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蘇:不是不愛,而是獨立

增健

馬蘇有個外號——馬家莊主，因為她位于東四環觀湖國際的那套公寓門口掛著這么塊牌子——馬家莊。買這套房子的時候，馬蘇已經是孔令輝的女友了，可從買到裝修，她沒讓孔令輝出一分錢，她把這套房子當做自己將來抬頭出嫁的形象工程。

原來自己無家可歸

從跟孔令輝戀愛開始，馬蘇的心里就沒踏實過。一個是大滿貫世界冠軍，開保時捷住高檔社區，―個是還在上學的窮學生。就因為戀愛關系，忽然過上了眾人羨慕的富裕生活。馬蘇覺得這特別不真實——眼前的一切都跟自己無關。

孔令輝對馬蘇很不錯，但她能感覺到，孔令輝的優秀表現背后多少有那么一點居高臨下的氣勢——這不是孔令輝的問題，實際上，每個男人處在他這樣的位置上，恐怕都不可避免會流露出這種優越感。

倆人都是東北人，脾氣都急，小摩擦自然在所難免。―次爭吵后，孔令輝一個“滾”字脫口而出，馬蘇拎著行李摔門而去——進電梯后，她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無處可去。

她開始發現，不管嫁與不嫁，―個女人，―定得要有一個自己的地盤，那就是根據地。觀湖國際開盤時，她看中了位于頂樓的一套179平方米三房兩廳，總價300萬元。

她把自己所有的積蓄湊起來付了首付，月供近2萬。孔令輝知道此事后問她缺不缺錢，馬蘇說不缺。既然是獨立的專屬空間，就必須得靠自己的能力去搞定。

那時馬蘇片酬不高，拍一部戲的片酬往房貸專用戶頭上一存就飛快地被扣光了。因為沒錢，所以房子一直空置著沒有裝修，孔令輝提過要不要幫她把房子裝了，但馬蘇始終不允。

她問過幾家裝修公司，最便宜的簡裝也得10萬，不包括家具電器潔具。她也不打算用簡裝來敷衍這套房子，她想將它打造成自己最想要的、待著就不愿意離開的莊園。

不是不愛，而是獨立

―空置就是四年，馬蘇說自己特別不喜歡那種每天早上一睜眼就欠下銀行600塊錢的負債感。她想索性先把貸款還完，再心無旁騖地裝修。

馬蘇的新家終于開工了。因為已經有了完整的個人設計，裝修公司只花了三個月時間就完成了全面的基本裝修。隨后，馬蘇花了兩年時間把這個房子用裝飾品一一填滿。

雖然多年來都過得很儉省，但馬蘇的家里卻是截然相反的奢華風格：Armani沙發、Fendi床、Versace茶幾、Cerruti窗簾、Wittmann地毯、Schlaraffia浴缸。她沒有那個經濟實力將這些東西―次性全買回家，就像螞蟻啃骨頭一樣，隔幾個月去搬回一件，夠一筆錢了再去挑上一樣，緩慢但執著地將它們買回來，一樣樣地變成為自己服務的對象。

孔令輝來這里看過新房子，馬蘇好好款待了他，但到了晚上，她跟孔令輝說你該回去了，我這里不留宿。孔令輝愣了：你說這話的口氣真像一個莊主。馬蘇眼睛一亮：這稱呼我很喜歡。隔天就在大門上掛了個牌子——馬家莊。

升格為馬家莊主后，馬蘇覺得自己好像新生了一般，每天睜開眼，就覺得自己骨子里透出一種躊躇滿志和自信。

孔令輝覺得馬蘇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言聽計從。孔令輝跟朋友聚餐，打電話給馬蘇，馬蘇不去，因為要去給陽臺買一張羊毛坐墊。她也越來越少去孔令輝的住所陪他，她說當他覺得心情好特別想見自己并主動邀約時，她才會過去。

不是不愛，而是獨立。馬蘇說她從不懷疑孔令輝對她的感情，但多年戀愛下來，她覺得朝夕相處并不是最好的相處方式，因為零距離，所以熟視無睹，因為熟視無睹，所以審美疲勞，因為審美疲勞，所以越來越冷淡。所以，當她從婚姻的角度打量倆人的關系時，她覺得倆人都在最佳狀態最好心情的時候一起分享樂趣，在某一方或雙方都狀態不佳時各自關起門來，將共處變成一場盛宴。

男人，什么時候取悅你

孔令輝開始有了轉變。他一直是那種比較冷的性格，給馬蘇買禮物時從來不會精細包裝，原廠的外包裝盒是啥樣，拿到馬蘇面前時就是啥樣，沒有半點創意。

但在馬蘇成為馬家莊主那年的生日時，孔令輝的禮物第一次有了創意——他跑去蛋糕房親手為她做了個生日蛋糕。這個蛋糕打開時，馬蘇很是愣了一下：外圍是一圈越看越像乳房的環形花紋，中間用巧克力做了一只碩大的鸚鵡，嘴里叼著―個“Happy Birthday”的吊牌，鸚鵡邊上是一個像是女人形狀的奶油手繪，很抽象派，乍看起來像是恐怖片里的貞子。

孔令輝一解釋她才明白：外圍這一圈像乳房的東西原來是壽桃，那只鸚鵡其實是一只雞，因為她屬雞，至于那個抽象派的女鬼，就是她自己。孔令輝有點靦腆地告訴她，雖然這個蛋糕不大逼真，但已經是他做的三個蛋糕里最像生日蛋糕的作品了，被扔掉的那兩個風格更魔幻。

孔令輝終于為馬家莊做出了自己的貢獻，當初隨房附送的80平方米天臺馬蘇一直沒想好該怎么利用。趁著馬蘇去外地拍戲的時候，孔令輝拿出了實際行動。

用真空玻璃做了半封閉，頂層是可開合樣式，鋪了厚厚的土層，在上面栽花種草，還移植了一棵生命力頑強的紅杉。

用水泥砌出了蜿蜒的人工溪流，角落還有個小水池，養了幾尾鯉魚，中間有個雙人秋千架，泡一壺紅茶擺幾塊蛋糕，坐在秋千架上來上一頓下午荼，很有感覺。

看在孔令輝進步神速的份上，他終于獲得了在馬家莊的入住權，但依然只是短期居住。馬蘇不讓孔令輝住在馬家莊超過兩天。

馬蘇終于決定買車了。她去亞運村看了幾款自己感興趣的車，把參數配置之類的資料拿回家仔細比較。結果第二天孔令輝就開回了一輛紅色的甲殼蟲，把車鑰匙交到她手里說是給她的戀愛8周年禮物。

男人，其實是一種只會錦上添花不樂意雪中送炭的生物。你啥都沒有只有一顆真心死心塌地跟著他，把自己一切都交給他時，他未必會高看你一眼；但等你啥都有了啥都不缺了，他反而會絞盡腦汁想著怎么取悅一下你。

如今，孔令輝承認好事近了，他已經做好了時刻結婚的準備，但具體什么時候辦喜事，要由馬蘇來挑日子。馬蘇套用倉央嘉措的《見與不見》作為對婚事的回應：我嫁，或者不嫁你，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娶，或者不娶我，房子就在那里，不離，不棄。

（司志政摘自《好日子》2011年第6期圖/周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