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湖
穿越前她是一個富家小姐,單純地愛上了一個男子,她父親卻為了她能夠嫁給他,而殘忍地殺害了他心愛的女人。她嫁過去之后沒有過上想象中的幸福生活,唯有侮辱與傷害,七年的時間,讓她從一個單純富有生氣的女子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在一個意外的情況下,她在廟中遇到了一位老者,再三考慮后,她決定去一個陌生的世界。來世,她卻是失去記憶長年生活在冷宮中連一個侍女都沒有的公主,他的父皇為了壓制鎮南王,將他這在冷宮中生活了十八年的唯一的女兒封為平南公主嫁給了鎮南王,可與前世相似的是,她的父皇為了讓她做正室,殺了鎮南王心愛的妻子,于是一段曠世虐戀再次上演……
1 婚姻是一座墳墓
端茉籽靠在冰冷的墻壁上,木然地看著墻上的結婚照,照片中的男人有著一張近乎完美的臉,深邃而精致的五官,劍眉之下,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閃著令人不敢小覷的精光,那絕美堅毅的嘴唇無情地抿著,而依偎在他懷中的女孩,天真純凈,毫無城府,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那個時候的她,哪里知道,他們的婚姻是一場陰謀。
“還不進來?”一道聲音透過白色雕花門響起,一貫的冰冷。
端茉籽閉上眼睛做了一下深呼吸,才推門而入,只見一室旖旎的春光。
她的丈夫——商無忌的懷里窩著一個女人,女人攀住她丈夫的脖子,揚起弧度完美的尖下巴,用充滿挑釁的目光看著她。
她輕笑了一下,早就習慣了,她老公的所有女人,都可以這么輕視她。
商無忌,不愧是最最絕情的男人——
商場上步步為營不將對手置于死地決不罷休,政壇上扳倒政壇大佬無數,不將敵人弄到妻離子散絕不罷手,而對她這個合法的妻子,亦是如此殘忍。
“怎么?看不下去了?你那高貴的千金小姐面具要撕下來了吧。”商無忌最厭惡的就是她這副修養良好的大家閨秀的模樣——無情無欲,置身事外。
“何苦這么做,好歹夫妻一場。”她別過臉去,淡淡地說道。
他譏誚的話早已傷透了她的心,可她的心疼得在滴血,表面上卻平靜如無風的湖面,她只想保存這最后的一絲尊嚴。
看著她那毫不在意的模樣,商無忌將懷里的女人一把壓在身下,那穿著短裙的女人立即用那雙細長的白腿勾魂地纏繞在他的腰間。
這樣的畫面,也不是第一次見了,見慣不怪。
端茉籽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徑直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水,從容地倒進杯中,背對著他,慢慢地喝著。
冷冷的聲音伴著灼熱的目光從身后傳來:“轉過身來!”
身子微征了一下,她轉過身去,依然是面無表情。
“你繼續吧,完事了我再來,不打擾你了。”放下杯子,準備離開,她實在不想被這樣的畫面污了眼睛。
“站住!沒我的允許你敢走出去?”商無忌暴怒的聲音響起,她竟敢忽視他!實在是不可饒恕。
“那請你快一點好嗎?我還有事。”她的語氣中透著不耐煩。
“快?你不知道嗎?我一向很久的。”他這樣明顯的暗示性話語讓端茉籽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商無忌瞇起的眼睛里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第一次發現她那冷淡的、飄忽的妻子也會有不耐煩的時候。
“滾出去!”他一把推開了身下欲求不滿的女人,女人摔在地上疼得叫出了聲,端茉籽彎下身去將她扶起。
可憐的女人,為什么非要落得被他這樣羞辱的下場呢?難道她們不知道商無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嗎?魔鬼是不會放感情到任何人身上的。
“過來。”她垂下眼簾朝他身邊走去,不愿看他赤裸的上半身。
“抬起頭來。”一個枕頭從他手中飛出,打在她的頭上。
她沒有閃躲,就算他扔的是他的水晶煙灰缸,她也不會動一下。
“是不是該履行你做妻子的義務了?”商無忌坐在床邊,點燃一支煙,慵懶而邪魅,古銅色的肌膚泛著健康性感的光澤。
“你沒有別的女人了嗎?”
