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臨“爵”境

終結

杰里·斯隆喜歡啤酒，這和美國其他將近一億人的愛好一樣，事實上在幾年前，他在酒吧里度過了大把的時間，在輸掉比賽后，他總會去那兒——當然，贏球之后也會去找個地方喝點。沒錯，之前他每個夜晚都沉迷于啤酒，還有香煙。

斯隆的和他的現任妻子湯米·杰索普坐在他們的位置上。他的第一任妻子波比在2004年6月不幸死于癌癥。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老斯隆還是不是保持著喝酒的習慣，他戒了一段時間酒，因為酒精對他來說已經是個問題。一頂John Deere的帽子戴在他的頭上，我敢肯定，如果NBA允許在板凳席上戴著帽子指揮比賽，那么杰里·斯隆一定會戴著John Deere執教的。沒有它，這位年過花甲的老教練會覺得缺少了點什么。

斯隆幾乎在整晚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位置，他和他的妻子以及查爾斯·巴克利的妻子穆林蓋爾安靜地坐著交談，沒人知道他們在談論著什么，偶爾有人走過來打招呼：“最近還好嗎?”斯隆會說：“很好，謝謝。”事實上幾乎沒人注意到，這位NBA歷史上勝率第三的偉大教練、一個在職業籃球領域戰斗了將近50年的男人，現在正和他們呆在一個房子早，當然，除了當晚和他坐在一張桌子上的查爾斯爵士，那天晚上，每個人都知道當晚的主題是名人堂成員的聚會，但當時猶他爵士的主教練被忽視了，惟一關于他的話題就是他John Deere的帽子。

他的確喜歡John Deere品牌的東西。

如果鎂光燈能夠改變一些人，我想斯隆還是改變了一些東西，至少，他已經從一個在農場長大的男孩，變成一個在球場上指揮15人比賽的主教練，而在那個距離伊利諾伊州15英里的地方，并不是一個適合咆哮的大都市，但斯隆的變化，絕對是這個聯盟最少的，畢竟，這是一個能讓菲爾·杰克遜從嬉皮士變成阿瑪尼模型的世界，約翰·麥凱恩在2008年參加選舉的時候。甚至改變了左撇子的習慣。

但杰里·斯隆，在他用勝利堆砌起輝煌職業生涯的時候——他是NBA史上僅有的三位能率隊連續15個賽季勝率達到50％的教練——但與菲爾·杰克遜和帕特·萊利不同，斯隆從未改變過他的執教策略，也沒有改變他與媒體問簡單的交流方式，當然，還有他與球隊的合同(在23年里，他從始至終都只和球隊簽下一年或者兩年的合約)，這意味著，當他突然宣布退役決定的時候，他所帶來的最大的驚愕并不是他在過去23年里為猶他州留下的1127場勝利，而是他改變了這座城市這么多的東西，卻仍然保持著20世紀60年代他在芝加哥公牛扣任突擊隊長時的比賽風格。

在2002年的冬天，《體育畫報》的專欄作家杰克·麥考倫打算做個關于杰里·斯隆的專訪，不過，這個計劃并沒有成行，斯隆說自己不舒服，但那只是部分原因，當時，波比已經被檢查出癌癥，斯隆認為這和自己長期吸煙有關，所以，當他正經歷一個艱難而漫長的過程，沒人知道在那些深夜，他是怎樣與長期以來的酒癮和煙癮做著痛苦艱難的斗爭。

當有人提及那段痛苦的個人問題時，斯隆并沒有回避，他承認，他那時喝了太多的酒，但他同時態度堅決地認為，那并沒有影響到他的工作。“每天晚上，我都會出現在那里。”他說，你知道斯隆說的是事實。

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得做出改變，斯隆說：“我有抽煙和酗酒的壞毛病，我從未想到這些習慣會影響到我，但它們的確影響到了我身邊的其他人，尤其是我的家庭。我開始覺得，也許我的家人是正確的，當你克服這些壞毛病后，你才會發現它們有多么的惡心，那些習慣操縱了你的生活。”

