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霞 (華東師范大學圖書館 上海 200062)
1886年,美國科學家愛迪生發明了油印技術[1]。光緒十八年(1892年),此項技術由英國傳教士傅蘭雅介傳入中國[2]。此后,油印技術在中國活躍了100多年,其發展始終與整個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狀況緊密相關。
清朝末年,油印技術開始出現于中國,但由于在傳統觀念中雕版印刷的正統地位,加之油印技術自身發展的不成熟和不適合商業性規模運作,并不為大多數民眾所接受,普及程度很低。這時的油印本往往是財力匱乏情形下的一種臨時或無奈選擇,一旦條件允許,這些油印作品往往會采用雕版、石印或鉛印的形式另行出版。如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至宣統三年(1911年),孫雄將清代阮元以下94家詩人的作品匯編為《道咸同光四朝詩史一斑錄》,“因限于日力,且窘于資斧”[3],采用鋼板手寫油印的方式出版。他在光緒三十四年為詩史補遺目錄前作的題記中說:“異日付梓,須重排目錄。此次以鋼筆版印百余份,聊代鈔寫之勞耳。幸勿責其體例之雜糅也。”[4]油印本在這一時期的地位可見一斑。由孫雄編印、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出版的《北洋客籍學堂識小錄》是中國現存最早的油印本[2]。
民國至新中國建國初期(1912至1970年代末),在激烈的政治斗爭和極其匱乏的物質條件的雙重作用下,油印技術由于對操作與環境的要求較低且方便、快捷,在當時所有印刷技術中所需人力、物力最小,獲得了社會的空前重視,得到了廣泛普及,在社會生活中逐漸扮演起重要角色。油印技術不僅成為各社會團體、政黨宣傳自己主張、打擊敵人的有力武器,同時也成為文化傳播、延續的重要途徑。這一時期的許多政治宣傳資料、機構文件、學校師生所用的講義和試卷、圖書館目錄等,幾乎都以油印的形式出現。甚至世界第一份藏文報紙《西藏日報》也采用了油印本形式。同時,油印技術也有了進一步提高,在謄寫刻板普及程度不斷提高的同時,打字刻板開始在單位、社會團體的印刷活動中占據主導地位。
20世紀70年代末期以來,隨著撥亂反正和改革開放,全民族再一次出現了追求知識的熱潮,同時國民經濟逐漸恢復發展,先進生產技術和管理經驗不斷引入中國,出版印刷業得到迅速恢復和發展。促使油印技術蓬勃發展的主要因素逐漸逝去,油印本的黃金時代無以為繼,這都迫使油印技術僅僅局限于單位、個人的內部交流材料印刷使用。到20世紀90年代中期,隨著全球范圍電子技術的迅速發展,計算機排版、激光打印等新型印刷技術廣泛應用于出版印刷行業,加之出版文化領域進一步改革開放,文字出版對于普通民眾不再是一種奢望,這使油印本的生存環境完全喪失,而油印技術與質量提高的局限也顯出與時代審美要求的格格不入,油印本的歷史使命終于完成,遂從我們的生活中徹底消失。
今天,油印本雖然已經完全淡出了我們的生活,但其在近現代中國社會的廣泛使用及傳播極大地推動了文化傳播,積極地推廣了革命理論,并保留了許多珍貴的歷史文獻,這些作用注定了油印本在中國印刷史上具有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而今散落在圖書館和個人手中的油印本依然無聲地述說著它曾經的輝煌。然而,在目前問世的各類版本學著作中,對于這一曾活躍百年并一度普遍存在于我們生活中的版本類型大都棄若敝履,這不能不說是版本學的一個缺憾。
