shuijuanby@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