所有熟悉斯隆的人都知道一點，那就是他留給這座城市的堅持。他不看電視，不聽收音機，不看報紙。于是，他也不會，或者說，斯隆不愿去了解媒體對世界的影響。拉拉隊女郎的內衣透明度、用炮彈打向觀眾席的T恤、直播時變幻不定的宣傳字幕、入場音樂和絢麗的燈光，這些東西對斯隆來說猶如古籍上的蜘蛛網，隨時都需要被清掃干凈。斯隆的世界充滿了戰術圖、數據、年輕人的跑位、掩護的方向，黑白分明。他就是那種“怪人”，他會追著鄰居家的孩子，直到他們把弄亂了的草坪修理平整。

鹽湖城的聲音

全明星賽之前的一個多星期，關于猶他州這支球隊的話題只有一個，那就是關于主教練杰里·斯隆在剛剛和球隊簽完續約合同后，卻突然宣布辭職的猜測：為什么一個滿載贊譽、永遠不會逃避挑戰的人。卻突然離開了戰場?

“我們聊過他的生涯，”斯隆已故的妻子波比曾說，“他當時說：‘如果我退休時一個總冠軍都沒有，我絕不認為自己的職業生涯是成功的。因為無論作為球員還是教練，我都沒能奪冠。’”說到這里波比難過地搖了搖頭，“我告訴他：‘你不能這么想。你應該看看你所取得的一切。’……我和他說：‘看看在聯盟打球和執教的人里有多少沒有獲得過總冠軍。’但是他說：‘我不能這么做。如果我沒有贏得總冠軍，我就認定我是失敗的，因為打從我開始打起球這就是我給自己定下的目標。’他一次又一次地這么和我說。”

而杰里·斯隆的解釋是：“除此之外你還能要什么?不是這樣你又如何判斷我的成就?”

在爵士老板拉里·米勒的自傳《Driven》中，關于他的教練有這么一段：“我們做的最棒的一件事便是聘請杰里·斯隆作為主帥。當時他說： ‘我只有一個請求——如果我會離開這個職位，這決定要由我自己做出。’我一直很尊重他這句話。”

無論爵士還是德隆·威廉姆斯，都無法擺脫外界對他們的猜測。這位滿頭白發、脾氣倔強的老教練，已經為職業籃球奉獻了46年，其中27個賽季留給了爵士——23年作為主教練——聯盟當中一共發生過245次球隊主帥的更迭。

就在全明星之前的最后一場，2月17日爵士主場對陣勇士的比賽中。在現場隨機問卷關于“杰里·斯隆辭職”的時候，大多數爵士球迷都有一個共識：他們至今仍無法接受這個消息，有一些人甚至認為是在做夢，因為他們是在一早上醒來“知道這個消息的”。

“總會有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唐·麥肯德里是一位資深的爵士球迷，他此時正和妻子參加圣·喬治節的活動，“我認為事情的經過是杰里受到了某人的排擠，他累了。杰里不想傷害格雷格·米勒(現任爵士老板，是拉里·米勒的兒子)，所以他沒有說具體是關于誰的問題促使他最終選擇離開。”

“就像現在的社會一樣，我想總會有些小事導致離婚。”另一位鹽湖城的球迷約翰·菲爾布斯說，“爵士現在仍處在季后賽的行列中，如果你問我，我打賭沒有任何具體的事情發生。這么多年過去了，杰里有留下來的理由，也有選擇新生活的權利。如果在多年之后，他選擇其他的方式，大家仍會問：‘為什么他要離開?’這和現在沒什么不同。當球隊任何一個球員或高層離開，你總會懷有疑問。”

“我認為這其中發生了很多事。我的意思是，他是杰里·斯隆，”布蘭登·斯爾利圖說，“真的只是因為德隆·威廉姆斯?我不這么認為。我想，杰里一定不會讓一名球員結束自己職業生涯的。我認為那個人是凱文·奧康納(爵士總經理)，但這只是我的想法。他在組建一支新的球隊，而杰里已經老了，他或許認為他們沒有時間再去浪費了。”