“你很希望我去找別的女人?”長手一伸,扯住她的裙擺,她身子一歪,倒在他的腳邊,他彎腰捏住她的下巴,“你這妻子倒是做得很大度啊。”
“我想你應該希望我這么做。”她倔犟的眼神好似明亮的星星,耀了他的眼。
“是嗎?”商無忌將她裙子的拉鏈一扯,裙子滑落,她光潔的皮膚展露在眼前。
“不要這樣。”她雙手抱緊自己,努力地掙脫他的束縛。
手一個用力,驀地將她的身子帶入懷中,那狂野冰冷的氣息,將她緊緊包圍。
端茉籽突然慌亂了,手輕輕地抵住他的胸膛,哀求著說道:“不,不要。”
終于有一絲表情了,商無忌滿意地看著身下的她。
“放開我!”她低喊著。
然而她越是拒絕,商無忌越是想要征服她,顧不得她的反抗,雙唇狠狠地狂熱地吻著她柔嫩的雙唇。
他的唇上還有別的女人的味道,他的懷里還有別的女人的氣息,這床上有他們歡愛過的痕跡,這讓她感到格外的不適,她用力地掙扎著,但他并不打算放過她,他的手撫上她的身子。
突然一種惡心的感覺襲上心頭,她奮力掙脫了他唇的鉗制,哇的一聲,吐了。那些臟東西全數吐在了他的身上,還有床上。
他吻她,她居然吐了!
“你以為自己還是貞潔處女嗎?”商無忌冰冷的聲音中帶著極端的惱怒。他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事實上,我從來沒有這樣以為過。”她昂起頭,倔犟地看著他,那雙眼睛里閃爍的光芒,讓商無忌的手頓了一下。
“滾!”他別過臉去,狠狠地說道。
端茉籽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然后挺直背脊走了出去。
商無忌大手一揮,床頭的東西全部被打翻在地。
她對他一見鐘情。
作為C市赫赫有名的端氏企業總裁端家成唯一的女兒,端茉籽的十八歲成人禮舉辦得非常隆重。
許多政要和上流社會人士都出席了她的成人禮。
成人禮上,她的三哥端默笙將一個男人介紹給她認識了,那個男人便是商無忌。當時,她被他的風華和氣度完全吸引住了。
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成人禮結束半個月后,他開始主動約她。
兩人開始談戀愛,十八歲的端茉籽陷入了愛的深淵,她對商無忌的愛毫無保留,毫無掩飾,她相信,他也是這么想的。
她真的好快樂,好快樂。
兩個月后,他們訂婚了。
兩年后,他們結婚了。
然而,美夢終止于結婚當晚。
那天晚上,他摟著一個美艷的女人進了屬于他們兩個的新房,當著她的面,和那個女人在他們的婚床上翻云覆雨。
然后,他把女人踢走,又用粗暴的方式強占了初涉人事的她。
“為什么?”她忍著疼痛,泣不成聲地問他。他不是說也對她一見鐘情嗎?他不是說她是他唯一的愛嗎?
“為什么?你不知道嗎?一切都是陰謀。事實上,我從來也沒愛過你,每次看到你,我都想吐。”他殘忍地撕下那張友善的面具,露出了撒旦原本的臉,將她狠狠地推到深淵。
“到底是為什么?怎么會變成這樣?”單純的她一直用最純真的方式愛著他,她相信他是愛她的。
“為什么?就因為你跟你爸爸說你說喜歡我,想要嫁給我,結果你爸爸端家成就買通了黑道將冰冰凌辱了。”
“冰冰?她是你真正愛的人嗎?”端茉籽感到天旋地轉,幾乎站不住了。
“是。”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現在在哪里?我去幫你把她找回來。”
“死了,被你爸爸派人殺死了!”他冰冷的眼睛里露出疼痛難忍的情愫。
“不,不可能!我爹地不是那樣的人!”她淚如雨下,絕不相信她慈祥的父親會去做那樣的事情,“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呢?”她充滿期待地問道。
“沒有任何誤會!冰冰就是被你和你爸爸害死的!”
