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現在都是以后的過往
午后,陽光肆虐地在地面上橫行,飆升的溫度讓人覺得十分慵懶。小睡后,有點迷糊,接了盆水,把臉埋進去,頓時清醒了許多。習慣性地沏上一杯清茶,一絲若有若無的茶香沁入心脾,讓我瞬間寧靜下來,塞上耳機,舒緩的曲調輕輕地流出,思緒不知不覺地就飄遠了。
放假前,說好兩人一起去岱仙看瀑布,但因各種理由擱淺了;開的姐妹型情侶空間在無意中發現被你解除了;手機里你的短信不知不覺已存了一年了,沒有更新。當初的約定好似一張薄紙,蒼白無力,風一吹,便遠了。分離是難免的,可為什么就這樣生疏了呢?如果知道結果,是否會放棄編織那張撩人的網,一張喚作回憶的網。
四年了,似水的流年就這樣匆匆逃走了。我們用了三年相識、相知、相惜,伴我走過還懵懂的初中。偶然發現兩人同年同月同日出生,這使我們更加慨嘆緣分的奇妙。這似乎決定了我們相似的性格,也讓我們更加珍惜彼此。我們會在放學一起回家,念叨心中的小秘密;我們在考試完后擁抱,把考卷塞進書包的最底層;我們騎車晃悠,抱怨時間的不公平;我們一起在周末去撿茶枝,只為慶祝兩人共同的生日。你會在我失落的時候,安靜地陪在我身邊,聽我訴苦,你會在QQ上稱我為最最親愛的,你會像姐姐一樣罩著我,關心我。三年的回憶里,處處都是你,滿滿的都是你。
升學,一直都是一個分開的理由。我升高一,你升初三。大家都忙了許多,剛分開的那個暑假,我們常常發短信祝福,給對方打氣加油。一群人聚會時,雖然感情都很好,到見面時,我卻只與你擁抱,只與你走過熟悉的大街。不管多晚,我的電話你會在第一時間接起。我午夜的訴苦短信,在黎明前就會收到你的回復。
原以為會一直這樣好下去,可是……高一雖然任務不重,但仍然比初中多了許多功課,在做得腦袋發暈時,總是想起你:初三了,會很累吧!雖然不能一起回家,但只要彼此牽掛,偶爾寄來一箋問候,道聲“展信佳”,這就夠了吧。可還是生疏了,還是一不小心走遠了啊。
快中考的時候,給你打了個電話,兩個人走走逛逛,不過幾分鐘,便無趣了。拐進一家休閑廳,坐在秋千上,我將手中的雙皮奶挖了又挖,聽你說初三的知識點,說犯暈的化學藥品,可是不曾說你我。出來時遇到了你妹,提起去你家蹭飯,把我也帶上了。你還是像姐姐一樣,讓我在旁邊歇著,叫你妹打下手。吃飯時,你幫我盛了滿滿一碗,我微笑著吃了,看著對面的你們斗嘴,搶各自碗里的紫菜。雖然像姐姐,但還是不一樣,還是客套呢。
飯后,出去逛街,你一手挽著我,一手拖著你妹,沒錯,是拖!你說她總是這樣,只能拖著,不然就丟了。我習慣地把手插進口袋,你說我還是改不掉老毛病,我笑笑,不置可否。你還是很細心呢!你知道嗎?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有些事情一旦習慣了就再也戒不掉了。我習慣把手放進口袋掩飾我的不安,習慣身邊有你陪伴,習慣半夜給你打電話。但現在,即使是失眠也只能把你的號碼輸了又輸,卻不能再撥出,因為害怕會吵到總復習的你,只能抱著雙腿,盯著手機發呆。
我喜歡旅行,常常在想,找個明媚的日子,騎上單車去旅行,就我們倆。背個簡單的背包,包里裝著繽紛的糖果,騎累了就在路邊坐下,剝一顆糖,扔進嘴里,任香甜在唇齒間流動,然后我們一起談天論地,大聲地笑。去的地方不用很遠,也不能太近。可現在只能一個人了嗎?一個人也可以很開心的吧?
喝過各色的飲料,果汁甘甜,奶茶香醇,咖啡苦澀,各有特色,最愛的還是一盞香茗,若有若無的清香,略帶苦澀,卻有說不盡的甘甜。身邊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有很鐵很鐵的同桌,有會陪我走過大街小巷的朋友,有三個每天等我一起回家的同學。我和她們感情都很好,但生命中偏偏出現了一個你,雖然平常,但就是誰也替代不了。
人生的路很長,或許我們只是不經意間闖入對方生命里的路人甲,人離開了,回憶卻留下了。在某個時間點,停下手里的活,給自己沏杯茶,一個人懷念兩個人的過往。
[編輯:商元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