塞恩·奧特利，戴著一頂牛仔帽，身上穿著一件印有“lookin'for calves”字樣的運動衫，他是來自愛達荷州的一個牧場主。“我絕對相信中間發生的事情比我們知道的要多得多，”奧特利說，“我不知道我們最終會不會知道這些消息。但我的直覺是，爵士接下來會有所動作，比如在休賽期。但杰里并不同意球隊未來的變化，而事情最終發展到了頂點。我認為會有人站出來指出，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它可能不會發生在新聞發布會上。”

最后，弗雷德里科·薩拉薩爾總結了關于這位名人堂教練離開后混亂的環境。

“第二天，我到現場觀看了爵士的比賽。‘杰里·斯隆在哪里?發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了第二天報紙上的新聞，但我仍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裂隙

名任職很久的球隊總經理在談論杰里·斯隆選擇辭職時這樣說，“從很多方面來看，杰里就是猶他爵士。沒有他，球隊將很難找到一個新標志。”

八年前，杰里·斯隆就因為球隊的內部分歧，走出了猶他的健身房，當時，管理層和球員們，關于圍繞馬克·杰克遜和約翰·斯托克頓誰應該成為當家控衛的爭論，分成了兩個陣營。這也就是當時斯隆為什么揚言要退休的原因，因為他覺得球隊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斯隆的決定，讓爵士上下陷入恐慌。為挽留斯隆，爵士老板拉里·米勒、總裁丹尼斯·哈斯勒姆、總經理凱文·奧康納召開了緊急會議，他們甚至拉上了斯隆的妻子波比。“見鬼，杰里說他不干了!”米勒說、他認為，那個賽季斯隆在球隊的壓抑和挫折感，是他最終因為推搡裁判而被禁賽七場的真正原因。

八年后，雖然剛剛簽完合同，但爵士沒有等到斯隆68歲退休，斯隆所以每個賽季都只和球隊簽一份新合同，而不是一次性地簽署多年合同，是因為他強調他的自由，在斯隆看來，這會讓他的年齡和工作看起來會有一點點距離，會讓他保持動力。也就是說，斯隆可以在他任何想要離開的時候離開這里，但是，當基隆發現有些事情再度超脫他的掌控時，他寧愿提前結束自己的職業生涯。

ESPN專欄作家馬克·斯特恩說，斯隆的辭職，其根源在于他與德隆之間的不合，他們在對公牛的比賽中發生了爭執，當時斯隆在暫停時布置了一個戰術，但德隆在暫停后的那個進攻回合中，換上了自己的戰術，導致了兩人間的激烈對峙，而據斯特恩的另外一名消息線人稱，這只是兩人在過去幾周內所發生的多次口角中的一次。

一名與球隊關系很近的線人向ESPN網證實，德隆在猶他不高興已經有段時間了。他與斯隆一直在較勁，就交易問題與管理層有分歧。盡管爵士已經有好幾個賽季過了奢侈稅線，但德隆認為這支球隊不愿意花錢去做能讓他們贏得勝利的任何事情。

顯然，這種每況愈下的局面是爵士球迷不愿接受、又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盡管德隆和爵士方面一再否認斯隆的離職與德隆有關，但關于他和德隆之間關系是否破裂的真相，卻越來越清晰。

在全明星周末的采訪中，德隆說出了自己與教練之間的隔閡

“我現在只有26歲，但杰里已經68歲了，這是個很大的區別不同的時代，所有的東西都不一樣，這肯定會有影響。”德隆說，“比如我不能和我奶奶說一些我和我朋友們經常說的話，這沒有什么不好的，但她不會接受這樣的方式，就是這樣，我覺得科爾賓教練更年輕，很容易貼近我們的年齡，接受我的想法，所以，我認為這會對我們今后有所幫助。”

沒錯，德隆的想法或許沒錯，但這是職業籃球，不是童子軍，

與德隆無關

在這個選擇中，爵士隊看上去孤注一擲地站在德隆的一邊，你知道的，常規來說如果球隊有一名擁有剩下兩年或兩年以下合同，即將加入自由市場的全明星級球員，球隊絕對會做任何事情來滿足這名球員。

但那更容易讓人感到很困擾，如果說有一件事是我們在去年所了解到的，那就是這樣孤注一擲的投入并不見得管用。詹姆斯和波什都或多或少被球隊給予了主動權，而有更多價格不菲的老將被引進球隊，可以保證他們能更快贏得盡可能多的比賽。

但他們最終還是離開了。

在洛杉磯全明星的媒體會上，德隆坐在卡梅隆·安東尼的身邊。那個時候，安東尼還不知道在第二天他將會被交易到紐約的消息。德隆開玩笑地問安東尼： “你會考慮猶他嗎?”

