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興龍
當這個浮躁的時代讓人連自己都看不清楚的時候,他選擇用哲學去寧靜自己的人生。舒星,踩著80后的尾巴出生;因為哲學,讓他有著超出同齡人的成熟。他用自己的眼睛觀察這個世界,用心去感受這個紛紛擾擾的時代所隱藏的玄機。他的散文,不喜華麗辭藻,卻多了幾分大浪淘沙后的精煉與淡泊,透著淡淡的禪意。
從讀書開始
一個喜歡寫散文的人,如果不讀書那絕對是一件奇怪的事。
舒星非常喜愛讀書,涉獵很廣。他認為讀書是一種修煉的過程,通過讀書可以調試心情、平和心境。針對不同的書,他有不同的讀法。對于先賢留下的經典之作,他選擇精讀,細細品味賢言圣語;對于一些小說,他選擇泛讀,想用最快速度從文章的有形文字中找到最珍貴的“神”。
如果要問他最喜歡的作家,當屬余秋雨。從《借我一生》《霜冷長河》《行者無疆》,到《文化苦旅》,再到《千年一嘆》,每一本書都讓他感覺像是跟著余秋雨經歷一段旅途。旅途中有愁腸九轉,有金風玉露,有瓊枝玉葉。
“他的每一本著作都是一段不同尋常的旅途經歷,在踏上讀書旅途前,選擇書籍是要帶有感情的,在旅途結束之后,感情是會感染和延續的,因此我把余秋雨稱為寫實主義散文家,口蜜腹劍的學者、俠骨柔腸的刺客。”這是舒星對余秋雨的評價。
讀得越多,經歷得越多;讀得越深,想得越深。讀書開啟了舒星廣闊的思考空間,也因為思考,給他的散文注入了許多哲學元素。
雨的哲學:上善若水
舒星出生在秋季的雨天,對雨情有獨鐘,包括他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都命名為《憑軒聽雨》。
他認為,“雨”的本質是水,上賢有“上善若水”之說,水是世間風霜雨露的來源,是人類的生命之源,所以“雨”天生就有一種質樸的神圣感。另外,江河湖泊中之所以不會干涸退化,就是因為雨水不時地源源補給,所以“雨”又有了一種持續的親切感。
當然,他還喜歡水的另外一種化身——雪。他覺得雪自古就在無形中被賦予了“和”和“中”的哲思。其一,它占了“和”的秉性,白色吸收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彩之色,化為和諧之色,下雪時遮萬般色彩于一彤,化雪后還姹紫嫣紅于萬物,這就是“和”。其二,白雪因團團水汽而生,有水之柔軟,有冰之堅韌;有滄海之大,有須臾之短,可寒可暖、可剛可柔,無堅不摧而又無不能至,無休無止而又無所遁形,深得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中”字。
把“和”和“中”糅合,就是博大精深的“致中和”。所謂“致中和”,《禮記·中庸》中記載:“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者也,天下之大本;和者也,天下之達道。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雪用生命的全部詮釋著執中守正、中正平和的道理。這種道理猶如一把銹跡斑斑的古劍契合了先秦諸子的主流思想,把“致中和”的文化傳承下來,給處于喧囂年代的我們予以最純凈的深思。
學曾國藩低調做人
在浩如煙海的歷史天地里,舒星最喜歡的歷史人物是曾國藩。
從長沙府的小城荷葉鎮走出來,曾國藩經歷科舉的層層磨難、練勇的處處掣肘,最后用兩江總督之利劍平定太平天國。舒星看到了曾國藩“浩瀚打脫牙和血吞”的韌勁,“不為圣賢,便為禽獸:不問收獲,只問耕耘”的偉岸、“有藏有露,圓通圓融”的動靜自然、“褒之則若甘雨之興苗,貶之則若嚴霜之凋物”的陰陽協調。他喜歡曾國藩,不止是曾提出并踐行的“立功,立學、立言”,還樹立“唯與不爭,莫能與之爭”的治世態度和人生哲學。
很多人評論曾國藩的性格過于軟弱,但是舒星有不同的理解。他說,曾國藩是一只羊,卻天生有一副狼的心腸。作為一介書生,曾國藩更喜歡韜光養晦、兵無血刃,而不是大動干戈、直截了當。“退避三舍”可能比“橫沖直撞”的效果更好,正如成語“鷹垂似立”、“虎行似病”所揭示的,最不起眼色的,很可能就是最殘忍的,最平靜的,很可能就是最危險的。
從馬克思到儒道
如果正式地說起哲學,舒星的哲學觀是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加“精、謹、敬、靜、恒”。他認為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是哲學中的哲學,是人們一切行為活動的準則:而馬克思主義辯證法是方法中的方法,是人們做事情想問題的科學思路。有了思路和方法,然后再去延展和豐富個體的特性,是一般和特殊的辯證統一。同時,也要以“精、謹、敬、靜、恒”相輔。精,意為精通,即有一兩個方面的專長,能夠在一兩個領域有所建樹謹,意為謹慎,即踏踏實實,謙虛守拙,固守規則的范疇絕不越界敬,意為恭敬,即執中守正,以誠待人,懂得敬畏上蒼和權力l靜,意為安靜,即遇事不慌,以靜制動,常靜思己過;恒,意為恒定,即言行一致,將設定的目標貫穿在實踐中。
對于中國傳統的儒道思想,舒星也倍加推崇。他認為儒、道兩者各有千秋,但兩家并非不浸不靠、不沾不染的水火關系,而是互為支撐、互為存在的魚水關系。儒家極具政治色彩的理念對治國安邦的實現確乎重要,然而其目標實現的手段與現實環境相比卻如方枘圓鑿。比如在遇到障礙時,有的人可以“真的勇士,可以正視淋漓的鮮血,可以直面慘淡的人生”,有的人可以“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雖然二者使用的辦法不同,但是從目的和結果的導向看,二者是相互統一的。這就好比跨越障礙既可以選擇翻越,也可以選擇繞道。
鐵肩擔道義,妙筆寫文章
對于自己的寫作方向,舒星說,“鐵肩擔道義,妙筆寫文章”是他寫作的起點,也是他寫作的追求。一方面,他會繼續以散文為主,用手中的筆記錄下生活的點點滴滴,來驅散煩惱憂愁,培生閑情逸致。另一方面,在散文的基礎上,他打算嘗試寫寫時政性的評論文章,通過對寫作素材的加工、分析和提煉,增強對材料信息的把握水平,進而提升分析問題的能力,語言表達的能力和綜合概括能力。
寫作已經成為舒星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至于未來,“那要取決于若干年后我手中的筆究竟能承受住多大的重量,但不管怎么樣,我會將寫散文的習慣一以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