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筆工校補(下)

(二)杭州、宣州、江西等地筆工

凌子善(錢塘)

錢瑞(錢塘)

張江祖(錢塘)

[元]孔齊《筆品》筆生之擅名江、浙者，吳興馮應科之后，有錢唐凌子善、錢瑞、張江祖出，近又吳興陸穎、溫國寶、陸文桂、黃子文、沈君寶頗稱于時。丙申以后，無復佳筆矣。

許文瑤(杭州)

張光弼有《贈制筆生許文瑤七古》，見《文苑四先生集》。

黃子文(杭州)

[元]朱德潤《跋黃子文詩卷后》。

又，[元]朱德潤《黃子文制筆》：山人縛兔群，曉踏南山云。兔置不脫穎，制作中書君。

潘又新(杭州)

郭畀天錫《客杭日記》：客有惠杭州潘又新筆者，書小楷數千而不伐，可愛，可愛。

楊茂林(溧水)

仇遠《金淵集》《贈溧水楊老》詩：浙間筆工麻粟多，精藝惟數馮應科。吳升姚愷已難得，陸震楊鼎肩相摩。我游金淵飯不足，破硯生苔塵滿目。毛錐自笑不中書，白發紛紛老而禿。中山博士子墨卿，貽書薦至楊茂林。里儒大半習刀筆，耳聞竽瑟誰知音。善刀而藏歸勿出，博士校書行有日。定當致汝數百枚，東坡有云北方無此筆。

楊日新(宣州)

見[元]陸文圭《贈筆生楊日新》。

按，

[元]方回《贈筆工楊日新》：黃鐘九寸裁為律，六呂六律相配匹。崅谷參差十二筩，猗管城子從此出。上古蒼頡初制字，后人蒙恬始造筆。吳云不律燕云弗，韻書又以律為聿。日方日冊刀削之，削之筆之作以述。析竹蘸墨絲其端，龍圖龜書就篇帙。秋兔拔毛號毛穎，愈奇愈巧愈精密。修管執之以為柄，短管竅之以為室。其實不過一毫端，良工于此有神術。鋒但欲齊忌太尖，翠羽鼠須俱不必。老夫平生學歐顏，晚脫場屋涂注乙。著書棄筆如丘山，使年將及三萬日。眼花尚能寫蠅頭，筆不如意輙怒叱。江淮筆工千百家，孰甲孰乙我所悉。“雞距”“散卓”楊日新，不落第二亦第一。

顧秀巖(婁江)

張蒙軒(蘇州)

袁華《張蒙軒善制筆遂檃括毛穎傳以贈》

顧輔(吳下)

[元]陳基《顧友文字序》：吳下縛筆生日顧輔，字友文。其縛筆，視近世吳興諸名家不多讓，間請余講其字而序之。其名若字，蓋本乎魯曾子所謂君子以文會友，以友輔仁之言也。

倪文寶(上清)

[元]李存《倪文寶正心銘并序》：上清倪生文寶，居于龍虎山之麓，業于筆三世矣。臨川東白鄧先生扁其肆日“正心”。蓋有取于唐柳公權以筆諫其君者也。番陽李某銘日：柳公之諫也，善書之道。鄧君之扁也，制筆之理。制筆而不正，其心不圓不健。善書而不正，其心必偏必倚。必偏必倚者，字不逮于古。不圓不健者，筆為人所棄。其事雖殊，其理不二。宜夫古之人因斫輪而笑讀書，因解牛而知夫養生之旨也。

童生(鄱陽)

[元]袁桷《贈番陽筆工童生》載：咸、淳間，湖州筆工馮生制筆得截法，圓不至軟媚，勁不至峭直，……

嚴應(武林)

嚴子英(武林)

[元]張昱《武林嚴子英家世善制筆》：嚴應始以筆治生，至今孫子大其名。用世雖云四寶具，傳家貴在一藝精。東郭之即毛穎，南山有竹俱管城。器利天下功不有，慎守其業毋自輕。

