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靈動 文采當風

張智棟

上海陶器藝術研究院院長

上海市工業美術設計協會理事書畫篆刻委員會副主任

上海工藝美術學會書畫藝術專業委員會副主任

中國國畫家協會理事

為張智棟的現代青花瓷作品作評價，我還得從文人畫的本質說起，中國的文人畫水墨一清如水，如法國印象派的畫風一樣，很具有一種抒情的現代文人藝術氣質。

在這里我要從本源上對張智棟的中國畫作個評賞。張智棟對唐文化很有研究，那時的文化長袖擅舞，充分展現了吳道子的“吳帶當風”。從現代觀念來講，“吳帶當風”就是張智棟的“現代青花”。什么叫“青花”？就是虛靜與坦蕩互動，你要在中國的青花瓷上創作作品，就要有很扎實的藝術修養與文化內涵。這使我想起我見過張智棟太行山的寫生，“太行山居”本是疏朗壯實的古文化，山居的瀟灑與山景的疏落野趣很給中國畫玩筆墨的藝趣，張智棟的筆墨姿趣十分入骨，所以在青花瓷上張智棟就是把這種爽直的“筆”能“吳帶當風”起來。因為青花瓷本身是個圓的球面，它在一個圓面上有一種轉動輪回的飄逸美。張智棟在展現筆墨的筆韻中，“筆”如三峽之水一瀉而下，“飛流直下三千尺”，映照出那種“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的逸意。把李白，也就是盛唐那種浪漫的豪情如水袖展逸。張智棟有創造的能力，有人這樣評論，“馬”作為一種晉唐文化的象征，張智棟以雄奇的筆力，表現一種高古的氣息，又以一種清韻內斂，襯托出麗質灑脫，把“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氣韻酣暢在青花上。

所以，如何將青花瓷的“青”轉化為“長安”，也就是今日都市現代觀念中的，俗稱視覺沖擊力“花”的現代印象，張智棟就是具有齊魯文化的晉唐高華。從嚴格意義講，“青花”本是文人心境的展現，張智棟的心境中“青”而能“花”，就是“丹青”進入現代而升為“化境”。張智棟創作有一樽將潘天壽的梗直與齊白石率真融合一氣的《清荷》，荷清蓮碩。他把秋碩與蓮枝往構成中去，使筆姿的線條往率直中來，讓圓潤的“簡質”如湖光秋色無盡地展開，秋色蕩然，荷碩別樣一番姿質。

我曾讀一文章說他的瓷器上最美映照的是中國仕女，仕女天生麗質，一上筆在瓷器上天然文采，張智棟的“仕女圖”與“麗質圖”作品，很有唐人那種貴族婦的造像，把“貴族”那種儀態氣質一瀉瓷色上，與那種畫“落寞”的明清仕女完全不同，張智棟在這點上很具有文化的氣度，對中國人的氣質有積極向上的儀態。我曾見張智棟寫自己學藝術經歷的文章很見文采的。其實什么叫瓷器，就是對中國文哲的藝術解構，你有文化，你就能將中國畫藝術往中國哲學上表現。

青花瓷的檔次自然是高雅的，但在題材的表現上又有生動的近人情的生活情趣。張智棟有畫“魚樂圖”在一青瓷中，魚尾在弧形的碗中擺動，活龍活現，色彩的韻味與靈動如此“神靈”。張智棟就是這樣解構了中國畫美的意味與現代精神的酣暢。真如吳湖帆所講，惲南田的沒骨法是一種靈動風采的筆墨，把中國畫的高華之氣，以一種靈性美的色彩映照在天然的畫面上，張智棟的青花瓷就是表現現代的沒骨，把中國畫入明清以來那種大寫意的青藤書法的雅趣全盤托出，將現代人對自然天華的真情與擁抱體察到了“一抹之中”。這種生命的“情采'，色彩的“清靈”是畫家對藝術真趣的體驗。張智棟對筆觸的真情與文人畫那種直抒胸情的爽幽，在一個圓面，就是一種宇宙意識提煉到了“一抹之中”，把自然中的靈氣都升華了。我想這便使“當代青花”對古代那種“供案青花”的現代升華。張智棟更對古文化的“樂”很有靈感，筆抹在瓷上如絲竹滑音左回右蕩，神靈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