這也正是德隆和爵士在下賽季所要面對的事情，就和本賽季從訓練營開始安東尼經歷的一樣。

“我絕對不會現在去考慮這件事。”德隆說，“那會分散我在比賽中的注意力，這對你來說是一種傷害。如果不是在恰當的時候，我不會將結果告訴大家。當我表示我將選擇跳出合同的時候，那將會在最后一刻宣布，但現在我并未決定最終的去處。”

德隆模棱兩可的態度讓人想起勒布朗·詹姆斯。因為在2009年11月，詹姆斯被問及是否會離開克利夫蘭時，他同樣說在作出決定之前，不會將結果告訴大家。最后，他毫不猶豫地去了邁阿密。因此，問題來了：德隆擁有2012-13賽季的球員選項，這也意味著在目前的聯盟規則下，他有可能會在2012年選擇離開。那么，爵士是否也有失去他的危險?

但關于這個，沒有等待太久就有答案了。

全明星結束后的第三天，深夜里的爆炸性消息讓整個NBA媒體圈都無法淡定。在執教了猶他爵士23年的老帥杰里·斯隆宣布辭職不到兩周后，爵士令人意外地把當家球星德隆·威廉姆斯送到了新澤西。

猶他當地記者大衛·洛克在第一時間聯系上了德隆，隨后他在自己的微博上更新到： “德隆·威廉姆斯告訴我這并非他的選擇，他感到吃驚。在考慮好這件事情的意義之前，他將拒絕接受任何采訪。”

事實上，德隆是在電視機里知道自己被送走的消息的，他當時正在收拾客場去達拉斯的行李。猶他當地的記者布萊恩·史密斯也在傳出交易流言之后聯系了德隆陣營的人士，他在自己的微博上更新道：“接近爵士隊威廉姆斯的消息人士顯然對于交易的發生感到無奈，他們今早才接到電話，并且徹底震驚了。”

史密斯還爆料，早在一個月之前斯隆和德隆關系惡化的時候，爵士就已經開始著手交易掉這名全明星球員。但是斯隆辭職之后，將本賽季場均能拿到21.0分、9.9次助攻、位居助攻榜第三的德隆送走，仍然讓包括德隆本人在內的許多人感到震驚。

關于這筆交易，爵士管理層給出的原因是擔心德隆日后拒絕續約。以自由球員的身份一走了之，爵士不想冒這個險。“他從沒有說過像納什那樣的話，”爵士總經理奧康納說，“他從來不說：‘嘿，我簽了一份合同，我真的愿意留在這里，我希望可以在這里結束職業生涯。我承諾留在猶他，讓我們再得到一些其他球員吧。’他更多說的是：‘讓我們走著瞧。’”

奧康納表示這是一個“雙贏”的交易。“我們覺得，在交易德隆后，我們得到了球隊需要的一切，一個未來的選秀權和一個大個子。”他說，“為此。我們不得不放棄球隊的全明星球員。”

好吧，所有的一切都和我們之前猜測的并不一樣。那么，爵士的管理層是在間接地向杰里·斯隆教練道歉嗎?斯隆在交易的第二天早上，在伊利諾伊州的家里知道了關于德隆交易的消息，但他并不想多說什么。

“我過去幾天太忙了，”斯隆說自己在離開爵士后沒有通過電視觀看任何一場爵士的比賽。“我們家的電視遙控器都是我妻子使用的，她在換臺的時候也許掃到了一兩分鐘也說不定。”

在電話采訪后里，斯隆表示：“(我)不會(復出)。這和我退休沒任何關系，我是為了自己離開的。”對于德隆被交易，斯隆也表示，自己不方便不發表任何看法：“沒有任何回應。”

之前曾有很多美國媒體說斯隆的離開是由于德隆的逼宮。在被問到這是否對德隆不公平，斯隆回答：“我對此沒什么好說的，你們這些家伙才是寫那些文章的人。”

在退休之后，斯隆在鹽湖城待了一個星期后，就去了中西部的伊利諾斯，在McLeansboro他有個農場。此外，他還造訪了幾個在印第安納阿波利斯的親戚。至于重回NBA執教，斯隆表示，“我甚至從來沒想過這件事，沒準明天我就不在了呢。”斯隆表示。自己退休后的生活還是會首選居住在鹽湖城，但依然會繼續去自己的農場，“我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我現在的工作，就是把地上的樹葉都耙起來。”斯隆說。

猶他的未來?