油印本是近現代印刷技術的產物,雖然它不像傳統的刻本那樣能在開本大小、版式規制、紙張種類、墨色優劣、字體風格、刀法精拙、裝幀形式等方面呈現出鮮明的時代和地域特點,但也透露出一定時代的政治、經濟狀況和審美風尚。
不同刻寫方式決定了油印本的不同形態。油印本一般有兩種形式:
(1)謄寫本 謄寫本的制作方法是將蠟紙置于特制的鋼板上,用專用鐵筆在鋼板上刻寫,將刻成的蠟紙裝在油印機上,用油墨一張張刷印或裝在滾動式油印機上搖印,然后將印有字畫的紙張裝訂成冊。這種方法曾經在我國最為盛行,民國時期孫黻銓先生主編的《謄寫印刷工作法》就是一部全面介紹蠟紙刻寫油印技術的圖書。
(2)打印本 用打字機將字打在蠟紙上,然后采用上述方法制作成冊。這種形式在20世紀60年代末逐漸開始成為油印本印刷的主要方法。
(1)清末到民國前期 這一時期的油印本在版式方面多模仿刻本,四周有版框,版心下書頁碼,豎行書寫,一般無界欄,有些油印本甚至還有牌記,卻多不如刻本精細;一般采用所謂“洋紙”,線裝,多為藍印,亦有墨、綠油墨者。例如,《道咸同光四朝詩史一斑錄》的版式為半頁12行、行22字、小字雙行同、白口、上下雙邊,完全模仿雕版樣式,其中一到七、十到十四編牌記藍印,八、九兩編牌記綠印,十五編開始全為墨印,各編牌記題寫格式固定,如第一編牌記為:“光緒戊申五月以鋼筆版試印初稿續編嗣出翻印必究。”[5]其所編內容除年月及嗣出外,文字全部相同。
(2)民國后期 受西方出版印刷技術發展的影響及中國社會發展對文化傳播速度和傳播方式需求的增加,油印本版式逐漸多樣并開始向現代圖書版式過渡。油印本開本除了采用傳統書本樣式外,散頁形式、單頁折疊形式亦開始普及。這一時期的油印本一般無版框,書寫自由,開始與書法、繪畫相結合,出現了不少刻寫、印刷精美的本子。此時在裝幀方面,油印本除了有線裝的,還有頂端或側端簡單裝訂的,亦有現代圖書的裝訂方式,而且墨色更加多樣。
(3)新中國成立至 20世紀90年代中期 這一時期的油印本版式與民國后期基本相同,但多數采用橫行書寫。同時,隨著相關技術要素(如油墨、蠟紙、紙張)的改進及實踐經驗的不斷累積,版本類型更加多樣,舉凡圖書、傳單、報紙、卡片等人們日常所見形式無所不包,色彩也更豐富。
總體而言,由于油印基本為單位或個人行為,是在其他印刷方式不能滿足需要之下的選擇,加之刻印僅為小范圍內的交流或單純的信息傳播而用,因此其版式的設計、紙張的選用及裝幀與其他印刷版本相比顯得粗糙。
文史作家鄭逸梅老人曾說:“油印本也是一種版本。”[6]除了自身蘊涵的文獻價值逐漸被認識外,油印本由于個體印刷數量有限及整體版本的不可再生性,在收藏家眼中已日益顯示出其特殊的價值。
從版本學的角度來說,不少油印本具有很高的版本價值,如上個世紀初我國各大學學者、教授的講義和內部刊物。很多學術著作的出版是由最初的油印本修訂本而來,這些油印本就是其最早的一個版本。在這些著作的鉛印本印出后,“初版本”就不再受人們甚至包括作者本人的重視,大多散失了。但此類油印本具有較高的版本價值,是研究該著作及其作者學術思想的重要資料。例如,王世襄先生的《刻竹小言》,該書油印本大約在大陸解放前后面世,1978年4月《美術家》雜志第一次采用鉛印全文發表,1980年被收入王氏著《竹刻藝術》一書,1997年又被收入臺灣版王氏所撰《竹刻鑒賞》中,其油印本為該書之初印本,價值不言而喻。
油印是一個綜合了諸如刻板、印刷技術及書法、繪畫藝術的過程,有很大的個人創作空間。油印本的刻寫者中有很多是書法、繪畫高手,甚至是書法家、畫家,所以部分油印本藝術水平很高。例如,20世紀50年代初期清華大學營造系油印的梁思成的《中國建筑史》,字跡端莊優雅,插圖精美,具有很高的藝術水平,閱之使人得到莫大的精神享受。
