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麗娥,盧 莉
(山西醫科大學心理教研室,山西 太原 030001)
考試焦慮是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產生的最為普遍的負性情緒反應,過度的考試焦慮不但影響學業成績,還會對個體的身心健康產生嚴重的危害[1]。研究表明,積極應對與考試焦慮呈顯著正性相關,而消極應對與考試焦慮呈顯著負性相關[2]。因此, 開展對大學生考試焦慮的研究, 積極探尋治療、緩解、預防考試焦慮的心理健康教育方法和途徑對于提高學生心理素質,促進其智力和人格的全面發展具有重要意義。本研究選取山西醫科大學學生做研究對象,對其考試焦慮狀況進行測查,以探尋大學生考試焦慮的特點及應對策略。
本次調查對象為山西醫科大學07、08級本碩連讀學生以及07、08、09級全體本科生4982人,取得有效答卷4770份,有效率95.7%。在有效答卷中,受試者男性1603人,女性3167人;一年級1790人,二年級1630人,三年級1350人。
1.2.1 《考試焦慮量表》(TAS)
考試焦慮量表為王才康2001年對Irwin G.Samson《考試焦慮量表》的中文修訂版, 該問卷共有37個項目,各項目均為1~0評分。對每個項目, 被試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答是或否,“是”記1分,“否”記0分, 但其中第3、15、26、27、29、33題為反向記分, 把所有37個項目的得分加起來即為總量表分。分值越高表明被測者考試焦慮水平越高??偡纸箲]水平為:<12分為低度焦慮,12分~20分為中度焦慮,>20分為高度焦慮,≥15分代表有焦慮感,即被試明確感受到了因要參加考試而帶來一定程度的不適感。
1.2.2 《應付方式問卷》
應付方式問卷是由肖計劃等人參考國外已有的理論及量表,結合我國的實際情況修訂而成的,共六個因子,分別為解決問題、自責、求助、幻想、退避、合理化。兩個量表都具有較好的信度和效度。
正式測試在期末考前3周,采用團體施測的方法進行。本研究采用t檢驗、方差分析、相關分析等統計方法進行數據處理,全部數據均采用SPSS 13.0統計軟件包進行錄入和分析。
從總體上看,醫科大學生的性別之間在焦慮總分上存在顯著差異,女生的考試焦慮水平普遍高于男生;考試焦慮在年級間也存在差異,LSD檢驗得出各年級間的差異均顯著,見表1。
以TAS總分≥15分代表有焦慮感視為存在考試焦慮,結果發現考試焦慮檢出率為38.4%。其中男生557人,檢出率為34.7%;女生1277人,檢出率為40.3%。一年級788人,檢出率44.0%;二年級623人,檢出率38.2%;三年級423人,檢出率31.3%,見表2。

表1 醫科大學生考試焦慮總體狀況

表2 考試焦慮檢出率
醫科大學生在應對方式6個分量表中解決問題與求助的因子分最高,自責的因子分最低。男女生之間應對方式各因子得分經檢驗在自責、求助、退避、合理化上均有顯著差異。應對方式各因子得分在年級間均存在差異,見表3。
表3 醫科大學生應對方式總體傾向(±s)

表3 醫科大學生應對方式總體傾向(±s)
類別 N 解決問題 自責 求助 幻想 退避 合理化總體 4770 0.89±0.12 0.46±0.28 0.65±0.20 0.60±0.24 0.57±0.22 0.53±0.21男生 1603 0.89±0.12 0.48±0.30 0.62±0.20 0.60±0.26 0.59±0.24 0.56±0.23女生 3167 0.89±0.12 0.45±0.28 0.66±0.20 0.60±0.24 0.56±0.21 0.51±0.20 t - 1.341 3.943 -6.414 -0.524 4.885 6.604 P - 0.180 <0.01 <0.01 0.600 <0.01 <0.01一年級 1790 0.87±0.13 0.46±0.28 0.63±0.20 0.60±0.23 0.57±0.22 0.52±0.21二年級 1630 0.89±0.12 0.49±0.28 0.65±0.19 0.62±0.24 0.58±0.22 0.54±0.21三年級 1350 0.90±0.11 0.42±0.29 0.66±0.19 0.57±0.26 0.55±0.23 0.52±0.22 F - 20.461 17.672 11.085 12.662 5.198 5.456 P - <0.01 <0.01 <0.01 <0.01 0.006 0.004
表4 各考試焦慮組應對方式因子分比較(±s)

表4 各考試焦慮組應對方式因子分比較(±s)
因子 輕度 中度 重度 有考試焦慮解決問題 0.91±0.11 0.88±0.12 0.14±0.06 0.86±0.13自責 0.34±0.25 0.50±0.27 0.70±0.25 0.58±0.27求助 0.67±0.20 0.64±0.20 0.60±0.18 0.63±0.20幻想 0.50±0.24 0.64±0.23 0.75±0.20 0.69±0.21退避 0.50±0.22 0.60±0.21 0.69±0.19 0.64±0.21合理化 0.48±0.19 0.54±0.21 0.63±0.22 0.58±0.21
從表4可知:(1)解決問題和求助的因子分隨著考試焦慮水平的升高而降低。(2)自責、幻想、退避、合理化的因子分隨著考試焦慮水平的升高而升高。
表5顯示,考試焦慮與解決問題、求助分量表呈負相關,提示這兩種應對方式的使用可以緩解焦慮情緒。與應對方式中的自責、幻想、退避、合理化分量表正相關極其顯著(r=0.254~0.429),顯示采用這幾種應對方式的頻率越高,考試焦慮程度也越高。
經逐步回歸分析,進入回歸方程的顯著變量有問題解決、自責、幻想和合理化,其中問題解決和自責對考試焦慮的回歸效應極其顯著,貢獻率最大;問題解決為負回歸效應,自責為正回歸效應。