“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呢?”一切都是一場騙局嗎?她的爹地和她愛的男人同時欺騙了她,一個因為愛她,一個因為恨她。不管是哪一種,都足以讓她下地獄啊。
“因為我要折磨你,狠狠地折磨你!”他的話里透著嗜血的氣息。
“可是,我是愛你的……”端茉籽說著說著就痛哭了起來。
“我不屑。”他譏諷地說道。
從這天開始,商無忌便開始無窮無盡地折磨她,幾乎天天帶不同的女人回來,在他們的房間里歡愛,強迫她現場觀看,女人們可以用任何方式侮辱她,她像個女傭一樣被她們差遣。
她被他像犯人一樣地禁錮起來,沒有他的允許,絕不能走出商家大宅半步,他偶爾大發善心,帶她出去參加宴會秀恩愛,可是一轉身,便讓她和他的女人坐在同一輛車上回家,他們坐在前排公然調情,她坐在后排如坐針氈。
上流社會的名媛淑女們,個個都知道,她們心目當中的情人商無忌的老婆只是個頭銜,她們誰也沒有把她放在眼里,甚至打她的手機找商無忌。
他不許任何男人接近她,有那么一兩次,宴會上的男人上前向她問姓名和電話,她和他說了幾句話,結果第二天,他就當著她的面,砍了那可憐男人的手腳。
商無忌的妻子,任何人都不準靠近。他要她在他的眼前慢慢地崩潰,慢慢地走至邊緣。
她從不曾向爸爸和哥哥們說起她在商家的情況,每次回娘家,商無忌都以一個極其疼愛她的好老公形象出現,她配合他的演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實很可悲地在貪圖那片刻假意的溫柔。
這樣的狀態一直維持了七年,那個天真活潑,純真可愛的女孩不見了,她變得沉默寡言,了無生趣。
而到了如今,她早已經麻木了。
就像剛才,他當著她的面和女人歡愛的情況,她也可以熟視無睹了。
不是她不愛他了,而是為了讓自己不要那么疼,她要煉成金剛不壞之身。
樓上的房間,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他在大發雷霆,那么,該是無暇管她的去處了,突然,她的心里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離開,她要離開,離開商家,離開他的視線!
于是,在這個大膽念頭的驅使下,她到車庫里取了一輛車。
商無忌在和她成婚的這幾年里積極地擴張事業版圖,斂錢斂權無數,現在已是富可敵國,而且他和某國總統還有著稱兄道弟的鐵關系。而端氏家族卻一直在走下坡路,她的父親端家成也早落得了仰他鼻息的下場。這一切都是商無忌在幕后操縱的結果,但是她的爹地卻毫不知情。
車子在漫無目的地行使著,一聲驚雷后,外面下起了暴雨。
商無忌該是發現她不見了吧,手機一直不停地在響,她索性將它扔到了車窗外。
這一次,她要徹底地逃離他!
“人還沒找到嗎?”商家大宅里,商無忌正在大發雷霆,強烈的怒意讓眾多屬下無人敢靠近他。
端茉籽已經消失整整一天了,商家所有的保鏢都出動了,卻仍是無果,這是從來也沒有過的事,以往,無論他怎么折磨她,她都默默地承受著,從來不會離開他的視線范圍。
“端茉籽,你敢就這樣不聲不響地離開,我絕不會放過你!”商無忌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轟然坍塌,站在眼前的屬下個個膽戰心驚。
“少爺,找到夫人了。”
“在哪里?”他的身子明顯一顫,可聲音仍是冷的。
“在云霧山的一座廟里,不過……”他的屬下停頓了,沒敢再說下去。
“說!”廟里?難不成削發為尼了?想到這個可能性,商無忌恨不能將她撕碎,竟然用這種方式來抗拒他。
“我們在廟里,發現了夫人的……尸體。”
“什么?!”商無忌后退一步,身子靠在墻上,頓時覺得天旋地轉。
尸體?死了?她死了?