好吧，一切都已經明朗。

所有的跡象已經表明，如果格雷格·米勒想要得到和他父親拉里一樣的尊敬，他必須建立起自己的班底。想想賽季初期，失去布澤爾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科沃爾和布魯爾呢?失去了主力輪換陣容中的三位球員，爵士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現在，老米勒和斯隆時代的產物，僅剩下基里連科和奧庫。俄羅斯人的合同在今年夏天就會到期，至于那位土耳其人，他的位置看上去并不那么穩固，這一點你很容易在德隆的交易中，爵士得到的費弗斯身上找到答案。而且爵士現在發現自己幾乎肯定進不了季后賽，而且他們還要交500萬美元的奢侈稅。我打賭，兩位外籍球員的名字將會在下賽季爵士的名單上消失。是的，只需一個夏天，我們過去熟悉的那支爵士就會面目全非。雖然看上去有些急功近利，但米勒和奧康納已經開始他們對球隊的改造，然后算計出能夠進行的最佳交易方式，球隊已經完全進入重建期。

不過，米勒仍然堅稱，他們還會在未來幾年內繼續保持競爭力。“我們對得到的球員都很滿意，我們相信他們能夠幫助球隊變得更好，另外我們還得到了兩個首輪簽。”米勒在新聞發布會上說，“我認為我們仍然能在未來幾年內保持競爭力。”好吧，賬面上爵士的損失真的不大。費弗斯這位內線的潛力股能提供爵士目前欠缺的籃板能力，而德文·哈里斯(15.0分、7.6次助攻)將能頂替先發控球后衛，爵士還得到兩個首輪選秀權和300萬現金。

這不是說我們無法接受一支老牌勁旅、一支有實力沖擊西部冠軍的球隊進入重建期。但在聯盟史上，在賽季已過去3／4、前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內，接連送走主教練和核心球員，特別是他們還保持著季后賽競爭力的情況下，這樣的先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我相信格雷格·米勒早已建立起信心，并且已經做好了這樣或者那樣的準備，我不會因為斯隆的辭職和德隆的交易，就斷定他們就此一蹶不振。

哈里斯很可能不是爵士看重的隊員，在網隊的三個多賽季里，已經證明了他無法成為一流控衛。哈里斯本賽季的薪水為898萬美元，他五年4300萬美元的合同在2013年夏天到期，對爵士來說，哈里斯將是后續交易中的重要籌碼。如果哈里斯再次被轉手交易出去，一點也不意外。

此外，爵士將從網隊送過來的首輪選秀權中獲益。本賽季，籃網的戰績依然很糟糕，這就意味著他們的兩個選秀權將是高順位選秀權(爵士本身還有一個首輪選秀權)，爵士可以通過選秀權獲得高質量的新秀，為球隊的重建繼續收羅年輕而有天賦的新人。

猶他重建的日子可能并不會像他們現在面臨的情況那么糟糕，或許在不久之后他們將重新回到之前的幾年里他們一直身處的行列。但不管他們能否出現在季后賽中，爵士的2010-11賽季很可能就這樣結束了。如此大刀闊斧的改頭換面，如果猶他不想重蹈新奧爾良的覆轍，如果格雷格·米勒真的想發揚父親的基業，爵士現在已經陷入了只能前進而沒有退路的絕境。沒錯，不管前面是什么，他們只能咬牙走下去。

剩下的賽季?

