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兩頓晚飯都在談教育。一對是典型中國式父母,孩子們念最好的本地小學,校外補習高爾夫、網球、奧數、英語,今年夏天就要去美國看寄宿高中。另一群朋友推崇國際學校,認為西式基礎教育更人性化更鼓勵思考和創造性。殊途同歸,父母們的目標其實都是哈佛耶魯。獨木橋上北大清華似乎已變為立交橋上哈佛耶魯。
◎北大前校長許智宏說,中國沒有世界一流大學;斯坦福校長說,中國出現世界一流大學最快還需20年;科技部副部長曹健林說,十年內建若干世界一流大學。父母做了一輩子大學老師,他們更關心的是,我們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的基礎在哪里?
◎和媽媽在一起,比在哪里更重要。
◎被強震洗劫的玉樹,喇嘛的身影隨處可見。同樣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被夷為平地的七百年古寺同樣缺水少食,但喇嘛們依舊不分晝夜,在廢墟中憑雙手挖人,在瓦礫中為亡者誦經。見到活佛時,喇嘛們像孩子見到父母,哭成一片。他們說,是信仰和責任讓他們不得不堅強。
◎好友去北京某奔馳4S店,選中S350。銷售小姐一味勸他買S300,省油省錢,一堆理由后,又熱情洋溢地說:如果您覺得S300開出去不好看,我們可以幫您把車后面S300的標換成S350或S500,我們這里買S300的車主70%多都這么做。好友愕然,原來“中國式奔馳”就是這樣誕生的。
◎和梁文道談起高錕先生。文道就讀香港中大時,因校長高錕任港事顧問,學生不滿,在大會上舉起高錕無恥的橫幅,事后記者問如何懲罰學生,高錕卻滿臉詫異答,我為什么要懲罰學生?多年后文道才得知,當晚高錕即對夫人贊嘆,你看我的這些學生們厲害吧,這才叫做大學生!
◎24歲,我在紐約投行昏天黑地。買房?想都沒想過。同事中即便是30歲左右的副總裁,買房者也寥寥無幾。只是在中國,背包旅行花掉最后一分錢的浪漫似乎成為了奢望。房子承載的不僅是居住功能,還是眾人分享財富升值的渴望,以及社保體系不到位的環境中為自己營造的安全感。
◎來迪拜,同機有位青海的房產開發商,一路喋喋不休說女人不能跨出家門半步不該讀書工作接觸社會。厭惡之余忍不住問,留在家里也該是她自己的選擇,難道女人沒有選擇的權利和自由?難道女人和男人不平等?他居然理直氣壯答,女人怎么能有平等和權利!可憎,可悲。當時真希望是“圍脖”上,將此人徹底拉黑。
◎小時候,姥姥常坐在門口曬太陽。行人路過,她會大聲重復,我就這兩個女兒。說得多了,我印象極深。長大才知道,原來還有個舅舅在臺灣。49年離別,再見唯一的兒子已是三十多年后。現在才懂,骨肉分離是再殘忍不過的煎熬。姥姥就是龍應臺筆下的那些小腳母親。再過幾天是她的祭日,還好,天堂沒有戰亂。
◎去宋莊的路上,拜訪于建嶸老師。幾年前,他買下這個農村小院,說要親身體驗和記錄中國農村是如何被城市吞噬的。作為研究社會沖突問題的學者,當年關于信訪制度的采訪,他的兩句話讓我記憶猶新:信訪有悖于法治國家的方向,我們需要的是法治,不是人治;在中國,學者最大的風險不是說假話,而是說真話。
◎采訪甘肅某代課老師,13年為師,工資從不到兩百元熬到今天的五百元。說起女兒車禍骨折,他拿不出一千元給醫院,三尺男兒,嚎啕大哭。為給女兒買件新衣過年,數九寒冬,他每天站在刺骨的河水里挖沙子。
◎過了幾天沒有圍脖也遠離網絡的日子,挺好。時間好像突然充裕了,終于可以窩在沙發里,嗑著瓜子,讀那些讀了許久還沒讀完的書,看那些買了很久還沒來得及欣賞的電影…返璞歸真的簡單生活,自有它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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