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退休后,特別是官員退休后,安排好自己的退休生活,安度晚年,除了當官而外,除了官場、官道而外,尚有很多的美好生活空間。
所謂“官場戀棧人”,指的就是那些曾經在官場為官的一些人,雖然卸職退休退出了官場,但是,他們仍然眷戀著官場,眷戀著往昔的既得利益,特別是眷戀著自己當年的那權、那位、那種風采、那樣風光。“棲息”在官場邊緣地帶的官場戀棧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情結,那就是誤把為官一時當作為官一世,并且誤將官場當作“名利場”,總覺得置身官場,有名有利、風光無限。正是基于這樣的官本位的“名利觀”,于是也就將退休以后離開官場看作是告別名和利,因而大有念念不舍的“切膚”之痛。這種由留戀往日官場、官位的復雜心態編織起來的戀棧情結,深藏在心底,欲罷不能,揮之不去,盡管離任了,還要想方設法為自己謀求一個“其身不退”的好退路,“搖身一變”,在緊靠著官場的“邊緣地帶”,營造起一方似官非官,似退非退的“棲息地”,做起沒有烏紗勝有烏紗的官兒來:論職級,相當于未退前的職級;論待遇,辦公有房,出行有車,開銷有錢,風光依舊,不減當年。
官場戀棧人,對官場之戀,還“戀”出了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潛規則”,于是,在“退休”這個大背景下,演繹出諸如“似退非退”“明退暗不退”“半退半不退”現象,甚至成為變相的“終身制”,只要換個位置、變個名目,便又做上了官,這就是他們私下總結、洋洋自得的“搖身一變照做官”“挪個身子好做官”的“戀棧經”。
官場的“邊緣地帶”,隨著戀棧的人越聚越多,上演的名目也越來越多,這個“邊緣地帶”也在悄然地加寬加長,龐大的攤子、龐大的開銷,在默然地增加著社會成本和社會負擔。但是,由于這個“特殊地帶”的人是擁有“特殊身份”的特殊人群,所以精簡機構也就精簡不到它,控制編制也控制不了它。層層級級、各行各業的這個“會”、那個“會”,有官辦的,也有民辦的;有官方的,也有半官方的;有掛牌的,也有掛靠的。可謂魚龍混雜、五花八門,其中不乏由一位或幾位“牽頭”“掛帥”的,他們多半又是當年的這個部門、那個地方的“老領導”,憑借著這種身份,在官場的“邊緣地帶”找到新的歸宿,繼續過了一把官癮。
其實,人到退休后,特別是官員退休后,安排好自己的退休生活,安度晚年,除了當官而外,除了官場、官道而外,尚有很多的美好生活空間。“官到退時不戀棧,明月清風照我還”,此言道出了古往今來的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官員,在經歷了多少年的仕途辛勞之后,到站下車、到齡退休,坦然告別官場,淡然回歸于民的一種官場現象,一種人間世相。
在我國,隨著退休制度的建立、實施和不斷完善、不斷規范,到齡退休,新老交替,“官到退時不戀棧”,已成為絕大多數官員的一種良好心理素質和精神風貌,受到廣大人民群眾的贊許和好評。例如,原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吳儀同志,在“官到退時”,謝絕了諸如擔任“中國國際商會名譽會長”等邀請,她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的中國國際商會會員代表大會上,面對500多位中國工商界代表人士十分真誠而又懇切地說:“我在‘兩會’后完全退休,我在給中央的報告中明確表態,無論是官方的,半官方的,還是群眾性團體,都不再擔任任何職務。希望你們完全把我忘記!”(2008年12月25日《羊城晚報》)
一個官員面對“官到退時”這個人生的轉折點,自身的心理狀態、精神世界如何,將會無法掩飾地展現得一覽無遺,隨之出現的便是不同的境界、不同的“退法”。官場邊緣地帶“棲息”著的那些官場戀棧人,就是其中一種較為奇怪的、變味的“退法”。
當然,在退休之后,利用這尤為可貴的短暫光陰,或是盡自己所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或是聽從組織安排,做一些對社會有益的事情,也是無可厚非的。許多官員正是這樣,他們卸下官職,離開官場,有的以自己的專長,發揮“余熱”,奉獻社會,造福于民;有的奉獻愛心,投身社會公益事業,加入志愿者的行列。他們在退休生活中也感受到了“老有所為”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