“不行,不,端茉籽,沒有我的允許你絕不能離開,連死也不行。你一輩子都要被囚禁在我的視線中!”
他將車子開到最快,終于趕到了事發地點,端茉籽躺在地上,渾身是血,臉色蒼白。
他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在地上。
“端茉籽,端茉籽,茉茉……”他單膝跪在她的身旁,顫抖著伸出手,將端茉籽扶起,抱在懷里,“茉茉,茉茉……醒醒,快醒醒……”
他絲毫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有多狼狽。
醫院里。
端茉籽躺在手術室里,商無忌坐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臉埋在雙掌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了,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醫生身邊。
“洛昇,茉茉怎么樣了?”
“沒有死,可是,永遠也不會醒過來了。”商無忌的好友,洛昇摘下口罩,心情沉重地說道。
“什么意思?”他的心猛地一縮。
“她變成了植物人,高度癱瘓,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端茉籽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里仙氣裊裊,猶如世外桃源,遠遠地,看到一位鶴發童顏的老神仙和一個小童。
老人面帶慍色,正在教訓小童:“罰你跪在這曼珠沙華面前三天三夜。”
“師父罰我可以,只是我心中不服。”小童仰起臉,倔犟地說道。
端茉籽一愣,這個小童和商無忌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你還有何不服之處?我讓你照看曼珠沙華,可是你要么一口氣給它十幾日的養料,要么一個月都不理它,它現在已經快死了,你還死不悔改!”
“我才不管,都是它不好,讓我要日日地守在跟前,害我不得暢快。”小童用怨恨的眼神看著眼前的曼珠沙華。
“守護它是你的職責。”
“它又不能吃又不能用,擺在那里真是讓人礙眼心煩,我不想守護它。”男童不耐煩地說道。
“毫無悔改之心,我現在命你跪在這花跟前七天七夜,直到你反省為止。”老神仙氣得拂袖而去。
而他剛走,這小童就對著花惡狠狠地說道:“你是這天上人間最最可惡的花,我詛咒你詛咒你。”說完便伸手欲掐斷那已經枯萎的花葉。
“住手!你真是冥頑不靈啊。你現在給我跪到門口去,我不叫你你不得起來。”聽罷小童反而雀躍地從地上爬起,快樂地到外面去跪了。
老神仙搖了搖頭,伸手撫弄著那枯萎的曼珠沙華,輕聲嘆息道:“這就是你的劫數啊。”
情愛傷人,你受了一世的苦,何必再執迷不悟呢?越是執迷越是痛苦啊。”
端茉籽驚訝地看到,說話間,那枯萎的花竟滴出兩滴水,好像一個為情所傷的少女為摯愛的人所流的眼淚,而她,竟也跟著心疼了。
“你莫要哭,你還有兩世與他成為夫妻的機會,若這兩世你都不能化解他的孽障,那你就永世要受他的仇恨了。”
老神仙拿起手中的枝條一指,那枯黃的曼珠沙華竟然化成人形站了起來,端茉籽愣了,那個女子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我讓你和他下凡了卻塵緣。”
“但憑老花仙做主。”那化成人形的曼珠沙華低首垂淚,原來這老頭兒是老花仙。
“好,這世他將是王爺,你是他的妃,你的路會很難走,你確定要去嗎?”
