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 偉,孫 軍
(1.中國海洋大學 海洋生命學院,山東 青島 266003; 2.天津科技大學 海洋科學與工程學院,天津300457)
海洋浮游植物是海洋生態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在物質循環和能量轉化過程中起著重要的作用,此外,在碳循環和全球氣候變化中也起著重要的作用[1]。對中國黃海海域的水文及環流方面中國已經從30年代就開始了大量的研究[2-4],但是對浮游植物的研究卻僅限于對拖網采樣的分析[5-6],本文采用Uterm?hl方法對黃海南部及中部的浮游植物進行分析,通過對其群落結構組成及分布情況,包括物種組成、細胞豐度、優勢種組成與分布、多樣性指數的分布等,以期為黃海南部及中部海域的富營養化研究和生態系統的保護提供基礎資料。
2009年6月21日至2009年6月27日對南黃海部中部海區(33oN~36o30′N,121oE~124o30′E)進行包括水文、化學和生物學的綜合調查,共設置大面站位30個(圖 1)。浮游植物采樣按《海洋調查規范》進行[7],用12 L Niskin采水器于每個站位各標準層采集250 mL水樣,裝入聚丙烯瓶中,加入中性福爾馬林進行固定,使其終濃度為2%。樣品在實驗室內按Uterm?hl方法進行分析,取22.5 mL浮游植物樣品于Hydro-Bios的 Uterm?hl計數框,靜置沉降 24 h后,在倒置顯微鏡200或400倍下進行物種鑒定與計數,細胞豐度的統計和誤差處理參考孫軍等[8]。

圖1 調查區站位Fig.1 Sampling stations
對浮游植物群落結構進行多樣性指數和優勢度分析,各指數如下[9]:物種多樣性指數的計算采用香農-威納指數(H′ Shannon-Wiener index)

物種均勻度采用Pielou指數(J)計算公式為:

優勢度指數(Y),其計算公式為:

物種豐富度 Margalef指數(dMa),其計算公式為

上式中:N為采集樣品中所有物種的總個體數,S為樣品中的物種總數,ni為第i種的總個體數,Pi=ni/N為第i種在樣品中的細胞豐度概率,fi為該種在各樣品中出現的頻率。
經過對本次調查30個站位所獲得的131個浮游植物樣品的初步分析,共發現浮游植物4門51屬73種(不包括未定名種),其中硅藻32屬47種(不包括未定名種),占總物種豐富度的 64.3%,甲藻 17屬 24種(不包括未定名種),占總物種豐富度的 32.9%,藍藻1屬1種,定鞭藻1屬1種。硅藻和甲藻是調查區浮游植物的主要組成物種,硅藻在物種組成和細胞豐度上都占有絕對優勢。在生態類型上,調查區物種以溫帶近岸物種為主,也有少數大洋種。
調查區優勢種見表1。由表1可以看出,2009年6月南黃海部中部海域浮游植物群落的優勢種是具齒原甲藻(Prorocentrum dentatum)、柔弱偽菱形藻(Pseudo-nitzschia delicatissima)、具槽帕拉藻(Paralia sulcata)、菱形藻(Nitzschiasp.)、裸甲藻(Gymnodiniumsp.)、菱形海線藻(Thalassionema nitzschioides)、旋溝藻(Gyrodinium spirale)等。
調查區浮游植物細胞豐度介于 0.089×103~1 045.200×103個/L,平均為 15.941×103個/L,硅藻細胞豐度介于 0~247.378×103個/L,平均為 6.634×103個/L,甲藻細胞豐度 0~981.467×103個/L,平均為9.218×103個/L,甲藻在細胞豐度上要高于硅藻。調查區浮游植物細胞豐度與歷史資料的比較如表2,從表 2可以看出,分析水樣的所得細胞豐度與網樣分析的結果有一定的差別,這可能是因為拖網會有部分樣品的丟失,尤其是粒徑小于網孔的浮游植物,以及拖網過程中傾角的變化也會影響過濾水柱體積的計算等因素[8]。
表層水體的細胞豐度如圖 2所示。表層細胞豐度介于0.089×103~1045.2×103個 /L,平均為15.941×103個/L。浮游植物細胞豐度在表層的高值主要位于調查區的東南部B7站(圖2a),在物種組成上,由圖2b和圖2c可以得出,是由硅藻和甲藻共同組成的,并且隨著緯度的降低細胞豐度升高,另外,在調查區的北部存在另一個浮游植物的高值區,主要由硅藻貢獻(圖 2b)。本航次調查浮游植物細胞豐度高值區的分布位置與林金美等[5]6月份的調查結果,浮游植物最高值位于33o N,123o 30′E而且優勢物種為甲藻是完全吻合的。