由于蠟紙等油印設備所限,1張蠟紙一般只能印300~500份,即使是刻印技術高超者也難愈千份,所以每種油印本印量有限。油印本與其他印刷品相比不易于保存,加上人們觀念上的忽視,因而留存于今的油印本已不多,但其中卻不乏具有文物價值的油印本。例如,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蘇區的油印本、抗戰時期根據地的油印本都具有較高的文物價值,這些油印本當時印量就有限,加之持有者南征北戰導致現存的已是鳳毛麟角。目前,這些油印本大部分已被各地博物館或革命紀念館征集收藏,民間流傳的很少,故收藏價值極高。國家圖書館將其作為新善本收藏。
藏書家收藏都講究版本。版本的含義很豐富,有版刻方式之別,有刊印年代之差,有校勘優劣之分,還有學術價值、收藏源流之異等,是值得藏書家們畢生研究的一門學問。越是名貴的版本越為藏書家們所追求,“當然,名貴的版本具有一定的學術文化價值,值得重視、收藏,但它的價值往往是千百年來歷史積淀所形成的,是由當時無數的‘今’而積淀成為‘古’的。我們今日的收藏家卻往往只注重了它的‘古’而忽視了‘今’的潛在價值,忽視了今日之‘今’會成為將來之‘古’。今日看來平凡的版本、甚至不成版本的書,隨著時日的消逝,未嘗不會成為珍貴的圖書”[6]。油印技術雖然一百多年前就進入中國,但長期以來絕大多數中國人一提到油印本,意識中所保留的只剩下一些零星影像:紅軍長征中的宣傳書、白色恐怖籠罩下的《挺進報》、“文革”時期漫天飛舞的批判書及經濟困難時期學校師生手中的講義。油印技術似乎是低級印刷技術的代名詞,油印本也是粗糙、簡陋、入不了大多數藏家的眼睛的,因此長期以來被排斥于藏書界之外,不能進入收藏行列。
目前傳世的油印本大部分保存于各級圖書館、檔案館中,極少為個人所收藏。但就是在圖書館、檔案館中,這些僅存的油印本也長期得不到重視,基本沒有被創建專門目錄。由于時間、空間等諸多因素的限制,筆者無法對這些油印本逐一探求,因此,現僅以華東師范大學圖書館(以下簡稱我館)古籍特藏部的收藏為基點,以點帶面,對目前油印本的收藏現狀作出粗略概括。目前,華東師范大學圖書館古籍特藏部收藏油印本的情況如表1、表2和表3。

表1 華東師范大學圖書館古籍特藏部藏油印本分類表(依據該館目錄分類)

表2 華東師范大學圖書館古籍特藏部藏油印本出版時間表

表3 華東師范大學圖書館古籍特藏部藏油印本出版者表
就所藏文獻類型而言,以目錄、方志和文集三者最多;以出版時間看,五六十年代最為輝煌;出版者方面,則圖書館、檔案館及博物館和個人出版居多。由此可以看出,目前油印本的收藏具有以下特點:
(1)藏本來源以自印和贈送為主 由表1可以看出,藏量最多的3個類型是:①目錄類645種,其中541種由圖書館、檔案館及博物館出版;②方志類231種,其中151種由圖書館、檔案館及博物館出版;③文集124種,其中110種為個人自印。出版者的非商業身份決定了這些油印本的出版不以營利為目的,因此在來源方面,除了自己刻印的部分之外,基本為編著者或刻印者贈送。
(2)主要在20世紀50—70年代期間入藏 這種狀況與中國社會發展的歷程及油印技術在中國發展的歷程相呼應。
(3)無明確收藏原則 我館館藏油印本1 108種,內容涵蓋16個門類,出版時間跨越19世紀末至20世紀末近百年之久,出版者涉及社會眾多行業和個人,由此可見,收藏并無明確原則。藏量最多的3個門類由于來源多為非收購,并不能體現出藏者的收藏意圖。出版時間最為集中的兩個時期正是油印技術在中國最為輝煌的時期,亦不足以表明收藏者的收藏目的。我館館藏主要是一種被動狀況下的接受,而不是目標明確的主動選擇。
(4)沒有專門書目 這些藏本沒有專門目錄,依據古籍或《中國圖書館分類法》分類,分散于古籍書目和其他現代圖書目錄中。
這種現狀表明,雖然目前一些機構或個人收藏有數量不等的油印本,但往往是被動或不自覺的保存行為,并不能認定為真正意義上的收藏行為,從中可以看出油印本一直被收藏界忽視。
