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 37歲 南京某私營企業主管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開了這個世界。18歲的我早早離開家鄉貴州黎平縣,到廣東去打工。當我賺到一些錢后,就想著自己做點生意,打拼出屬于自己的一片天空。結果,到了30歲,生意失敗了,也錯過了尋找愛人的最佳時機。
接著,我輾轉來到了浙江樂清,找了一份工作,想沉淀一下自己,從頭開始。我的第一份戀情就是這時候開始的。
悅悅是廠里包裝車間的打工妹,23歲。當時我做她們車間的巡檢,由于我們是老鄉,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那段時間是我最甜蜜最幸福的日子———每天下了班,我們就在租的房子里一起做飯一起看電視。悅悅把小屋布置得溫馨而整潔,屋子雖簡陋,但歡笑聲不斷。
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我想去她家見見她的父母,渴望得到雙方父母的祝福。悅悅阻止了,她說:“今年我們就在樂清過年,省下的錢以后結婚用吧。”我很感動,因為悅悅說到了結婚。我更加疼愛她,所有的家務都承擔了起來,甚至連飯都端到她面前。有時候我也發現了悅悅眼里的憂郁,每次打電話給她父母都要避開我,她總是說時機未到,不想讓她父母知道我們在一起。
第二個新年,她還是不愿意帶我去見她父母,態度很堅決。我問她:“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結婚?是不是和我玩玩的。我已經32歲了,我玩不起了。”我把悅悅買的一對瓷娃娃砸在地下,碎了一地。大年三十,外面到處都是鞭炮聲,租屋里是悅悅的哭聲,“老金,對不起。我父母幫我在村里訂了親。我不喜歡他,就跑出來打工。我父母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我看著淚人般的悅悅,心也如那瓷娃娃般碎了,我無法再去責問她。我默默地拿出旅行包,收拾我的衣物。悅悅抱住我:“我是鐵了心要跟著你的。不要走,再給我一年的時間說服我父母。”我流著淚對悅悅說:“如果你父母還是不同意呢?難道一直就這么耗下去?”
我決心離開她,可兩年的感情不是說放手就放手的,我們又在一起呆了一年。第三年的除夕,悅悅的父母找到了我們的出租屋,把悅悅帶走了。悅悅走時哭著對我說:“等我,老金。我回去就了斷那件事。”我在出租屋等了悅悅兩年,沒有等來她的任何消息。慢慢的失望,慢慢的,心也變得麻木起來。我這段遲來的初戀就這樣在眼淚與相思的苦痛中結束了。
2007年,公司擴大生產,全體遷到南京。為了徹底忘卻那段戀情,我第一個報名去了新廠區。新廠的建設繁重而勞苦,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因而得到了大老板的賞識,提升我為質量部經理。廠里也常有打工妹向我表白愛慕之心,但經過那次傷害后,我不敢輕言愛,每次都對那些女孩子說抱歉。那些女孩給了我一個外號“冷血動物”。可有誰知道我內心的苦痛呢?
公司幫我們經理級的員工在宿舍里配置了電腦,裝了寬帶。于是,每個孤獨的夜晚我都上網找人聊天。其中和一個女孩子聊得最為開心,我和她談到我失敗的初戀,她勸我:“天涯何處無芳草,為什么要封閉自己呢?”每天只要看到我的頭像亮了,她都會發個笑臉過來問候一下。慢慢的我變得活躍起來,有時候也和她開開玩笑,說想她了。
這樣在QQ上聊了將近一年,我們彼此都有了那么一點兒意思。我想做為男人我應該先說出來,于是在QQ上我告訴了她我的名字與電話號碼,然后問了一句:“做我的女友好嗎?”她回了個笑臉。我欣喜若狂,我終于又找到了一份愛情。
我向公司請了一個月的假,與她相約去了我的家鄉貴州。在黃果樹風景區,我們久久地面對面坐在那瀑布前,任絲絲的飛珠打濕了臉。我覺得幸福離我是這么得近,似乎觸手可及。我不惜余力地滿足她的一切,帶著她到處游玩,買各種禮物給她。直到我帶的錢快花完了,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返回南京。臨走前,她答應我辭了工作到南京找我。
回到原來的生活中,我煥然一新,下屬們都說我變得和藹可親了,愛情的力量真是很偉大。過了一個月,忽然她發了一條短信給我:“我們的一切結束了。”我愣住了,難道她是欺騙我?我一個打工仔又有什么值得她欺騙的?我百思不得其解,打她的電話關機;QQ上她的頭像永遠是灰色的。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直以來,我只不過想找一份最最平凡、最最簡單的感情———能有一個女人來讓我好好疼愛,哪怕她離異過,哪怕她帶著孩子,我都不在乎。可老天好像在和我開玩笑,一份感情來了,又把它收了回去。
我想找個溫暖的港灣停靠,讓我在這風雨飄零的世界里好好地去愛一個人,給她一個溫馨的家。
(見習編輯李婉莉njlwl@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