“確定。”她堅定地回答道。
“好,你去吧。”
2 冷宮孤女戚戚鳥
宮墻外,離紫禁城很遠很遠的天邊,云白得讓人心碎;宮墻內,景物一片蕭肅,偶爾幾聲鷓鴣的叫聲從頭頂飛過。
冷宮,承載了無數女人的怨氣。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一襲白色素衣,神情淡然的妙齡女子,坐于冷宮外的石凳上,手持一本泛黃的書卷,娓娓地念著書中詩句,她的聲音輕輕淺淺,有如拂面的微風。
“好一個‘一生一代一雙人啊。”
正在這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有讓人聽了如沐春風之感。猗房回頭,只見,一襲將軍服的俊朗男子腰間別著佩劍,朝她走了過來。
“洛將軍過獎了,猗房只是閑來無事,消遣一下,登不得大雅之堂。”猗房站了起來,垂下眼簾,說道。
“猗房,叫我的名字洛昇,好嗎?”他抬手,將她額前亂了的發捋順,眼中的寵溺濃到化不開,語氣中充滿對她的心疼。
她明明是金枝玉葉,卻因為母妃失寵,從出生的那一刻便活在這無人問津,蕭蕭瑟瑟的冷宮之中,無人陪伴,孤苦無依,能長到十八歲,真正是一個奇跡了。
“好,洛昇。”因為他親昵的動作,猗房不覺微微地紅了臉,在夕陽的照耀下,煞是好看。她沒有國色天香的容顏,卻自有一股清冷的氣質,那是她獨特的地方。
三年前,一個秋風颯颯的午后,李氏王朝的大將軍洛昇無意間路過這宮中最凄清的地方——冷宮,看見一個溫婉平淡如出水芙蓉的女孩,在冷宮門口一片曼珠沙華前看著書。
她清雅如泉,給人一種疏離而淡漠的感覺。當時,她是如此沉醉,乃至有人走近而不知。他那從未有人走進的剛硬的心,便在那一刻為她而悄悄地融化了……
“猗房,如果皇上知道他還有一個如此冰雪聰明的女兒,一定會很高興的,我去跟他說,好不好?”他希望她能脫離冷宮,享受作為公主該有的一切,所以,再一次提起了這件事。
猗房卻淡淡地說道:“洛昇,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覺得現在挺好的。見慣了宮中各種女人最后被打入冷宮的場面,我倒希望自己這樣一個人默默地在這里老死。”
“猗房……可你是公主啊……”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娶她。
“是被皇帝打入冷宮的女子生下的女兒而已。”
“你應該離開冷宮。”洛昇堅持道。
“不,這里是我的家,也是我的墳墓,我哪里也不去。”
3 心頭大患鎮南王
半夜時分,皇帝在寢宮內來回踱步。
“皇上,天涼,早點歇息吧,龍體要緊啊。”蘇妃起身,為皇帝披了件衣裳,體貼地說道。
“愛妃,朕方才夢見段世軒舉旗造反了。”皇帝憂心忡忡地說道。
“鎮南王段世軒?”蘇妃腦海中浮現一個冷漠男子的面容。鎮南王段世軒年紀輕輕就已縱橫沙場多年,為朝廷立下赫赫戰功,權傾朝野,是皇帝的心頭大患。
“段世軒擁兵自重,對朕諸多不敬,朕擔憂有朝一日他會起兵造反。”
蘇妃聽了,心中凝思片刻,接著說道:“臣妾倒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愛妃有何計策?速速與朕道來。”
“皇上,所謂百煉鋼成繞指柔,英雄難過美人關,皇上何不用女人將鎮南王給籠絡了來呢?”