表5 考試焦慮與應對方式的相關分析
以 TAS總分≥15分代表有焦慮感視為存在考試焦慮,結果發現醫科大學生的考試焦慮檢出率為 38.4%,其中重度焦慮檢出率為 10.5%。原因可能與醫學院學制較長,課程量大,課程內容較為抽象、枯燥有關,也可能與學生的心理素質不穩定有關系。
本研究結果表明,女生考試焦慮比男生嚴重,這與王瑞新、張瀾(2003)的調查結果一致[3]。這與女生特有的生理結構及心理特點以及外界環境因素有關,女生心理敏感、面子感強、情感易于波動,更容易受考試這一負性刺激的影響,從而產生緊張、焦躁、恐懼的情緒。而目前的社會依然以男性為主體.對女生的限制多于男生,也易造成女生較高的焦慮水平。
研究結果顯示,醫學生考試焦慮存在年級差異,隨著年級的升高,焦慮水平明顯降低。醫學生所學的課程,與他們在高中時期所學的數理化課程相比,學科性質變化較大,全新的學習內容使專業適應較為困難,學習興趣有待培養,學習方法有待改進。而且新生都期望在全新的環境中表現優異,再加上老師強調考試分數直接影響到綜合測評的成績.因而產生的考試焦慮程度較高。到了高年級,學生心理上的自我調節能力越來越強,并且對教師所講的內容有了直觀的理解和記憶,學業負擔相對較輕,對考試有了更大程度的適應,所以考試壓力就相對減弱。
本研究發現醫科大學生在應對方式六個分量表中解決問題與求助的因子分最高,自責的因子分最低。這說明醫科大學生的應對方式總體是積極的,大都能運用解決問題和求助的方式處理日常的應激,而采用消極應對方式的較少。
學生在應對方式的自責、求助、退避和合理化因子上存在性別差異,男生傾向于采用退避、合理化的方式應對沖突,而女生比男生有更多的求助行為。一方面說明,由于社會的進步與發展,女性的社會參與意識增強[4];另一方面說明了由于受角色期待的影響,女生在面臨困難時傾向于求助他人,提示心理健康教育的重點應有意識地加強對女生的認知輔導,矯正其不良應對方式,掌握有效的應對方式,以促進其良好心理素質的形成。
醫科大學生在應對方式上也存在年級差異,除解決問題和求助兩種應對方式外,應對方式各因子的得分隨著年級的升高而升高。高年級學生由于各方面的經驗越來越豐富,對事物的認知能力提高了,更少采用消極、不成熟的方式,許多對應對方式的研究也表明,隨著年齡的增長,應對方式也日趨成熟和積極[5]。
解決問題和求助兩種應對方式隨著考試焦慮水平的升高而越來越少被采用;自責、幻想、退避、合理化四種應對行為隨著考試焦慮水平的升高而越來越多地被采用。
考試焦慮分數與6種應對方式的相關都達到了顯著水平。其中與解決問題、求助呈負相關,說明這兩種應對方式的使用能緩解焦慮情緒,可以稱之為具有積極意義的、成熟的應對方式;另外,考試焦慮與自責、幻想、退避和合理化呈顯著正相關,說明采用這幾種應對方式的頻率越高,考試焦慮程度也越高。采用這些方式應對考試情境,不僅無法舒緩考試壓力,還會進一步加重考試的緊張情緒,進而影響學生的身心健康,這些方式是具有消極意義的、不成熟的應對方式。
多因素回歸分析顯示,問題解決和自責對考試焦慮的回歸效應極其顯著,貢獻率最大,其中問題解決是負回歸效應,自責是正回歸效應。說明問題解決的使用能顯著降低焦慮水平,而自責的使用將顯著增加焦慮水平,各因子對考試焦慮貢獻率的大小依次為問題解決、自責、幻想和合理化,因此,使用不同的應對方式會顯著地影響考試焦慮水平。
總之,大學生考試焦慮與應對方式密切相關。在面對考試等應激事件時有考試焦慮者多采用消極應對方式,其中自責的應對方式表現更為突出,而無考試焦慮者多采用積極應對方式。因此,在干預應對方式時,應更多地培養學生的自信心,調動學生學習的積極性,合理歸因,減少自責,提高應對效率,從而降低學生考試焦慮水平。
[1]王 瑋,安莉娟.大學生自我和諧狀況及其與焦慮的相關研究[J].中國行為醫學科學,2006,15:24-25.
[2]代景華,閆克樂,王海民.高中生考試焦慮應對方式社會支持關系的研究[J].中國行為醫學科學,2004,13(5):548-549.
[3]王瑞新,張 瀾.大學生考試焦慮狀況的調查與分析[J].沈陽航空工業學院學報,2003,20(2):88.
[4]PAKER GB,BROWN LB. Coping behaviors that mediate between life events and depression[J]. Arch Gen Psychiatry,1982,39:1381-1391.
[5]肖計劃,向盂澤,朱昌明.587名青少年學生應付方式行為研究[J].中國心理衛生雜志,1995,9(3):100-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