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埃米爾相當古怪,這我清楚,但說他殺人,我不信。他只不過是個大一新來的菜鳥!”二十一歲的醫學院學生弗蘭克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埃米爾有時與死者卡夫·貝爾來往,但有時又和卡夫的哥哥比利·貝爾混一起?!?/p>
“埃米爾與貝爾兄弟是鐵哥們?”神探阿蒙受舊金山警方所托,現正全力追查一起校園謀殺案。
“我想,埃米爾沒幾個朋友,他性情孤僻,不愛社交;記得學期初,校方要給他指定室友,但他堅持要一個人住,校方無法滿足要求,他就搬到了校外?!?/p>
“那么,今晚發生了什么事?你看到了什么?”
弗蘭克是案發這晚,宿舍大樓里唯一一個目擊證人。“我當時在走廊,做伸展運動,看到埃米爾由樓梯上來。”
“你覺得他來宿舍,是特意拜訪受害人卡夫的?”
“是的,當時卡夫的哥哥比利正由房間出來——他與弟弟共室。埃米爾問卡夫在不,比利說在。比利看上去很醉,而埃米爾很清醒……總之,我就看到這些,之后我就回自己房去了?!?/p>
“那你再次看到埃米爾是什么時候?”
“半個小時后。他們房間開了音響,像在搞周六派對。時值周末,宿舍樓沒其他人,只剩我。因我星期一有論文要交,我前去投訴噪音,碰到埃米爾慌慌張張出來,急跑下樓了。他頭發、衣服凌亂,懷抱一個手提箱。”
“你當時第一件事就去找卡夫?”
“我第一件事就想去調低音量。我推開門,發現卡夫已臥倒在地,頭部遭重創,奄奄一息,房間亂了套……”
阿蒙點了點頭,但又不解,問:“一個不愛社交的大一新生,為什么會與比利和卡夫這樣的大三學生混一起,他們是老鄉嗎?”
“不知道。貝爾兄弟是黑客高手,學習尖子,好幻想,愛惡搞;而埃米爾形單影只,沉默寡言,成績一塌糊涂。天知道他們是如何扯上關系的?!”
這點阿蒙證實過。埃米爾的學校記錄顯示,他成績欠佳,自入學以來,出勤紀錄極差,不時遲到早退。
阿蒙問完了證人,就叫助手娜塔麗載他到校外埃米爾的住處。
埃米爾房內,卡夫的手提箱被打開放在床上,里面空空如也,但房內其他物品完好無缺?!八麤]帶走什么東西”警局隊長史利蘭解釋,并用鑷子夾起一件物證。“但他留了張紙條,上面的字與他的考試卷筆跡吻合,我們正在提取指紋。”
那紙條是埃米爾的供詞,他承認自己醉酒后,與卡夫為共同約會的一個女孩發生爭執,最后意外殺死了卡夫。“女孩?約會?這不像埃米爾的個性???”阿蒙自感有些不對勁。
埃米爾馬上被列為頭號通緝犯。阿蒙決定親自追查埃米爾,因為這個大一新生與眾不同——他有棕紅蓬亂的卷曲頭發,平時戴著厚眼鏡,還蓄有濃密的胡子。
但接下兩天,警方一無所獲。埃米爾似乎莫名其妙地失蹤了。隊長史利蘭有些按捺不住了,“埃米爾沒車,難以追蹤;通緝令張貼全城,但毫無進展。這小子仿佛突然人間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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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現場報告:貝爾兄弟的房間,發現兩組不同指紋:一組是死者的,另一組與供認書上的指紋吻合。還從兇器——一個龍舌蘭酒瓶上,發現了埃米爾的指紋。而由受害人哥哥比利的口供得知,他們的房間除了一個手提箱,沒其他物品丟失。
埃米爾多張試卷上的筆跡,經專家鑒定:有些與供認書筆跡吻合,有些則完全出自第二人之手;由那些歪曲別扭的字跡推測——寫字的人都是右撇子,但因某種特殊原因,他們都用了左手。
學校師生回憶說,埃米爾是一個左撇子。
在比利的證詞中,他聲稱離開宿舍時,剛好碰上埃米爾來找他弟弟,他打了招呼,就徑直到愛麗絲(比利前女友,近傳與卡夫約會)的宿舍去了。到那十五分鐘后,就收到弗蘭克發現尸體的消息。愛麗絲證實了比利的不在場證據,說比利與她在自己的宿舍一起為生物考試作準備,直到一位好友通知他們卡夫的死訊。
阿蒙反復仔細研究著那張紙條,突然靈光一閃,“隊長,快找人查查埃米爾的中學畢業成績單。”
正如阿蒙的神機妙算,埃米爾的中學畢業成績單以及相關資料都是偽造的,在他原來的學校根本查無此人。“看來,是時候找比利·貝爾談談了,”阿蒙說,“我一直就懷疑比利不在場證據有問題。星期六晚他大醉,何故還能到女朋友處讀書學習?查查他的指紋與埃米爾供認書上的是否一致?!?/p>
結果出來了,埃米爾和比利的指紋是吻合的。而所謂的埃米爾其實從來沒存在過,他只不過是貝爾兄弟“精心制造”出來的惡作劇。比利因為和愛麗絲的感情糾葛,殺了卡夫。
“卡夫和我發明了埃米爾,”經審訊,比利坦白說,“我們兄弟倆仿效70年代美國大學生的‘角色扮演’,虛構了埃米爾。事實上這只是個惡作劇?!?/p>
原來,貝爾兄弟長相相似,于是他倆輪流戴假發、粘胡子化妝成“埃米爾”。他們不時以埃米爾的身份出勤,還代他考試,并用左手書寫,掩人耳目。
星期六晚,化妝成埃米爾的卡夫來到宿舍,與當時喝醉的比利走廊相遇;但比利并沒離開,而是與埃米爾一同返房。他們打開音響,開始為愛麗絲的事爭吵,比利盛怒下,殺害了卡夫。
比利意識到逃脫謀殺指控的唯一辦法,就是嫁禍給不存在的“埃米爾”。他先急急收拾兄弟倆的化妝物品,裝進手提箱,然后化妝成埃米爾,逃離現場,之后直達埃米爾住處,冒名寫下供認書;最后去到愛麗絲的宿舍,向對方坦白一切。愛麗絲心慌意亂,但她仍然在乎比利。知道這是一場意外,因而并沒向警方舉報,反為比利提供了一個不在場的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