皇帝略一沉思,而后便揚起了笑容:“主意不錯,待朕認個義女,賜予段世軒。”
“何必要認義女呢,皇上您本身就有一個女兒啊。”
“朕有女兒?朕為何不知?”皇帝一臉茫然。
“皇上,您大概忘了,十八年前,瑨妃被打入冷宮之時已身懷六甲,她在冷宮生下一女,如今都十八歲了,皇上不如恢復她公主的身份,將她嫁給鎮南王,這親生女總比義女要好些啊。”
京郊,鎮南王府。
一襲白衣,渾身散發著冷傲氣質的男子立于案前。
他有一張俊美的臉,深邃的眸子,猶如那天邊的鷹,冷靜而充滿了睿智,眸子上一雙劍眉挑起,天生的王者風范令他尊貴無比。
“王爺,末將收到消息,皇上準備逐步收回您的兵權。”段世軒與貼身侍衛藍祿在書房密談。
“他早就按捺不住了,能忍到現在倒是出乎本王的意料。”段世軒嘴角浮起一絲蔑視的笑意。當朝皇帝昏庸無道,貪官橫行,百姓苦不堪言,他并不是沒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說話間,一個娉婷女子邁著細碎的步子走進書房,她一襲嫩黃色水煙衫,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鎮南王看到她,那雙冷漠的雙眸頓時有了一絲溫暖的笑意。
“末將給王妃請安。”藍祿單膝跪下,這位便是鎮南王妃花蠻兒了。
“藍將軍無須多禮。”花蠻兒柔聲說道。
段世軒示意藍祿退了下去,而后雙手摟著她的腰,道:“蠻兒,這么晚了,怎么過來了?”說著,他取過一旁的披風,將她包裹在懷中,語氣里帶著責備。
“世軒,我有個問題想不通,就起來了。你說我們的孩子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花蠻兒依了上去,慵懶地靠在段世軒身上,雙手撫摸著已經八個月大的肚子,抬頭看著他,眼中充滿了對他的信賴和愛慕之情。
“就為了這個問題,覺也不睡了?”段世軒聽了,不覺啞然失笑。
“這個問題很重要啊,倘若一舉得男還好,若是生了個女娃娃,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不高興了,怎么辦?”花蠻兒眼中流露出憂郁的神色。
段世軒聽了以后,雙手撫上她的肚子,寬慰道:“男娃娃女娃娃本王都喜歡,只要是蠻兒你生的。而本王喜歡的話,沒有人會不喜歡的。”
花蠻兒聽了,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是的,只要世軒喜歡就行了。
是時,遍地金黃,青衫紅袖,越陌度阡,蝶蜂亂飛,令人不飲自醉。
猗房曾向洛昇要了許多花種,親手種在了冷宮前的空地上,冬去春來,花就開了,到了夏天,那花開得都歡了,引來了許多翩翩起舞的蝴蝶。
猗房還別出心裁地在居所前面釘上一塊自己書寫的木牌:落英居。取意“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在這蕭瑟的冷宮中,她住的這一方小天地卻有著盎然的生機。
砰!
像平常一樣,猗房正彎腰在給幾株珍貴的曼珠沙華澆水。
突然,一記巨大的聲響傳來,她猛地轉身,只見一個肩上負傷的男人從墻上一躍而下,他一襲白衣,渾身散發著冷傲的氣質,那肩頭的血染紅了白衫。
“你是誰?”驚慌之中,她手里的水瓢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段世軒將耳朵貼在墻上,敏銳地感覺到有人靠近了。
“進來!”突然,他一手托住猗房的手,閃身進入落英居內,將門關上,然后敏捷地閃入床上,一手拉過被子蓋住身體,屏住呼吸傾聽外面的動靜。
一連串的動作讓猗房蒙了,此刻她正和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一起躺在她的床上,她的頭貼著他的胸口,那有力的心跳聲有節奏地傳入她的耳朵,怦怦怦,她的心也跟著劇烈地跳動著,這是她十八年來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如此親密。
即使是洛昇,他們認識了三年,他們最親密的動作也就是輕輕地擁抱了一下。
【下期預告】:段世軒為自己吻了她而背叛了自己最愛的女人而悔恨不已。誰知隔日皇上就下旨讓她這個冷宮公主嫁給他,并且派人殺了他的妻子——蠻兒。為此,段世軒發誓要報復……更多精彩請關注“飛·言情”10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