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品牌”是一個稀缺概念,不過我們卻能從那些苦日子里少許關于“物質”的寶貴回憶中,體會到真正的積累、奮斗和追求——而這些正是我們目前這個時代所缺少的。
1964年是毛榮貴人生的重要節點,那年7月15日至17日,在漕河涇南郊中學讀書的他和孿生哥哥毛榮富雙雙在上海師范學院(現上海師范大學)參加高考。當時的流行語是“一顆紅心,兩種準備”。
那時的高考,根本引不起父母的重視。父母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兄弟倆能否考上大學似乎對他們來說無所謂。后來,父親甚至有點兒戚然地對他們說:考不上,就去新疆支邊,讀大學要花不少錢哪。
人生是一場馬拉松
毛榮貴的大學生活,前兩年半的時間正常學習,后半段卻與“文革”相關。毛榮貴說,不管經歷怎樣的政治、人生起伏,大學期間,你只管埋頭讀書即可,不要與人爭一日之長短。人生是一場馬拉松,幾十年后見分曉。
2003年,毛榮貴與同窗再回復旦大學相聚。除了個別人早早離開了人世,大家都還健在。而有很多人在“文革”時,分成兩派,你死我活、勢不兩立。毛榮貴說:“作為一個‘文革’逃兵,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誰是造反派、誰是保守派,只知道他們曾經你高我低、你強我弱地明爭,你勝我敗、你贏我輸地暗斗。贏家,趾高氣揚;輸者,忍氣吞聲。到了90年代,也就是離開復旦大學20年之后,同窗開始聚會。起先,當年的造反派,特別是‘武斗’分子,還羞于和當年的‘受害者’們同桌舉杯……”
聚會時,有同窗友好地對毛榮貴說:“0264沒想到就出了你一個教授兼博導,0264因為有了你而自豪。”
毛榮貴答道:“我孤獨,我悲涼。沒有‘文革’,英語教授何止一人!”
40多年前,身處“弱勢群體”的毛榮貴,在“抬頭看人。低頭思過”中度日。閑時,也曾和摯友議論別的同窗,瞻眄他們的前程。猜測,畢竟是猜測!人其實是很近視的。對未來并看不了多遠,卻又喜歡猜測未來。而這種猜測和蒼天的安排相比,常有十萬八千里之遙!
回望大學生活,毛榮貴說,人生就是一場馬們松,考試成績在校園里是個“寶”,而社會也許視之如“草”。人生的競技場上刀光劍影、你死我活,誰有此閑情來顧及你當年的成績,誰有此逸致來欣賞你當年的高分々
當問起毛榮貴如果讓他現在回到大學他還愿不愿意回去,毛榮貴想也沒想,說:“咋會不愿意。沒有當年的復旦,就沒有我之今日,享受教授博導退休后的待遇哦。”