油印技術曾對中國近現代的文化、教育、政治、科學乃至工業、農業等方面產生過十分深遠的影響,油印本中保存了大量的歷史文獻與文化成果,如果我們現在不予以重視,必將使許多珍貴的材料逐漸消失,給后人的研究或認知造成難以彌補的損失。然而,由于油印本的產生時代并不遙遠,又有刻印動機、刻印條件和刻印者自身素質的差異,各種油印本魚目混雜,其辨別和收藏并不完全同于古籍收藏。筆者依據多年圖書編目的經驗,結合前代藏書家關于古籍收藏的經驗,認為油印本收藏應遵循以下基本原則:
(1)出版時間 這是所有收藏都適用的原則,即出現年代越早越值得收藏。就油印本而言,清末是中國油印本的開始,這一時期刻印的油印本都可列入收藏范圍。
(2)版次 由于社會和經濟發展等原因,許多學者的著作都開始以油印本的方式面世,后來才有鉛印本乃至現在的電腦排版印刷本。油印本作為該著作的第一個版本,理應列入收藏范圍。至于那些僅以油印本見諸世人的著作,后來未見以其他形式出版,如復旦歷史學家周谷城教授的油印講義(其中不少是鐘鼎文等古文字的講解),油印版就是絕版,更要重點收藏。
(3)文獻價值 作為圖書,文獻價值是其存在的根本。藏書如果只講究版本與品相而忽視了它的史料價值與學術內涵,就極易使一些好書失之交臂。例如,“文革”期間的大量油印本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那段特定歷史時期的政治社會生活狀況,特別是刊載抵制、反對當時錯誤思潮的言論、文藝作品的油印本,都具有研究價值和歷史文獻價值以及較高的收藏價值。
(4)藝術價值 隨著油印技術在中國社會影響的擴大,不少藝術家或書法家也參與其中。不少油印本不僅字體優美,還有生動的插圖。這種油印本具有較高的藝術價值,不容忽視。
(5)刻印者身份 古籍收藏中,那些由名家刊刻或校勘的文獻一直都是收藏家們的追求。這一點也適用于油印本收藏。
當然,在具體收藏中我們會發現,這些要素往往并不明晰,需要具備一定的鑒別能力才能披沙揀金,從中獲得珍貴的本子。而收藏者鑒別能力的獲得,除了要培養自身的學術修養之外,還須通過不斷的實踐。
油印本受歧視,不僅反映在藏書界,也反映在學術界。隨著國際間交流合作的逐步擴展,知識產權的概念在中國得到普遍認同,學術規范化的呼聲越來越高。這種規范化最重要的表現之一就是文獻征引的規范化。而文獻征引規范的核心條目之一就是征引文獻必須出自公開發行的正式出版物。例如,2003年9月5日發布的《浙江大學古籍研究所關于加強學術道德自律嚴格學術規范的決定》指出:“尊重他人學術成果,嚴格核實資料來源、引文出處,不管直接引用、間接引用還是全部引用、局部引用,必須加以注釋或標明出處頁碼(不得出現無出處頁碼的引文)。”[7]這個原則在其所附《浙江大學古籍所學位論文寫作格式》中具體體現為:“論文中每條引文均須引用原文,盡量不使用轉引的方式。若確實無法找到原書,必須注明所轉引之書名。所有引文必須核對無誤(根據電子文本復制的引文更須逐字核對原典,電子文本不能直接作為引文依據)。引用古籍必須標明卷數或回數、部目。引用論文時須交代作者、論文名、刊物名及期刊、頁碼,引用著作時直接在引文后用方括弧‘[]’標注文獻及具體頁碼(用上標),以便稽核。”[7]在“腳注書寫格式”一項下則將征引文獻明確為引用圖書(古籍原刻本、古籍影印本、古籍叢書本、現代排印本)和引用論文(期刊論文、論文集論文、學位論文、報紙論文、西文論文)兩大類。這兩大類文獻無一不屬于正式公開出版物的范圍。以此規范,油印本顯然不能成為學術研究的佐證。朱崇階先生更是撰寫了《談“油印資料”之不足征引為文獻》一文,他認為油印資料存在“學術資料性不強、信息傳遞面不廣、檢索利用率不高”[8]3個方面的弱點,在學術研究中不可征引為文獻。