胡氏(西山)

見[元]吳澄《題玉霄贈西山胡氏筆工》。

二、北方筆工

劉遠

[金]元好問《劉遠筆》。

[元]郝經《鼠毫筆行贈劉遠》：輕風吹衣硯滴干，胸中有思如涌泉。此時正賴毛錐子，束縛贈我森戈蜒。遼東黃貂健且圓，得法自遠源也傳。巫間山色來幽燕，鴨綠巨浸涵中邊。貯云停霧遵且堅，雞距一米雄于椽。宣城必須試誠懸，山谷枉道能三錢。雖云好手必利器，心手器要三者全。近聞清秋十萬騎，長槍闊劍凌霜天。如何明窗凈幾執此對圣賢，撼搖風雨一萬字。瑰劘日月三千篇，元氣萬象歸斡旋。

張進中(燕京)

張進中字子正，淇上王仲謀、上黨宋齊彥、吳興趙子昂皆與之游。以一筆工而數得持筆入禁中。見元王士熙《張進中墓表》。王惲有《贈進中詩》。

筆者按，[元]王惲《贈筆工張進中》：書藝與筆工，兩者趣各異。工多不解書，書不究筆制。二事互相能，萬穎率如志。進中本燕產，茹筆鐘樓市。雖出劉遠徒，妙有宣城致。我藏一巨弗，用久等篲弊。授之使改作，切屬鋒健銳。疏治近月余，去索稱不易。先生莫促迫，致思容子細。中書不中書，安用從新系。朅來歘見投，入手知利器。文房三貴人，刮目喜相視。正緣兩資藉，辦此揮灑技。吾錐元不鍤，甘分置散地。馳騁翰墨場，又匪老人事。不辭束縛坐，但愧簡拔意。子正來索詩，一笑吐吾喙。束老豪穎辭，遂擬徘為戲。

又，[元]趙孟俯《贈張進中筆生》：平生翰墨空余習，喜見張生縛鼠毫。韓子未容夸兔穎，涪翁底用賦猩毛。黑頭便有中書意，黃紙寧辭署字勞。千古無人繼羲獻，世間筆塬為誰高。

又，[元]程巨夫《筆歌贈張進中》宣城諸葛無消息，京師張氏雄江北。張氏之筆如秋鷹，神王骨勁隨縱橫。又如囊錐乍脫穎，毛生歷階楚王驚。朝廷年年寫佛經，千人萬人集佛庭。張氏施筆知幾萬，寶藏赫奕騰金英。張氏施筆真施筆，有口未嘗言福德。至尊得之猶愛惜，眾人區區豈常得。張氏初年學劉遠，劉遠之名翻有醌。始知一技足名世，況乃窮年究墳典。我行偶出鐘樓南，馬前長揖求停驂。坐我土床勸我酒，不得公句終身慚。學書豈但記名字，用筆貴能知筆意。莫愁世無王右軍，且合相我太史氏。

又，[元]劉敏中《贈大都筆工張進中》

又，[元]王士熙《張進中墓表》：(前略)張進中居京師有年，耆老之一也。進中字子正，善為筆。其為筆也，管以堅竹，毫以鼬鼠，極精銳宜書。人爭售之，由是四方成知進中名，得其一者以為珍異。而尚方時有所需，非進中所為者不用也，進中自持筆以入，必賜以酒。年益高，被璽書，蠲其遙役。至八十以終。時延祐七年某月某日也，葬宛平縣岡村。妻某氏，子某。余識京師耆老多矣，所敬者唯君及何失。(略)張君雅重厚毅，然有容，坐室中自珍其筆，有來求之者，目其貌非儒生，雖多予價，終不肯出其善者。之學士先生，如淇上王仲謀、上黨宋齊彥、吳中趙子昂，皆與之善。三家皆世稱善書者，其知君良有以。夫今何君、張君相繼以隕，求似者未之見。嗚呼!生治世以樂其身，不必仕之及也；擅一藝以壽其名，不必文之多也。張君亦何憾焉?揭辭墓前，用以告來者。

