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班

□ 瑤 瑤

上 班

□ 瑤 瑤

手機鬧鈴在早晨6點準時把我叫醒。

昨晚似乎做了什么可怕的夢，但我根本沒時間去細細回憶夢的細節，在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的狀態下，我已沖進了衛生間，打開了水龍頭……

8：30之前，我必須趕到單位！

6:20必須乘上公交車，否則，就有可能遲到。在公交車站等車的時間，我買了一個雞蛋灌餅，這就是我的早餐了。家附近沒有地鐵，我要坐四站公交到五棵松換乘一號線地鐵。西四環的公交每15分鐘左右才有一趟，每當公交到站，等車的人，都要拼命才能擠上去。第一輛車來了，我沒能擠上去。如果第二輛車再擠不上去，我注定要遲到了！

其實，我每天都是一邊等公交，一邊等出租，哪個先來，就乘哪個。不過，想在這個時間段等到空載的出租，恐怕比中大獎難。

我咬著雞蛋灌餅，在晨風中的公交站臺，焦急地走來走去。公交已經過去兩趟了，我都沒擠上去。差一刻鐘就7點了，看來注定要遲到了!

怎么辦？出租車沒有，公交擠不上去。算了，干脆往前走吧，或許在下一站我能擠上去。我三下五除二，吞下灌餅，飛快地向下一公交站奔去……

馬路上是車的長龍，堵得水泄不通。看到了剛才我沒能沒擠上去的那輛公交，正趴在那里一動不動呢。我從車邊經過，看到擠我的人，正著急地向車窗外張望呢。我得意地揮揮手，大踏步往前跑去。哈哈，讓你們擠吧，讓你們在車上著急吧，還不如走得快呢。

圖 / 山草

公交被我甩在了后面，越來越遠……當走到下一公交站臺時，我只用了8分鐘。每天早晨，如果順利擠上公交，到地鐵五棵松站，需要用40分鐘。這里離五棵松地鐵站還有3站，三八二十四分鐘，頓時，我信心倍增。去他的，走！我還不乘公交了呢。于是，我朝著地鐵方向飛奔而去……當我氣喘噓噓走到地鐵站時，一看時間，哈哈，總計才用了30分鐘！

北京地鐵1號線永遠都是那么擁擠！和往日一樣，我沒能擠上第一輛車，當第二輛車呼嘯而來時，我正排著隊，卻突然想到同事閑聊時傳授的乘地鐵“秘籍”：“在側面很容易擠上去的……”，我急忙滑到人群側面靠近車門的地方，一側身——就輕松進了車箱內。哈哈，這一招真好使，不愧“秘籍”啊。

曾聽說過一個笑話：“一直認為人是立體的，乘過北京地鐵1號線之后才知道，人原來也可以是平面的。”當你進了上下班高峰時間的一號線，你就不會認為這是笑話了，這是大實話！用“零距離”來形容此時地鐵里人們的關系，再貼切不過了。人們像煎餅一樣摞在一起，低血糖的我呼吸不暢，有要窒息的感覺。心想：“如果我眼睛發黑，突然眩暈，肯定不會倒下去。”

算了，還是看看手機報吧。當我拿出手機，才發現手機和眼睛之間，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距離，可以看清楚手機屏幕。手機離眼睛只有五厘米的距離，再伸不出去了！再伸，就碰到別人的頭了。

突然，一個聲音尖叫起來：“你踩到我了！”沒人回應，那聲音更生氣了：“你不會道歉嗎！”于是兩個氣憤的聲音纏繞在一起，越吵越兇……

“別吵了！……人這么多，誰都不是故意的，都消消氣。”乘客們你一言我一語，勸解著。他們不再作聲。一場“風波”過去，我的頭有點暈，眼前一黑，血壓升高了。

大望路終于到了！我逃命一般，跑出地鐵站，又急匆匆奔向單位，到門口時，我看了一下手表：8：25。謝天謝地，今天沒有遲到！

當我輕輕地走過辦公樓內的走廊時，看到墻報上還貼著我寫的新年寄語：“我想在單位附近有一間房子(不管是租的還是買的)，可能嗎？”

是啊，可能嗎？買？想都不要想！租？倒是可以，但單位附近的房租要比西四環外貴一倍多。如果在這里租房，付過租金之后，我還吃飯嗎？

疲憊的我坐在辦公桌前，肚子忽然“咕咕”地叫了起來。早晨的那張餅，早已在我和公交賽跑時消化沒了。

□ 編輯 朱墨軒 □ 美編 閻 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