誠然,油印本受自身技術和印刷者身份的限制,其中也不免充斥著大量編撰粗劣、臨時應景的制品,確實存在著信息傳遞面不廣的局限,相應地影響到其檢索利用率。然而,僅就這些缺點就將油印本一概排除于學術研究之外,卻似不公。首先,“正式公開出版物”這一概念因時代、環境的不同其界定有所不同。現代我們將獲得國家出版管理機構允許、具備法定營業執照的出版機構出版發行的書刊稱為公開出版物。而在出版印刷事業還沒有高速發展和完善的古代,這一概念的內涵就完全不同了。在古代,凡是以文本形式出現并在社會公開傳播的出版物都可稱為公開出版物。古代出版物中的很大一部分文獻也存在“學術資料性不強、信息傳遞面不廣、檢索利用率不高”[8]3個方面的弱點,但并不影響其在今天學術研究中發揮文獻征引的作用。其次,油印本中也有珍貴的文獻資料。油印本是物質生活極其艱苦的條件下的產物,而這些成果(如國內革命戰爭時期解放區政府的報刊、文件及知識分子的一些創作)后來又由于各種原因沒有以其他形式出版發行,但其文獻價值絕不會因為其油印的外觀而降低。第三,油印本在許多圖書館、博物館、檔案館及文史館等人類文化、文獻收藏機構占有一地之席,雖然比例不高,卻表明了學界在某種程度對其作為文獻載體可靠身份的認同。
毋庸置疑,油印本具有一定的文獻價值,同時又不可否認其中也充斥著大量毫無價值的粗制濫造之品,因此,我們既不應該將其拒之于學術研究的大門之外,引用時又要慎之又慎。筆者認為,在學術研究中對于油印本,我們應該借鑒古籍文獻征引的原則,但又要有所區別。具體如下:第一,油印本為唯一版本者,可以作為征引文獻,刻印或編撰者身份不明的油印本除外。第二,學者自印、名家刻印或由各級單位、出版機構公開刻印的油印本由于出版者的身份原因,其所載文獻的真實性已獲得肯定,完全可以作為征引文獻。第三,油印本與其他版本并存者,以其他版本為征引對象。
筆者認為,只要把握以上原則,油印本就可以不再只作為印刷史發展過程中的一個階段性成果而出現,而是作為承載文化信息的重要載體繼續為未來的學術文化發展發揮重要的作用。作為圖書版本的一個類型,油印本曾發揮過與其他版本同樣重要的作用,承載著人們對世界的認識,記錄著人們改造世界的活動,理應獲得我們的尊重,并在中國版本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1] 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編輯部. 中國大百科全書: 新聞出版[M].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 1990:184.
[2]蘇曉君. 油印嚆矢: 記孫雄清末的一套油印本書[J]. 中國典籍與文化, 2009(2):99-102.
[3]孫 雄. 敘[G]//道咸同光四朝詩史一斑錄: 第三編.油印本. 1908(清光緒34年).
[4]孫 雄. 題記[G]//道咸同光四朝詩史一斑錄: 補遺.油印本. 1908(清光緒34年).
[5]孫 雄.道咸同光四朝詩史一斑錄: 第一編[M].油印本. 1908(清光緒34年).
[6]顧關元. 藏書與版本: 油印本也是一種版本[J].出版廣角,1999(11):74.
[7]浙江大學古籍研究所關于加強學術道德自律嚴格學術規范的決定[EB/OL]. (2003-09-05)[2010-07-07]. http://www.ch.zju.edu.cn/rwxy/gjs/jgjj/index3.htm.
[8]朱崇階. 談“油印資料”之不足征引為文獻[J].圖書館學研究,1987(1):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