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妤
各民族民間舞蹈是生發一切舞蹈類型的母體和胚芽。不論是宗教、祭祀舞蹈,或是一切宮廷樂舞和各種形式的舞蹈,都是在民問舞蹈的滋養下,經過長期地吸收、借鑒、交融而逐步發展形成的。民間舞蹈長期植根于民間,世代繁衍于群眾,是廣大人民群眾數千年來藝術創造的智慧結晶,也是人民群眾勞動生活、社會實踐、思想情感、道德觀念、宗教信仰、審美意識、經濟水平、生產發展、自然環境、民風世俗等方面的綜合反映。民間舞蹈是民族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珍貴的形象史料和活化石。包括漢族在內的我國各民族也流傳和保留了大量豐富的舞蹈文化資源,因其自然環境、生產方式等差異而形成了各具特色的風貌和韻律。
蒙古族作為“馬背上的民族”,“馬”在其生活中起著重要的作用,有著崇高的地位。馬背上他們打天下,馬背上也蕩漾著蒙古人民的精神和情懷。彪悍勇猛的蒙古族青年素以馬術為傲。馬既是他們生活勞作的工具,也是他們朝夕相處的朋友。
蒙古族舞蹈《奔騰》以蒙占族民間舞蹈為基礎,抓住新時期蒙古族牧民的精神氣質,展現了蒙古族人民的生活狀態。編導對已有的蒙古族舞蹈步伐、肩部以及臂部動作進行力度和幅度的夸張變形以及節奏上進行豐富的變化。在舞蹈的構圖上作了很大的處理。通過空間的變化,隊形點、線、面調度結合,使得作品流暢、變化豐富,營造出層層疊進的奔涌之勢。舞蹈畫面在隊形的有機組合與變化中被渲染得大氣磅礴。
另外,值得稱道的還有編導在舞蹈情緒上的掌控和對音樂的把握。在快板——慢板——快板的情緒對比中,突出了作品的情感張力。整個舞蹈表演中,動作與音樂完美結合,第一段快板節奏中短促而富有動力的騎馬動作、第二段慢板中悠然自得的手臂處理、第三段中大氣磅礴的綠浪以及大幅度的揉臂,都使得舞蹈的節奏、音樂的節奏和作品的情感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在傣族人心中“孔雀”是吉祥鳥。生活在炎熱的亞熱帶地區的傣族人民生活中常與孔雀相伴,因此在他們的舞蹈中自然而然地融人了對孔雀形態的藝術升華,而且也賦予了它宗教的色彩和意味。在傣語中孔雀舞又稱“嘎洛擁”,過去都是由男子表演。表演時,男子頭帶塔型金冠,帶菩薩面具,將細竹和綢布做成的羽翼連在一起,系于腰間,同時左右兩側各五片作為翅膀,后面三片為羽翼,用繩子分別系在手臂和手腕上舞動。后來在民間藝人的發展下,孔雀舞去掉道具徒手而舞,通過肢體來模仿和展現孔雀的形態。
楊麗萍以傣族舞蹈為基礎,從孔雀的基本形象人手,但超脫外在的形態模擬,將自己對生命的追問和人生價值的探索融人到舞蹈之中?!度钢`》可謂家喻戶曉,它留給人們的不僅僅是那惟妙惟肖的孔雀形態的模仿,還有作品帶給我們的寧靜和夢一般的感受。舞者在用心靈舞蹈,用心靈訴說:晨曦中,一只清白的孔雀精靈飛落人間,它時而輕梳羽翅,時而漫步溪邊,時而飛旋,時而環望。一只圣潔、高雅、充滿生命力的孔雀精靈躍然而至。在動作編排上,充分發揮了舞蹈肢體的展現能力,通過舞者手指、腕、臂、胸、腰、髖關節有節律地舞動,來突出孔雀靈動的神態。尤其是舞者用修長、柔韌的手臂和靈活自如的手指變幻,把孔雀昂首引頸、不落俗塵的神態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個作品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上演后產生了巨大的社會影響,它的產生也帶給中國劇場化民間舞的創作和發展一些觸動和思考。如何把民間原生態的動作形態搬上都市現代化的劇場是藝術工作者們一直在努力和探索的。
風格獨具、撩人心神的民族舞蹈原是由民眾自發之作,并在民間歷代承傳、發展的舞蹈,然而隨著社會生活的發展與變遷,隨著人們審美情趣的提高,民族民間舞蹈自身也在不斷地完善與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