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似乎是多數學生邁不過的坎。有的同學一提起作文就犯頭疼。這既不是教育者的本意,也不是國家培養人才的標準,相反,老師是多么希望看到與眾不同、風格迥異、耳目一新的文章啊!
其實,作文并不可怕,作文本來就是人間真情的自然流露,是人性復歸的文字再現。如果忘記了真實,失卻了真情,作文便會酸澀。而“我寫我心,我寫我魂”才是作文的最高境界。怎樣才能使學生獨抒性靈、吐露真情呢?
一、從作品中體味抒情方式
毛澤東的《沁園春·長沙》里有句“獨立寒秋”,溫庭筠的《望江南》里有句“獨倚望江樓”。同是站姿,一個用“立”,一個用“倚”,稍作推敲,你就會驚訝“立”得多么偉岸正直,“倚”得多么聊散、慵懶。男性的傲岸不屈與女性的婀娜嫵媚被展示得活靈活現。
徐志摩《再別康橋》里有這樣兩節: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云彩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埔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云彩
兩節詩的主要區別在于“輕輕”和“悄悄”,“招手”和“揮一揮衣袖”。文字的差異正是作者情感的差異。第一節,詩人吐露了難分難舍的離情,可即便是“輕輕”尚有聲息,雖然難舍,尚有氣力“招手”;而后一節,分別的無奈,使情感回落到最低谷,濃濃的哀愁使他不能再有意識地去輕輕“招手”。此時我們所能聽到的似乎只有徐志摩心靈的惜別。
這種美妙的藝術形式正表達了人類共有的一種情感:對失去的美好事物,人們總是充滿懷念。
二、從生活中體味真情實感
生活是個體行為的包容,任何個體行為都是在情感的支配下完成的,而區別只在于濃與淡。有真情實感的文章多是這種行為的告白,學生用文字形式再現行為時,因為情感體現的程度而區分出了作文水平的高低,好作文往往能把情感駕馭到十分,作文才真實而富有感染力。
有位同學在寫《觀(我的兄弟姐妹)后有感》時,當他寫到14歲的齊憶苦把弟妹都送給別人后站在山頂上撕心裂肺地喊:“爸爸,媽媽”時,小作者順帶寫出了這樣一段: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聲,讓我想到那年表哥把自己的骨肉給人時坐在鹼畔上抽煙的情景。煙霧籠罩著他疙瘩狀的額頭。煙把一根接一根落下,劃過一條一條弧線,冒完最后一股青煙,另一枝煙頭燒到了手指,不知他感覺到沒有?20幾歲的人愁成了一個憔悴的老頭
不用小作者再做怎樣直白地說明和抒情,人性骨子里的那種痛楚無助,那種惻隱、憐憫就油然而生。
文章沒有標新獵奇,也沒有去追求“語不驚人死不休”,他們以平常人、平常心來寫平常文,正如“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一樣,這一昂首一低頭才正是活生生的生活。
三、從頭腦中體昧生活的內涵
有的同學一接到作文任務就忙著去翻《新概念作文》、《創新作文》、《滿分作文》。最后他們遵循了“天下文章一大套,看你會套不會套”的基本原則,終于炮制出一篇“大作”。不用說,這樣的文章只能使人讀著頭疼,讀罷后悔。
而有的學生則凝神靜氣地沉思片刻后,一揮而就。他們充分利用大腦中的厚實的思想文化積淀,精挑細選后,激發出了創作的靈感,可謂“意匠如神變化生,筆端有力任縱橫”。
寫親情作文時,有的同學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來母親的可以值得歌頌的細節。然而,當我們叫一聲“媽!”而母親卻永遠也不能應答的時候才發現,回報無門的痛苦是那樣揪心。于是與母親相處的點點滴滴,就會清晰地填滿我們思念的腦海……成文后,無論是自己還是讀者,都會感到字字含血,句句帶淚,聲聲嗚咽。
葉圣陶先生說:“生活猶如泉源,文章猶如溪流,泉源豐盈,溪流自然活潑的晝夜不息。”是的,生活潛載著豐富的情感特質,用心去感受、去聯想,理性地審視生活,便會體味和解瀆出生活所折射出的豐富內涵和深邃哲理。
“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