表1 調查區浮游植物優勢種Tab.1 Dominant species of phytoplankton in survey area

表2 調查區浮游植物豐度和往年資料相比較Tab.2 Comparison of historical data of phytoplankton cell abundance in the survey area

圖2 調查區表層水體浮游植物細胞豐度的平面分布Fig.2 Horizontal distribution of phytoplankton cell abundance in the surface water of the survey area
具齒原甲藻在表層的細胞豐度介于0~129.156×103個/L,平均為 4.649×103個/L,主要位于調查區南部 34 o以南區域,與柔弱偽菱形藻的分布基本相似(圖 3a、3b),而具槽帕拉藻主要位于調查區的西北部。

圖3 調查區表層水體優勢種細胞豐度(103個/L)的平面分布Fig.3 Horizontal distribution of phytoplankton dominant species cell abundance (103個/L) in the surface water of the survey area
圖4表征了浮游植物細胞豐度在垂直方向上的分布特征,浮游植物和甲藻在次表層10 m出現最大值,而硅藻則是最大值位于表層,但是都隨著深度的增加細胞豐度有所下降。優勢種有不同的垂直分布形式,具齒原甲藻和柔弱偽菱形藻主要分布于表層和10 m層,但是前者在10 m層出現最大值,后者在表層出現最大值,在其他水層則分布很少。由此可見,表層的細胞豐度主要由硅藻貢獻,而甲藻尤其是具齒原甲藻則貢獻了10 m層的浮游植物高值。具槽帕拉藻則在30 m層和50 m層出現高值,這與具槽帕拉藻的兩棲的生態類型也是相關的。

圖4 調查區浮游植物在水層中的垂直分布Fig.4 Vertical distribution of phytoplankton in the survey area
調查區表層水域浮游植物群落的 Shannon-Wiener多樣性指數和Pielou均勻度指數的平面分布如圖 5所示。群落多樣性是表征群落特征和群落穩定性的重要參數,根據以往學者的研究,不同的指數具有不同的解釋功能和側重點,單純使用一種多樣性指數進行分析,會對多樣性的分析造成偏差[13],本文根據多樣性指數對測量多樣性的著重點、對樣本的敏感程度以及使用的廣泛程度等選用 Shannon-Wiener多樣性指數和 Pielou均勻度指數,對調查區浮游植物樣品分析所得的數據進行多樣性分析。
調查區表層水域浮游植物群落的 Shannon指數介于0.793~3.645之間,平均為2.138,高值出現在調查區的西南部,而在調查區的南部出現低值,尤其是B7站。對比Shannon指數的計算公式和細胞豐度的平面分布(圖 2a),在細胞豐度的高值區多樣性指數相對應地處于低值區,二者在分布上呈現相嵌的格局。
調查區表層水域浮游植物群落的 Pielou均勻度指數(圖5b)介于0.162~0.758之間,平均為0.765,高值區為調查區中部區域,在南部海域出現低值。
由圖 5可以看出,調查區表層水域浮游植物群落的 Shannon多樣性指數與 Pielou均勻度指數的平面分布特點基本一致,即群落多樣性高的區域物種均勻度也好,而在調查區南部區域有單一物種高豐度出現的區域,群落多樣性和物種均勻度也相對較低。

圖5 調查區表層浮游植物群落的Shannon多樣性指數(A)和Pielou均勻度指數(B)的平面分布Fig.5 Horizontal distributions of Shannon-Wiener diversity index (A) and Pielou evenness index (B) in the surface water of the survey area
2009年夏季黃海南部及中部水域的浮游植物以硅藻為主,其次為甲藻,物種以溫帶近岸種為主,優勢種為具齒原甲藻、柔弱偽菱形藻、具槽帕拉藻、菱形藻、裸甲藻等。調查區浮游植物的平均細胞豐度為 15.941×103個/L,調查區浮游植物細胞豐度的高值區位于調查區的南部,其中的優勢種分別為柔弱偽菱形藻和具齒原甲藻。浮游植物豐度最大值出現在次表層 10 m層,各優勢種的垂直分布情況不同。調查區細胞豐度高值區的多樣性水平較低。
該結果可以為黃海南部及中部海域的資源評估和有害水華研究提供基礎資料,但此水域的浮游植物的水樣資料還很缺乏,相關的時空分布描述性研究還需要進一步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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