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看成嶺側成峰

【摘要】我們要以平和的心態去衡量一個人，客觀公正地分析作品中人物。例如對《范進中舉》、《我的叔叔于勒》中的胡屠夫與克拉麗絲，我們既要在文中讀出他們的欺貧愛富與虛榮勢利，更要結合二人的生活實際情況，分析其客觀原因，使文學形象更貼近生活。

【關鍵詞】人物形象；客觀公正；分析評價

作品就是一面鏡子，不同的人讀，看到不同的層面；不同時期去讀，產生不同的觀點。初中語文課本中至今保留著一些經典的小說節選，在新課程教育理念的背景下，引導學生重新審視作品中的人物形象，是一名語文老師該思考的。老課文新上法，也是我們語文老師該有的創新意識。

例如：在學習《范進中舉》一文時，學生在我的啟發下，開始能夠重新審視小說中的人物。教參中對胡屠父的評價是：欺貧愛富，粗俗勢利，蠻橫倨傲（前）；阿諛奉承，趨炎附勢（后）的市儈形象。一般資料認為胡屠戶是作者著意刻畫的一個欺貧愛富、趨炎附勢、庸俗不堪的市儈形象。他對范進態度的不停轉變，準確地反映了范進因為科舉考試而發生的每一個微小的變化。范進一中舉，地位馬上從地下升到天上，他立刻畢恭畢敬，低聲下氣，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范進不再是“現世寶”，而是“賢婿老爺”，“才學又高，品貌又好”，“是天上的星宿”。胡屠戶為什么在態度上轉變之大？用他的話說：“姑老爺今非昔比！”

可是細心體會就不難發現，胡屠父對范進的痛罵，遠不能說明他是“欺”范進之“貧”。結合范進已五十有四，一貧如洗和屠戶也要養家糊口的實際來看，難道不是合情合理的嗎？在屠戶的痛罵中，相當明顯地體現著他對女婿善意而有點“大岳丈”架子的教導和操心：只要你“趁早收了這心”，那么明年在“我們”行事里“替你”尋一個館，每年尋幾兩銀子，養活“你”娘和“你”老婆是正經。這里無論怎么分析，恐怕也找不出什么“欺貧”的惡意來。作品中只言片語的描寫，還使人想見屠戶為了養家糊口的辛苦和勤勞。例如“他從五更鼓就往東頭集上迎豬”。總之，在胡屠父的性格中，世故圓滑、粗野鄙俗有之，勤勞善良、直率淳樸亦有之。

再如：《我的叔叔于勒》這篇小說留給學生的印象較深，參考書上至今還是有這樣的評價：菲利普虛榮、勢利、貪婪、自私。小說中交待菲利普一家在船上偶遇于勒后，克拉麗絲——菲利普的太太，斥罵于勒，在惱羞成怒的情況下，仍保持頭腦清醒，她鎮定自若的指揮丈夫確認了于勒的身份，而后又指揮一家不露聲色的避開了“瘟神”于勒。因此參考書上說：克拉麗絲除和丈夫一樣勢利外，還多了些刻薄、狡猾、冷酷與吝嗇。并且說：本篇中心是揭露了資本主義社會人與人之間赤裸裸的金錢關系。以上對人物的評價以及對主題的揭示，我認為貼上明顯的政治標簽，這樣解釋分析作品未免太為偏頗，至少說分析的不完整或不透徹，特別是對克拉麗絲的評價。

在作品中克拉麗絲是很愛自己的丈夫和家庭的。小說開頭交待菲利普“做著事，很晚才從辦公室回來，掙的錢不多。”同時是在交待菲利普掙錢是不容易的。所以，她不舍得去揮霍那辛苦掙來的錢。“那時家里樣樣都要節省，有人請吃飯從來不敢答應的，以免回請；買日用品也是常常買減價的，買拍賣的底貨；姐姐的長袍是自己做的，買15個銅子一米的花邊，常常要在價錢上計較半天。”走親訪友人類正常的交往生活失去了；生活消費是最低檔次的；牡蠣高貴的吃法絲毫沒有打動她。我們是否從中看出其勤儉持家的閃光點？

總之，我認為分析文學作品中的人物。不能從簡單地“愛”與“恨”，“好”與“壞”僅兩個對立層面上去分析。應該讓我們以平和的心態去衡量一個人一樣去分析作品中人物。能客觀了解他人，是人際關系健康的心理標志之一。

我在語文教學中將上述觀點表達給我的學生。學生受啟發地說“奧楚蔑洛夫是可恨的，也是可憐的，重新讀他，不僅讀出了一個小人物的滑稽、可笑，也讀出了小人物的辛酸”。OK，我的學生也學會了以健康的心理、“仁者”的態度對待人和事了！他們續寫的《我的叔叔于勒》，也不再是以往千篇一律的于勒真的發財，菲利普一家后悔的“幸災樂禍”了。

（作者單位：揚州市邗江實驗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