“我還沒從斯隆教練離開的消息中緩過神來。”中鋒艾爾·杰弗森無奈地說，“所以當我聽說德隆也走了，真的是徹底驚呆了。”

米爾薩普也說，當這一消息傳出之后，爵士隊和所有人一樣震驚。“這太瘋狂了，而且有點奇怪。很多事情都出乎了我們的意料之外。在這個聯盟，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我總算明白了。”

不管猶他人如何震驚，他們必須在沒有斯隆和德隆的情況下繼續本賽季剩余的比賽了。當然，面臨挑戰最大的還是爵士新帥泰隆·科爾賓。

科爾賓不是職業籃球的菜鳥，從1985年選秀會被馬刺隊在第二輪35順位選中后，他已經在職業籃球領域混跡了整整35年。作為球員，他在NBA整整效力了16個賽季。雖然從始至終科爾賓只是一名場均有9.2分和4.7個籃板的角色球員，但他也是聯盟為數不多的出場達到1000場以上的球員。2000-01賽季，科爾賓退役。之后他曾有兩年在發展聯盟NBDL的查爾斯頓短吻鱷隊任球員指導。2003-04賽季，科爾賓任尼克斯球員發展部經理。2004年夏天，科爾賓來到猶他，成為斯隆教練組中的一員。事實上，在2008年德·安東尼遠走紐約之后，科爾賓還成為太陽主教練的候選之一。所以，很顯然，在爵士青黃不接的時間段，科爾賓已經是爵士帥位最佳的選擇了。

在全明星開始前擔任了七天主教練的科爾賓，利用全明星周末的空檔重新對球隊做出評估。好吧，對未來做些準備好了。他在球隊的傷病名單中尋找利好，盡可能地完善球隊的輪轉陣容。并且，科爾賓需要和奧康納溝通，看看他們是否還能在球隊的五連敗、過去的20場輸掉15場球后及時走出泥潭，以確保球隊仍能呆在季后賽名單中。

無論科爾賓和球隊的管理層是如何決定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已經陷入絕境的爵士(已經掉出西部前八)，如果想連續第四年進入季后賽，他們必須做出改變。

“我們需要看看球隊的現狀，然后做出調整。”在好不容易客場擊敗步行者，然后又輸給活塞后，科爾賓說，“我們需要考察一下球隊中的成員，誰打得很好。誰又不在狀態。我們需要找到那些真正能夠為球隊提供幫助的球員……有很多事情要做。有些情況，我們只能在不同的比賽中才能確定。”

科爾賓的話沒什么錯，但問題是現在NBA常規賽已進入最后一程。誰都知道，全明星之后。每支立志于季后賽的球隊，都會殺紅眼。

此外，科爾賓還沒有看到一支完整的爵士隊，本賽季從始至終傷病一直困擾著鹽湖城。 “我們還沒有湊齊完整的陣容，傷病一直伴隨著我們。我真的很想看到陣容齊整之后，我們將會走到哪里。”

科爾賓這位爵士新主教練的工作將不只是分析數據統計和觀摩比賽錄像帶，他還需要有計劃地進行自我解壓。科爾賓承認，在過去的幾周球隊和他的處境真的很艱難。這位擁有16年職業球員生涯的“菜鳥”教練，幾乎連喘口氣的余地都沒有。同時，他必須應付球迷們仍然在討論關于斯隆匆匆離去的謠言，并且為他手里的王牌球員減壓，這是他目前惟一能夠做到的可以直接幫助球隊的事情。

諷刺的是，聽起來科爾賓像他的導師一樣，直指聯賽冰冷的現實。

“所有的事情，仍將會接踵而至。”科爾賓說，“你只能自己做好準備，沒人會給你休息時間。在什么時間需要完成什么樣的工作，你必須不停地努力。”

但無論科爾賓怎么想，他也沒有想到球隊會將德隆送走，他本以為球隊不會有太大的動作。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帶領球隊0勝3負的新教練科爾賓，正在帶領球員準備第二天面對小牛比賽的投籃訓練。

“這(交易)來得就像一場龍卷風。”科爾賓說。就在德隆交易的前一天，爵士總經理奧康納還在采訪時表示。球隊“沒有任何箭在弦上的交易”。當時也不會有人想到，爵士一直以來的重建核心德隆·威廉姆斯會一夜之間被球隊拋棄，“生意場上的變化就是如此，但生活還得繼續，比賽還得接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