李子昭(太原)

[元]王惲《太原筆工李子昭許贈予雙筆，久不見付，作詩以問之》。又，王惲《贈筆工李子昭》。

王子玉(蘭陵)

[元]周權《贈筆工王子玉兼能書》：……與君邂逅兩忘言，暮雨江湖一樽酒。

周伯溫

按，馬文稱未見錢大昕原文，故附錄錢文如下。錢竹汀少詹《跋鐘鼎款識》云，其墨跡元時為謝長源所得，有周公謹、趙子昂、柯敬仲、劉伯溫、斡克莊、達兼善、王止仲諸人題識。(斡)克莊之跋云：至正元年后五月廿二日，在武林驛以潘云谷墨試張掖劉伯溫所遺黃羊尾毛筆。伯溫名沙刺班，由宿衛起家，歷江西肅政廉訪使，嘗與克莊同修遼、金、宋三史。西北之境有黃羊焉，相傳西夏有國時嘗取其尾豪為筆，歲久亡其法。伯溫以意命工制之，館閣諸公多為賦詩。蓋色目之好事者。

按：據錢大昕《跋薛尚功鐘鼎彝器款識》，梁同書有兩處錯誤。其一，周伯溫非筆工，為西夏人，曾監制黃羊尾筆。其二，“張掖周伯溫”當為“張掖劉伯溫”。

三、籍貫待考筆工

李思溫

《元五家贈筆工范君用冊》：鮮于諸家跋又稱：劉、李、馮者，李思溫名不甚著……

林君實

見[元]陸文圭《贈筆生林君實》。

又[清]姚之駟撰《元明事類鈔》載：謝肇涮《西吳枝乘》云，吳興毛穎之技甲天下。元時馮應科者，與趙子昂書、錢選畫稱三絕。至今猶相沿尚之。

王明遠

[元]吳澄撰《題王明遠筆》。

羅惟巽

[元]郭鈺《寄羅惟巽善制筆》：四年不見羅文學，綠鬢朱顏宛如昨。酒杯春滿聽啼鶯，琴響夜寒彈別鶴。鶴飛冥冥迦寥廓，仙人遣送長生藥。丹砂九轉飛靈光，玉虹白日穿林壑。豈無蹤跡到城郭，詞林近日傳新作。待月光分荷露圓，掃云晴帶松花落。高懷自是貯冰清，而我胡為困塵濁。愁心千尺游絲懸，俯仰交情誰厚薄。白發為儒世所輕，臨池學書意蕭索。聞君近有山中約，狡兔何時當就縛。

楊君

楊維貞《贈筆生詩》：楊君縛筆三十年，高藝豈止千人傳。梁園學士為作傳，虎邱道人會乞錢。桐葉秋風來古寺，苔花春水放歸船。白頭懶草長門賦，自寫江南踏踘篇。

張蒙

[明]孫作《贈筆生張蒙序》。

沈生

見[元]黃玠《贈制筆沈生》。

沈秀榮

[元]仇遠《贈筆工沈秀榮》：不論兔穎與羊毛，染墨試之能耐久。

陳文用

見《元音遺響》卷二《贈陳文用制筆》

翁氏、陸氏、張氏

《西吳枝乘》：吳興毛穎之技甲天下。元時馮應科者擅長，至與子昂、舜舉并名。今世猶相沿尚之，其知名者，日翁氏、陸氏、張氏，皆兔毫也。

筆者按，胡韞玉所記有誤，“曰翁氏、陸氏、張氏”數字原文獻本無，疑為胡氏所添衍。據[清]嵆曾筠撰《(雍正)浙江通志》卷一百二載：《西吳枝乘》吳興毛穎之技甲天下。元時馮應科者擅長，至與子昂、舜舉并名。今世猶相沿尚之，皆兔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